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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走到大堂,便看到戲志才和郭嘉兩個人正在對弈,前世林若是一個圍棋聖手,在鬼谷又看了許多圍棋的殘局,當下不由被他們兩個的對弈吸引了,走了過去。
戲志才感覺有人走過來,不由抬頭,當看到出塵脫俗的林若,不由吃驚地說道:「言心這打扮,真是一個出塵的玉人。」
郭嘉也抬起了頭,當下忍不住讚嘆道:「言心,你果真是商人之子?真不知道令尊是什麼的人竟然能養出你這樣出塵脫俗的兒子。」
林若聽到郭嘉這話,心中不由苦笑,自己只記得上一世自己是一個釀酒人家的兒子。而這一世只知道有師父,不知道有父母。釀酒人家也是經商的,自古一來,商人的地位一直很低下。
林若當下有些不悅地說道:「怎麼?商人就養不了出塵脫俗的兒子了嗎?眾人皆認為商人唯利是圖,可是可曾想過假如沒有商人存在,便是我們日常生活用的鍋碗瓢盆都難於找到。哎,你們中原就是太過輕商重農了,以至百姓都無法富足。」
林若說著當下忍不住有些動氣了,他盤腿坐了下來,繼續說道:「太公曾經說過,以農業、工業、商業為大,這樣不僅能使百姓有飯吃,有器具用,還可以使百姓有多餘的錢財做其他的事情。可是看大漢,士大夫們都將商人看做是下三濫的行當。呵呵,真是讓人無法理解。假如沒有商人,他們用的,吃的,穿的,又從何處而來?」
林若繼續說道:「其實職業不分貴賤,人也不分貴賤,整個社會就是一個大的集合。少了商人我們的貨物無法流通,生產出來的東西只能堆積發霉;少了農民,我們就沒有糧食吃,只好餓肚子;少了工匠我們如今只怕還要住在樹上和山洞,還要鑽木取火;少了士子,我們的國家就沒有文化,沒有歷史的記載和傳承,只怕還要用結繩記事法;而少了軍隊,我們國家就沒辦法存在,被外族侵略,過著亡國奴的生活。」
「因此無論是農民,商人,工匠,士子或者軍人都無法缺少了誰而獨立存在。一個職業,它既然能存在於這個社會,那麼它定然有存在這個社會的價值和理由。」林若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
林若的話在後世看來平淡無奇,正常不過,可是在當時世人的觀點看來,簡直就是駭人聽聞,標新立異,完全可以說得上是讓人耳目一新的。
林若的一番話下來,讓郭嘉和戲志才兩個人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對弈,不約而同地低下頭了細細品味林若的話。
好一會,戲志才忍不住說道:「言心見識果然勝我十倍。」
「哎,言心,嘉如今還真想去你的家鄉南洋看看,與我大漢有什麼不同。」郭嘉當下感嘆地說道。
林若聽了之後苦笑說道:「回不去了。相隔太遠了。」
郭嘉見林若一臉黯然傷神,忍不住說道:「莫灰心,只要大漢太平,你族人應該還會到中原來經商,倒是你自然可以跟隨他們回去了。」
林若搖了搖頭說道:「下一亂,短時間內是無法太平的。從天象來看,這天下一亂起碼要亂上九十年。九十年,天下才能歸為一統,到時候你我早化作塵土了。」世的記憶中,歷史上三國時期一共是九十年。不過如今自己來了,或者時間會有所變化也不一定,可是就算變化,只怕也不會短到哪裡去。
郭嘉愣了一下說道:「言心,你方才說天下會大亂九十年才能歸為一統?」
林若當下說道:「天象如此,不過還存在一定的變數。」他知道郭嘉和戲志才肯定會看天象,畢竟諸葛妖人會看天象,這兩個智力和諸葛妖人不相上下的,豈能不會?因此並沒有將時間說得太精確,還留有餘地。
戲志才點了點頭說道:「十年前,我曾經觀星,在潁川以西上空突然間出現了一個逆命星,這顆星一閃而過,一時間將整個夜空的群星照得黯然失色。可惜的是它這些年一直藏了起來,我一直無法找到他。難道他就是那個變數?」
林若驚訝地望向戲志才,十年前,潁川以西,那不是軒轅山嗎?十年前,那便是自己來得這個世界的那個時候。莫非那顆逆命星指的是自己?算了,無論是指誰,自己的出現無疑是三國時代的一個變數。
細心的郭嘉發現林若的臉色異樣,當下不由問道:「言心,你莫非知道這個逆命星的去處?」
林若被郭嘉這樣的問題弄得當場愣了一下,可是林若臨機應變能力和善於說謊能力也是一流的,他搖了搖頭說道:「我看不出來。倒是覺得潁川上空星河燦爛,其中智慧之人更是多不勝數。所謂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世,小隱隱於林。也許這顆頗具異數的逆命星就在潁川之中也說不定。志才,逆命星十年前出現,那麼這顆星的主人應才十歲。潁川附近有十歲的神通嗎?」
郭嘉豈會看不出林若臉色的異樣,不過卻猜不透林若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聽了林若的話倒是覺得林若所言有幾分道理。他思索了一下說道:「這裡的神童我都聽說過,可惜都是一些言過其實之人。」
「這些年我也在留意,可惜都找不到。或者逆命星不是十歲的小孩。而是應天而降的奇人也不一定。」戲志才說著推開窗戶,夕陽照了進來,一時間整個房間暖暖的。
「且不管他什麼奇人不奇人了,一切皆有天數。該出現的時候,他應該就會出現。這盤棋……恩……如果白子落在這裡,呵呵……黑子就沒辦法咯!」林若說著便拿出旁邊的一顆白子放到了棋盤上。趕緊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不再糾纏逆命星,否則自己肯定會露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