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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是誤會了戲志才的話,他以為戲志才是告訴自己,林若的樣貌奇醜無比,和他的才學完全不同。
戲志才愣住了,曹操……曹操誤會自己了,可是他這個誤會歪打正著,郭祿仁確實就是林若林言心。
「怎麼?操所猜有錯?」曹操看到戲志才這個表情,當下忍不住心裡打鼓問道。
戲志才當下也不想欺瞞下去了連忙跪下說道:「主公……請學的欺瞞之恕罪。郭祿仁,確實是林若林言心。」
曹操一聽滿臉委屈地戲志才的手有些怪罪地說道:「哎,志才,操豈是那種以貌取人的庸碌之人?走,我們這就去見見你這位三弟。」
他說完便要拉著戲志才去尋林若。
戲志才連忙拉著曹操的手說道:「主公……你且聽學說。言心他……」
曹操一臉不明白地望向戲志才問道:「何事?」
戲志才看到曹操急切想去見林若求賢若渴的表情,心裡也不忍打擊他,可是不是清楚的話,只怕林若一生氣就會馬上走人,要知道自己家的圍牆對林若來說,簡直就是無物。戲志才嘆氣地說道:「主公,並非是學有意欺瞞主公,而是言心本意是不想與主公相見。」
「林先生不願見操,這是為何?」曹操一臉不明白地望向戲志才問道。他記得他自己好像沒有得罪林若的地方啊。即便是剛才,自己對他也並未出言不敬。
「主公,你當年平亂之時坑殺了十萬黃巾反賊……林若覺得主公殺戮過重,不是仁慈之主,因此不屑與主公為伍。」戲志才說道。這是林若第一次和他見面的時候,談到明主時候,林若說曹操不是明主的理由。一直以來,戲志才便當這個理由是林若不喜曹操的唯一理由。
曹操愕然,他好一會才說道:「操……操當年,也是奉命行事。況且所殺之人,皆是犯上作亂之人,這……這便認為操是不是仁慈之主,也太有失公允了。」
戲志才無奈地苦笑說道:「即便如此,林若認定的東西,也實難改變。主公若想收其心,還需從長計議。林若這個人的性格我清楚,若是讓他知道學已將他身份告訴主公,只怕他會拂袖而去,以他的高來高去的本領,頃刻間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曹操聽了之後不由地嘆了口氣,然後說道:「志才,如此大才就在眼前,卻不能為我所用,真是讓人好生難受。哎……」
戲志才思考了一會說道:「主公,言心竟然化名為郭科,郭祿仁,主公大可以敬郭科郭祿仁的才學之名,而拜訪於他。在言談之間,慢慢與他交往,倒是也讓他知道主公的才學,我想以主公這樣的明主,只有動之以情,定然可以招募與他。」
言心,對不起,我知道我這樣做有失厚道,可是……我覺得你如此才華,若是不能為主公所用,他日必然會與主公對付沙場,這是我所不願看到的事情。儘管我未必能看到有這樣一天,可是……哎,算是為兄對不起你了。
曹操聽了之後當下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便如志才所言。走,我們去看看那位郭祿仁先生。」
第一卷 第016章 志才無意透行蹤,孟德一請林言心(二)
兩個人剛走到東廂房外,便聽到琴聲。
這琴聲清澈如山澗溪水,潤人心扉,又像春天裡的暖陽,溫和而平淡,更像是花圃中在清晨里盛開的月季花,葉脈中淺帶著露珠。
好美的琴聲。
如此琴聲竟然讓曹操和戲志才兩個人都不忍心進去打攪操琴人的雅興了。
一曲罷後,操琴人又換了一首曲子,這曲子的腔調和中原的截然不同,不過十分歡快,明朗,伴著琴曲,飄出一陣歌聲。
「人生本來就是一齣戲,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名和利啊,什麼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世事難料人間的悲喜,今生無緣來生再聚。愛與恨哪,什麼玩意?船到橋頭自然行!且揮揮袖,莫回頭,飲酒作樂是時候。那千金雖好,快樂難找,我瀟灑走條條大道。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把酒當歌趁今朝,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樂逍遙。」
這曲子是《御前四寶》的主題曲,因為林若前世十分喜歡這首曲子看透世間功名利祿,因此便將這個曲子熟記於心,加上此時此刻林若的心境大有這樣的意思,因此不知不覺便將這首曲子彈唱出來了。
戲志才和曹操聽完了這首曲子,兩個人相互對望,十分尷尬,一時之間站著哪裡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該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林若走出來了。
他笑呵呵地看著這兩個人,無奈地作揖說道:「二位來了,便請到裡面去坐一會吧!兄長,夜間露重風寒,還是要多注意身體為好。」
戲志才忍不住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對曹操說道:「主公,祿仁既然相請,我們不如就到裡面坐坐。」
「如此操便打擾郭先生了。」
「曹公客氣了。」
曹操與戲志才二人進了東廂房的客廳後,曹操便看到一架古琴放在桌案上,古琴旁邊白煙裊裊,看來是點著檀香,這檀香的味道十分的獨特,不像是普通的檀香。
林若呵呵地請他們二人坐下,然後親自給這兩位倒上茶水,說道:「這是茉莉花茶,兩位請品嘗。」
「茉莉花茶?」戲志才愣了一下,自己從未聽說過這樣的茶,卻不知道是不是西域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