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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家兄弟聽了這話,也只好暫停爭論。但是隨即是著就瞟著是勛:「宏輔既已冠禮,也該婚配娶妻了吧?」
我暈……是勛沒想到話題一轉,竟然扯到自己身上來了。自己這具軀體真實年齡才剛十七歲啊,中學還沒畢業啊,怎麼就能討老婆了?他趕緊擺手:「三兄、四兄尚未婚娶,如何輪得到小弟?」
是紆說:「三兄尚自飄零,不知所往;我雖然沒有娶妻,也已定好了人家。宏輔也該先相好一門親事才是——某聽聞平壽廷掾適有一女,與宏輔年齡相當,就不知道是否已定了人家,可往探問。」
是著反對,說:「縣內自有良配,何必往鄰縣去尋?況且廷掾的身份太低,怎能與我是家門戶相當?本縣匡縣丞有一甥女,可配宏輔。」
兩兄弟為此事竟然又差點兒吵了起來。是勛沒辦法,只好打馬虎眼,問你們哥兒倆的親事是自己相中的嗎?是兄弟們商量得出的結果嗎?別扯了啊!「或許大伯父已有腹案,請他定奪便是。」一皮球踢給了是儀。
他才不信是儀曾經考慮過自己的婚事呢,而且如今是儀忙得跟老狗一樣,估計也沒那種美國時間來琢磨這個問題。且先拖個一天是一天吧……作為一個兩千年後的靈魂來說,他實在不喜歡包辦婚姻,雖然明白自己最終還必須得落到那個大陷坑裡去……
回到自己的寢室,月兒先上來見禮,服侍他脫下沾滿了灰塵的外套,換上居家常服。是勛還想著娶妻的話題,不自禁地就又多瞟了月兒幾眼——嘿,幾個月不見,這小丫頭又更水靈了啊……話說正妻肯定是得長輩指定啦,侍妾貌似可以自己挑選?是不是討了大老婆以後,想娶妾還得經過大老婆同意啊?要真是那樣,不如趁著還沒有討大老婆,就先……
心裡想著,眼睛裡瞧著,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不料月兒仿佛早有準備似的,一聲輕笑,腰肢一扭就避開了,然後借著「奴婢給公子去打水洗臉」,匆匆地就躲出了屋門。
這小娘皮,動作還挺敏捷……是勛就不禁又想起了另外一隻身手不但敏捷,而且分外嚇人的小羅莉。他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和大腿,心中暗罵:「都留下疤了,這小丫頭下手怎麼那麼狠哪!」
他卻不知道,當日管巳只挑了一支最輕的羽箭來扎他,簇寬才一指而已,並且是新簇,沒鏽,否則就更有他好受的啦,並且傷口感染的機率要大過70%。
「兩隻都是萌羅莉啊,」是勛不禁在心中慨嘆,「我又不是怪蜀黍,真的下不去手啊……不,這一隻是下不去手,那一隻是完全不敢下手……」
他在營陵的是宅又住了兩個多月,閒時讀書聽八卦——因為能夠開口講話探問了,所以八卦的效率那就更高——偶爾也出門去拜會鄭益、王忠等人,只是從來也沒有主動去找過沈元。因為那傢伙人品太次,雖然不必要跟鄭益、王忠那樣跟他當面翻臉,卻也還是儘量敬而遠之的為好。
秋八月的時候,局勢突然間變得岌岌可危。原來那平原令劉備又被公孫瓚表為平原國相,管轄範圍更大,手裡兵馬更多,對青州黃巾的進剿也更迅猛。於是黃巾賊就借著秋收將至的良機,乾脆離開了平原、東郡交界的博平、荏平一帶,東渡黃河,終於又殺回青州老家來了。
他們先抄掠了濟南國,接著進入齊國,所到之處如同蝗蟲一般地搶光了所有已熟和未熟的莊稼,挾裹了絕大多數失地和失糧的難民,等開到齊國國都臨淄城下的時候,據說又聚集起了五六十萬之眾。
臨淄也是青州的州治,刺史焦和麾下兵強馬壯,城內錢糧充足,可誰成想這位焦刺史竟然被鋪天蓋地湧來的黃巾給嚇破了膽,緊閉城門,不敢出戰。數十萬黃巾軍團團圍住臨淄才十多天,焦刺史就再也扛不下去了,派人縋出城去跟管亥商量,主動獻出十多萬石糧草,以換得黃巾撤圍別走。
青州黃巾離了臨淄,一邁步就進了北海國,首先攻破東安平,殺了縣令和縣丞,接著就直奔國都劇縣而來。消息傳到營陵,是家兄弟不淡定了,收拾東西就打算落跑。是勛勸他們:「國都距營陵尚有近百里,黃巾賊數量越多,行軍速度就越緩,而且他們痛恨孔國相,不破國都,料想是不會殺過來的。先別著急逃啊,再說了,你們打算逃到哪兒去?」
是著連連跺腳:「賊既從西而來,那咱們就往東逃吧。」還是「混世魔王」是峻比較有主見,他說:「與其往東,不如往南。年來青州士人避黃巾之亂,大多逃往徐州琅邪,而且鄭康成先生也在琅邪,益恩正欲往投,咱們可與他結伴而行。」
我靠這大方向都還沒商量定呢,你們著急收拾什麼東西啊!其實是勛心裡也挺二乎,可他覺得在縣城裡多少還有城牆保障,出了城那就徹底無依無靠,只要迎面撞見黃巾賊,十成里有九成九要完蛋。最後他把目光轉向兄弟當中最靠譜的是紆,只見是紆沉吟了好一會兒,終於緩緩地抬起頭來:「家中糧食、財物,必須裝了車,即刻離開,以南下為是。我等先不著急走……」
是著急了:「就怕黃巾賊朝發夕至,此時不走,再想走就來不及啦!」
是紆朝他一瞪眼:「父親還在國都,兄長欲棄父走到哪裡去?!」
一句話把是著徹底打癟。
第二十四章、勇救都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