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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兒,蔡琰都有些忍不住嬌羞,推開丈夫啐了一口:「你說差幾歲就差幾歲,你當我是豬啊!你想什麼時候生第二個就什麼時候生?
這麼辛苦,等給你生出第一個兒子我就不生了!反正你也教過我,怎麼算時間就不會懷上,都用了好幾年了,挺準的。以後一個月四次,前二後二,別的時候別來招惹我!」
李素苦笑著看向旁邊,正好看到周櫻,無奈聳了聳肩:幸好你的日子周期跟夫人不一樣。
在漢末,妻妾生得多太傷身,要少生娃又實在太難做到了。
第487章 有右將軍在工人還想失業?
兩天之後,11月18,李府擺滿月酒的日子。
侯府雖然不至於張燈結彩,外面裝修看起來依然低調,內堂卻是高朋滿座。李素七進深的府邸,坐滿了兩三百位客人,放了足足八十桌。
沒辦法,誰讓這個時代哪怕同桌合餐,一桌也只能坐四個人。外面四進的男賓坐了六十多桌,後面兩進的女眷都坐了十幾桌。
過去一個月來,李素府上隔三岔五鼓搗出來的新菜,今天也是全部一起上,讓賓客大開眼界。
男賓以張飛為首,加上諸葛瑾這些心腹,都擺在第四進,李素親自陪同。張飛果然最後還是摳摳搜搜了一把,隨禮的時候又少給了倆金餅,幸好沒聲張,沒有導致其他人也得臨時減少分量。諸葛瑾是唯一的知情人,但他還是頂著壓力給了六塊。
女賓以王妃吳莧為首,另外張飛的夫人甄道,諸葛瑾剛娶不久的甄榮,還有未嫁的諸葛家二小姐諸葛芷、年僅虛歲十二的甄宓,都陪著蔡琰飲宴。周櫻身份稍低,雖然也能一起坐,但是要負責給吳莧等人斟酒。
「伯雅,你府上這道江鰻皮的湯包真是絕了,以後別的什麼肉餡的包子那都味同嚼蠟了。」張飛吃得滿嘴流油,大碗喝酒,小籠包在他面前就跟應了武松那句經典台詞似的:也把三二十個來做點心。壓根不用專門留胃。
李素不客氣地跟張飛打趣:「這屋裡就你最沒資格說這話,子瑜季休公衡公舉他們好歹是第一次吃。你又不是沒吃過?心裡有沒有數的?我特地提前讓你的人送去,就是怕你今天太意外大呼小叫。」
李素為了讓張飛不失禮,可是提前做了工作的,現在看來,這些工作都白做了。
張飛抹抹嘴:「你這人忒也多心,這兒哪個官有我大,在他們面前失禮咋地了?子瑜,公衡,你們說,我吃相難看不?」
諸葛瑾黃權連忙表示:「平西將軍性情豁達,深得真名士自風流之神髓,不似我等偽飾。」
「哈哈哈,伯雅,聽見沒?聽見沒!我這是侄女兒滿月,心裡高興,真名士自風流啊!」張飛大笑,拍著桌子踩著罈子喝酒,繼續沒羞沒臊拿手抓菜。
李素不想招惹他,幸好張飛沒過多久就喝大被抬下去了。李素這才耳根清淨些,跟諸葛瑾他們聊聊天。
李素回成都一個多月,諸葛瑾始終沒拿公務來煩他,諸葛瑾很有眼色,知道自己能處理的東西就沒必要事事請示領導。
不過李素最近也歇夠了,正好需要換換腦子,喝了幾杯,就在酒桌上主動跟諸葛瑾聊起來:
「子瑜,最近蜀郡的民政可有什麼頭疼的事兒?明年我若是再上一些項目,民力支持得住麼?今年百姓的租庸調,是選服役的人多還是多繳絲帛蜀錦的人多?明年如果大興土木,有足夠人選徭役麼?」
諸葛瑾顯然是憋了好久的怨念了,聽李素主動提及,連忙竹筒倒豆一樣訴苦:「人多著呢!好多前些年培養起來的專業工匠,今年都停工晾著,有些甚至讓他們回家種地去了。
沒活兒干,工錢又不能完全不開,我還擔心匠人流失,或者移居別處被別的諸侯挖走,就給他們稍微發兩成工錢,這蜀郡財政只出不進,錢都被抽走一半多了。幸虧我給閒置工匠發工錢後來都改發米糧了。去年收的糧食多,官府糧倉倒是還充實。」
李素也是很久沒關心,沒想到這個問題:「怎麼會有匠人大面積停工沒活兒乾的?」
諸葛瑾兩手一攤:「你六月份開始就抽調錢、錦北上,源源不斷付給袁紹買糧,今年關中都靠我們北運的絲帛錢錦瓷器買了袁紹多少糧食了?百萬石的高價糧啊!
原先你說好的,用『利滾利擴大再生產』的模式,今年賺來的利都救濟關中了,而且好多都是咱幾家豪門官商自己貼錢捐款、毀家紓難的,還不是官營的錢。
別家我不知道,我二妹的織坊八千台機器,本來今年的利潤能再擴產三千台。現在三千台機器的錢都直接以蜀錦的模式捐出去,給袁紹買糧了。原本每年擴產織機和鍛機的熟練工匠隊伍,已經有一萬多人了,都是工錢很高的技術匠人,現在沒錢擴產,可不就閒著回去種地了麼,或者自己干點別的。
你原先計劃的『五年擴產到十萬台織機』,按說後年能完成,現在得多拖一年。不過這還不是什麼大事。經過今年這一波波折,公達又不在,我一個人調度處置這些事兒,我算是長了個心眼:
這些匠人,練熟了造織機和紡車水車鍛機的手藝,是一筆了不得的財富。讓他們始終干本行,一個人起碼能創造出四五個農夫、或者三四個織工的財富。但咱的織機擴產計劃,三年後飽和了,蜀地也沒有更多的山地種桑、更多適合大修水利的地方集中安置水力繅絲工坊,到時候這些工匠活兒幹完了,只能回去操持舊業,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