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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林若今天來攻城也只是做一個樣子,他未必想要真的攻城。
「轟轟轟轟!」
隨著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天空飛過來,城頭上瞬間被飛過來的石頭砸得巨響,而那些士兵們,也有很多的被這些石頭打得血肉模糊。
「該死的退下去,退下去……都躲開,盾牌在前……」尹楷馬上吩咐士兵們拿過厚重的盾牌擋在前面,頂著敵人砸過來的石塊,可惜這些石塊從天空成拋物線運動,落下的時候,重力勢力過大,砸在這盾牌之上,盾牌也受不了,那盾牌的士兵也受不了。
眼前士兵一個個被砸得頭破血流,尹楷當下也毫無辦法,他只能讓士兵暫時性退下去,或者躲在堅固的城牆後面,而他則由幾個士兵用盾牌護著退下了城樓。
一陣狂轟亂炸之後,本來是乾乾淨淨的城牆變得有些破敗不堪了。城頭上被砸得坑坑窪窪的,到處是慘死的士兵的屍體,胳膊、腦漿等紅、黃、白之物混在泥土裡,格外的像人間地獄。
石頭用完了。林若示意張頜,張頜當下打馬上前叫道:「城上的尹楷、沮鵠,聽著,我家丞相宅心仁厚,不忍看到過多的殺戮,汝等快快下城投降,我家丞相可免汝等一死,保爾等富貴榮華不變!」
張頜喊了一遍之後,示意讓他手下的士兵也跟著喊了好幾遍。
而尹楷、沮鵠兩個人聽到城下的喊聲,又看到旁邊的許多士兵臉上都露出了驚恐之色,兩個人的心裡不由打鼓。
「怎麼辦?」尹楷看向沮鵠問道,「如今林若的手中有那麼厲害的攻城利器,他們的人根本不需要上來攻城,只需要在下面不斷地往城上砸石頭,我們死的人就不少!」
「我已經派了快馬向三公子求救了。只要我們能夠拖上三天,就一定能等到公子的援兵,到時候我們兩面夾攻,一定能夠將林若打敗的。」沮鵠當下說道。
「三天,三天……現在我們只怕一天也等不了吧?」尹楷十分懊惱地說道,「你想死,我還不想死!」
「哼,莫非你想背主不成?你若是做那背主求榮之人,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沮鵠髮火地看向尹楷說道。
「我不投降,那我們一起等死好了。」尹楷當下也發火地說道,「你有辦法堅守三日嗎?你如果有辦法,那我就跟著你一同堅守,若是沒有辦法,那你就打開城門,讓我帶著我的人出去投降,你想死,我還不想死!」
「你!」沮鵠當下指著尹楷說道,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麼,不由說道:「我有辦法了。你等著!」
當下沮鵠站上了城樓,往下看。
「我是沮鵠林丞相,我等皆是袁紹的舊部,若是我等歸降了丞相,不知道丞相要如何待我等?」沮鵠當下看向低下的人問得。
張頜冷笑地說道:「官不失州郡,文臣武將皆有封賞我家丞相乃是禮賢下士之人,若是你們二人能來歸降,我家丞相又怎麼會薄待了二位?」
「不知道,可否容我等考慮一下?三天後給林丞相答覆?」
第六卷 天下始三分 第228章 拿下代郡(三)
「不知道,可否容我等考慮一下?三天後給林丞相答覆?」
聽到城上沮鵠的這話,林若當下微微而笑,對旁邊的士兵說道:「你去和張頜將軍說,就說我同意了,讓沮鵠他們考慮三天,若是他們三天還不開門來降,待我破城之日,便是他們喪命之時。」
張頜將林若的話說出去後,便揮手撤軍了。
看到林若的大隊人馬撤走後,沮鵠當下鬆了一口氣,他回到城下對驚弓之鳥的尹楷說道:「林若退了,他答應了給我們三天的時間考慮。哼,什麼謀士第一人人,不過如此待三日之後,我們的人一到,就不怕他林若了。」
聽到這話,尹楷說道:「那林若並非無腦之人,他一定看出來我們的打算的。」
「他看得出來,為什麼還要答應?」沮鵠十分不服氣地反問道。
為什麼?沮鵠的話讓尹楷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思考了一會兒說道:「他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詭計。不管如何,今天晚上我們必須嚴加防備,以防林若趁夜來攻城,將我們打個措手不及。」
「那林若怎麼說也是丞相,他說了讓我們三天的時間考慮清楚,他會做這樣的事情?那豈不是讓人笑他,言而無信嗎?」沮鵠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哎,林若對敵人言而有信過嗎?」尹楷當下忍不住問了一句,他說道:「不管如何,今天晚上一定要小心謹慎,否則我們在睡夢當中,被敵人割了腦袋,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今天晚上,你來守前半夜,我來守後半夜,如何?」沮鵠見尹楷如此堅持,當下思量了一下,便說道。
「好。」尹楷點頭說道。
十月的北方,天黑得比較快,酉時剛過天就黑了。站在城牆上,看著蕭瑟的秋風,尹楷心裡多是感慨。事實上,他並不是一個死忠的人,問題是他有一個死忠的朋友,那就是沮鵠,也不知道那個傢伙吃了什麼藥,要對只剩下了一個州的袁家如此死心塌地。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可是城下除了蕭瑟的北風,根本沒有什麼人,今天城外出奇的安靜,而自己這邊的戰士卻唉聲嘆氣的,今天林若這暴風疾雨般的石頭,砸死了上百個士兵,雖然看起來這士兵死亡人數有些少,可是死狀實在太壯烈了,這讓每一個看到屍體的士兵都會產生嘔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