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頁
秦雷『哦』一聲,曬笑道:「恭喜田大人、賀喜田大人,終於解決了咱們大秦的頭號難題。小王很是好奇,您是怎麼解決的?」
「王爺。這好像與要說的事情無關吧!」卻是文銘禮生怕秦雷把田憫農也帶到陰溝里去,忍不住插言道。
秦雷不悅地皺眉道:「你貴姓啊?在那個部門作事?對薪水滿不滿意?想換個環境嗎?」
「這個、那個……」文銘禮被他說得稀里糊塗,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不屑道:「請王爺來些真東西,不要老是插科打諢,讓人笑話。」他自出仕起便一直在父兄的庇護下,雖已官至少卿,卻依舊如少年時一般沉不住氣。
秦雷眯眼盯了他半晌。他也毫不畏懼地與秦雷對視。良久,秦雷才冷冷道:「你要笑話本王?」這話問的陰毒,無論文銘禮怎麼回答,都免不了掉進他的陷阱里,若說是,那便是對王公不敬。若說不是……
文銘禮便說的不是。他倒不是完全沒腦子,也知道朝堂上對王爺是要保持面上尊敬的,微一思酌,他有些心虛道:「微臣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哪個意思?」秦雷得理不讓人。
「微臣是說……」文銘禮鬱悶道。
「說什麼?我看你也說不出好說來。」秦雷繼續搶白。
文銘禮委屈的不行了,可憐巴巴道:「您能讓我說完嗎?」
秦雷點點頭,學著他的語氣,也可憐巴巴道:「您能讓我說完嗎?」
文銘禮才發現自己也掉進這位狡猾王爺地言語圈套里,不由暗自後悔為何要強出這個頭,只好支支吾吾道:「您請說……」說完便退回班列中去,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秦雷本想好好收拾受他。無奈正事要緊。只好留待下次。回頭望向田憫農,微笑道:「田大人。咱們繼續說,你是用什麼高招讓國庫度過危機的?孤也好教教南方那群小兔崽子,省得他們整天跟孤哭窮。」這話即點出了南方的困頓局面,又暗含了他與南方的密切關係,讓田憫農頗為躊躇。
秦雷也知道『一個籬笆三個樁』的道理,雖然沒指望別人幫自己,但既然還要在京里混,就不能跟所有人都搞那麼僵,不然以後還不被這些人擠兌死才怪。是以他強壓中想暴扁田憫農一頓的衝動,努力溫和道:「過去的事情都是歷史了,不提也可以,但田大人想想南方現在的處境,還是不要竭澤而漁了,讓他們休養一段吧!……算是孤王求你了。」說到最後,卻是想起了荊州渡口十幾萬父老真情相送地場景。為了這些信賴自己的人們,孤王就是受些委屈又有何妨?想到這,秦雷的聲音居然柔和起來,生平第一次說出了『求』字。
不止是這輩子,似乎上輩子他就沒有說過這個字,今天為了一群依靠自己的人,終於打破了堅持幾十年的『只給不求』的信條。
田憫農感受到秦雷強烈地感情,也知道他說得乃是事情,但昨日裡丞相囑咐自己的事情不能不辦,心裡掙扎了許久,才艱難道:「微臣十分體諒王爺和南方的難出,但朝廷制度不可廢,否則稅賦何在?軍隊怎麼養活?大秦也會危在旦夕的。」看來官越大,上綱上線的能力就越強。給他一個支點,他就敢說自己可以撬起太陽;作上幾個掌上壓,他就敢說自己在強姦大地。
這時,一邊地兵部尚書車尉國也出列幫腔道:「是呀王爺,戶部還欠著咱們軍隊二百多萬兩餉銀呢,要是下一季還拖著,軍隊戰力堪憂啊!」
秦雷見李家的人也出來說話。終於明白了,人家不是想整南方兩省。人家是想拾掇自己這個南方王,上千萬父老倒是要受自己連累了。這個認識讓他輕鬆了很多,兩眼炯炯有神地望著田憫農,微笑道:「既然憫農不識抬舉,孤王便在那個求字邊上再加一個王爺的王。」
「那是什麼字?」田憫農有些懵,就聽一邊的文銘義小聲道:「球。」
「球?」田憫農失聲道,「王爺怎麼罵人呢?」
秦雷呵呵笑道:「王爺求人便是球。去你個球……」笑容戛然而止,換上一副陰森面孔,冷酷道:「田大人儘管派人去南方收稅,孤相信他們會受到最好招…待…地!」最後幾個字咬牙切齒,仿佛要把田憫農吃掉一般。
田憫農忽地想起,這位大爺幾個時辰前剛把礙手礙腳地大理寺收拾了,興許今天夜裡就會摸到自己家裡了,不由暗暗咽了口吐沫。強笑道:「王爺不要生氣嗎,有話好好說,都是可以商量地啊!」可見秦雷地屠夫形象還是蠻深入人心的,至少他的威脅很管用。
文彥博輕輕咳嗽一聲,田憫農卻沒聽到一般,自顧自的對秦雷道:「此事確實是下官欠妥了。請王爺容許下官回去再斟酌一番,爭取能拿出個各方都滿意的方案,可以嗎?」這就是亂世為官的無奈,這就是武夫當國的悲哀啊!田大人心中感嘆道,惹到宰相大人最多被貶官廢黜,但惹到秦雷這樣地暴力男,弄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文彥博面色有些難看,站在那裡向昭武帝微微拱手道:「啟奏陛下,微臣也有本要奏。」
昭武帝仿佛有些倦了。沉聲道:「最後一個議題了。其餘人有事遞摺子吧!」此時已是辰時末,開了將近兩個半時辰的朝會。已經比平日拖了半個多時辰了,百官站的腿都麻了,腹中也飢腸轆轆,聞言齊聲稱善。
文彥博笑道:「那就讓老臣結這個尾吧!其實也不新鮮,還是關於簡郡王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