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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歆聽到蒯越這威脅,心裡一陣冷笑,暗罵蒯越無恥,可是嘴裡卻笑著說道,「我們的敵人都是林若,只要我們還有共同的敵人在,你一定會用得上我,而我也一樣用得上你。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下一步該怎麼辦?」蒯越看向華歆問道。
華歆看向蒯越說道:「如今你已經殺了你的兄長了,那只能走第一步計劃了。不過,你的人馬布置妥當了嗎?」
「絕對妥當。」蒯越馬上說道,「只是那林若身邊也有將近三千多的近衛兵,而且荊州城裡的百姓都感其恩德,若是公然對付他,我們真的有必勝的把握嗎?」
「怎麼?你害怕了?」華歆看向蒯越問道。「你現在才害怕?方才你勒死你兄長的那種勇氣去哪裡了?」
「要知道,這可是關係到今後整個蒯家的命運。」蒯越馬上說道,「我不能讓蒯家毀在我的手裡。」
「做什麼事情都會冒風險的,何況還是這謀逆的大事。」華歆當下說道,「你難道認為林若會乖乖地輔助劉備的兒子嗎?若是劉備死了,劉備的兒子,一定會被林若殺掉的。甚至一切看起來和劉備有關的人。」
「你們看看這幾年來,揚州多少世家被林若打擊覆滅?你還想要重蹈覆轍嗎?」華歆繼續說道。
華歆的話,讓蒯越下定了決心。
第六卷 天下始三分 第178章 暗藏禍心(一)
不知不覺當中,天色暗下來了。
林若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他檢查了一下自己腰間的傷口,經過他運氣療傷,傷口基本上已經癒合了。這個時候,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果然傷口不像早上那樣刺痛了。練了一天,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想到這裡,林若脫去了衣物,躺上了床閉眼就要休息。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家丁慌慌張張地跑了機那裡,跪在地上說道:「莊主,出事了!」
聽到這話,林若嗖地彈身坐了起來說道:「何事如此驚慌?」
「軍師,蒯良大人去了……」
聽到這話,林若當下愣住了。他揮手示意那家丁可以下去了。家丁見狀不由退下去。而林若腦子裡卻充滿了疑惑。蒯良去了?昨天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雖然看起來是病懨懨的樣子,可是怎麼可能就這樣子去了?
突然間林若想到了什麼,不由一陣冷笑,是啊,如果蒯良不去世,那怎麼能將自己、荊州的一干文武都騙到蒯家去呢?真是好手段,這個時候用到裝死的伎倆嗎?
可是自己豈是你裝死就可以騙到的?
想到這裡,林若當下站起身來,然後吩咐道:「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更衣。」蒯良的喪禮上、葬禮上,自己肯定要出席的。
林若穿著一身雪白色的喪服,來到了蒯家,發現蒯家的大門上,已經掛起了白色的幔布,兩邊站著的護衛和家丁們,也都披麻戴孝的,一個個低垂著頭,每一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這麼沉悶的場面,讓人看了就覺得壓抑。
在林若的身後還跟著劉諶、呂蒙兩個人。劉諶低聲對林若說道:「老師,這蒯大人昨天不是還能來上朝嗎?怎麼今天就去了?我總感覺,這事情怪怪的。」
林若當下說道:「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公子,等一下你就跟在我的身後,不必出聲,我也想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若進入蒯家,就聽到整個蒯家哭聲一片,不少蒯家的男女老幼都跪在了地上,披麻戴孝地哭泣。而在靈堂上,也集聚不少蒯家的老人們,除此之外還有少數和蒯良相熟的荊州官員。
蒯越見到林若過來,當下走上前,抱拳對林若說道:「嚴軍師,家兄去世得突然,這讓我這個做弟弟的……」蒯越說到這裡,就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他的眼淚直往下掉,每一個人看到蒯越這副樣子,心裡都唏噓。
要知道,在這麼多世家當中,誰不知道蒯良和蒯越兩兄弟的感情是最好的,他們兄弟二人那可是同一條心的。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蒯家能夠在荊州立於不敗之地的原因了,一個家族的興亡,這與家族裡的內部團結是分不開的。
林若看到蒯越這個樣子,不知不覺地一陣黯然,然後抱拳說道:「子柔兄已經去了,還希望異度兄不要悲傷過度才好。哎,子柔兄才華橫溢,神機妙算,他的去世,是我主的一大損失。」
林若說著更是黯然傷感,他的臉色本來就不好了,如今又是一陣傷感,更讓人覺得他的臉色差了,這讓旁邊的劉諶和呂蒙兩個人忍不住說道:「軍師,你的……你不要太難過了,如今荊州還需要你主持大局。」
林若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蒯良的長子蒯文親自點了一炷香遞給林若,低聲說道:「家父去世,文知道軍師的內心深感悲痛,還請軍師為了荊州、漢王的江山節哀。」
林若接過香,看向蒯文說道:「還請蒯公子節哀!」林若拿著香躬身朝著蒯良的靈位拜了拜,然後讓蒯文將香插進香爐去了。
就在他躬身行拜禮的時候,蒯越清楚地看到,林若每次躬身的動作當中似乎都帶著極大的痛楚,因為他看到林若額頭冒出了冷汗,嘴角發出抽搐。
這些動作雖然隱秘,可是卻瞞不過蒯越這雙眼睛。看來那林若的傷確實是在腰間,這躬身行拜禮,牽動到了他腰上的傷口,這才讓他這麼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