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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聰明白父親這話中的意思,他當下低下了頭,因為這隻鳥的翅膀是他弄傷的,他弄死這隻鳥的翅膀,就是為了不讓它逃走。
「放了它吧!就算得不到,能看著,也是一種幸福。知道嗎?」林若拍著林聰的肩膀說道。
林聰點了點頭說道:「孩兒明白父親你的意思了。孩兒這就去將這隻燕子放走。」
看著林聰小心翼翼地將燕子接過來,然後和伶兒走到了窗邊,小心翼翼地將手打開,將燕子放走,林若笑了。
轉眼間,自己已經到了而立之年,這些年來,自己和這兩個孩子都是分多聚少,根本沒有盡到父親教育孩子的責任。也正是如此,才讓自己的孩子對某些喜歡的東西拿到手後不肯放開,甚至為了得到一些東西,用了殘忍的手段。
林若本性善良,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為雙手沾滿血腥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學院裡傳來了雄厚的鐘聲。
「爹爹,要上課了……」
「爹爹……我們要去上課了……」
兩個孩子依依不捨地看向林若說道,林若微微一笑,然後抱著兩個孩子的肩膀,在孩子們的耳邊說道:「過兩天就是休息日。爹爹,讓管家來接你們。你們的娘,我也讓人去接了,到時候,我們一家團聚……」
「爹爹,太好了……」
「走,快去上課吧!」
第六卷 天下始三分 第145章 用還是不用?(二)
目視孩子進教室後。林若才轉身去找水鏡先生了。
卻說水鏡先生從孫權哪裡得知林若到來,便在聽雨軒備下了茶水,一個人坐在孤零零的鹿門山的山脊的涼亭里煮茶,邊品茶,邊看著山下荊州學院的風景。
跟著童子上了山脊的聽雨軒,林若看到司馬徽一臉微笑的樣子,當下忍不住說道:「德操,一別經年,卻沒想到你的風采還一如當年,這份悠閒、愜意、淡定的心境,若是永遠學不會的。」
司馬徽看向林若這風塵僕僕的樣子,當下忍不住笑著說道:「言心,你這次在漢中可將那曹孟德嚇得不輕。呵呵,看來,你這鬼狐之名,可真是名副其實!」司馬徽說著抬手請林若坐下來。
「這次皇叔去伐袁紹,將荊州、揚州、西川、徐州、青州之事都託付給了言心,言心這擔子可不輕。」司馬徽當下說道,「怎麼有空來這裡看老朽?」
「若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德操,你桃李滿天下,可否給若推薦一些人才?若如今處理四州之事。滿得是暈頭轉向的。」林若說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司馬徽給林若斟茶,然後望向林若說道:「言心,你想要內政方面的人才嗎?」
「正是。」林若當下說道,「不知道德操可否推薦一二。德操,你那些學生不是在荊州學院教書,就是在深山裡隱居……你也知道,我忙成這樣,哪裡還有空去訪賢?也只有求你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師勸勸那些學生們,出來替我這個被重擔壓得快要透不過氣的人分擔一下了。」
看到林若這樣可憐巴巴的樣子,司馬徽忍不住笑了。他拿過桌案的茶杯,慢慢地品茶,似乎在思考什麼。好一會兒,他說道:「我這裡倒是有幾個人可以推薦給言心你,只是害怕言心你不敢用。」
林若聽了,當下忍不住說道:「額?說說,只要是有才,我如何不敢用?」
「廖立,你知道吧?」司馬徽說道,「他如今賦閒在家,你若想用他,我便替你修書一封,讓他去找你。」
林若一聽當下說道:「公淵為人雖然心胸不廣,擔也未必不能容人,我如何不敢用他?不過,我是擔心他只怕也會看不起我這隻鬼狐啊。」
要知道,那些所謂有才學之人,都會敬鬼神而遠之。
「呵呵。這你倒不用擔心,他看過你寫的兵法書後,對你佩服得很。只怕除了你,也沒有人能用得了他這個人了。」司馬徽當下笑了,忍不住說道。
「還有另外一個人,蔣琬,蔣公琰,他如今在荊州學院,你應該知道他的為人吧?」司馬徽當下說道。
歷史上蔣琬是繼任諸葛亮的丞相之位的人,如今竟然在荊州學院當老師。其實林若也曾向劉備推薦過蔣琬,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劉備對他不喜歡,因而將他閒置在了荊州學院為師。為此林若曾問過劉備,劉備只說了一句:此子過於狂妄,備不喜之。
狂妄,目中無人,這是每一個年輕人的通病吧!
林若當下嘆氣地說道:「公琰是一塊難得的玉璞,可惜尚未經過打磨,若是能經歷歲月的磨練,或者能成為一塊溫潤的美玉。」
「言心啊,就算他玉璞。也要有慧眼之人才行。不知言心可願當慧眼之人?」司馬徽看向林若問道。
林若說道:「呵呵,若願意當這伯樂。」
司馬徽摸著鬍子看向林若說道:「言心,你的心胸確確實能當這丞相之位,哎,可惜了……」
「可惜?」林若看到司馬徽一臉遺憾的樣子,當下忍不住說道:「有什麼可惜的?」
司馬徽連忙說道:「沒有什麼……呵呵,前面這兩個人言心會用,我一點也不吃驚,不過最後兩個人,不知道言心可否敢用?」
林若聽了之後放下茶杯說道:「哦?何人?」
「禰衡和孫權。」司馬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