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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面旗幟也不是萬能的,至少就號令不動鷹揚破虜兩軍,否則秦雷只需揮揮旗,令他們讓開便是。幹嘛還要費盡心機的營造態勢,力求兵不血刃的解除他們對子弟兵的圍困?
但不聽從調遣與敢於拔刀相向是兩個概念。敢於阻攔前進的方向與敢於真刀真槍圍殲對手又是不同的概念。因而當禁軍兵士們發現不能阻攔對方前進步伐時,便乖乖停下,任由對方直搗黃龍。他們只知道那位王爺在這隊黑甲騎兵中,但不知他在什麼位置,索性把對方全部放了進去,這才無奈地合圍上去。
這個戰場地結局便在這一刻註定,只要那面王旗在山丘上豎著,不到萬不得已,禁軍兩軍是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攻擊的,甚至不能圍困太長地時間。畢竟這裡是官道,天一亮便會商旅如織,眾目睽睽之下,誰都能看到那面王旗,如何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所以一踏上山丘,秦雷懸著的心也放鬆了一半,至少最基本的目地是達到了,剩下就看樂向古的本事了。
其實秦雷也清楚,李老混蛋並沒有開戰的計劃,他只是給自己出了個選擇題,要麼京山、要么子弟兵,二者選其一。
風格大變啊!竟然會繞彎子了?難道李渾這條老狗竟然不吃米田共了嗎?秦雷把臉轉向北方,似乎要透過黑暗看看京里的太尉府,究竟發生了身事情。
直到秦志才帶著老府兵們過來參見時,他才回過神來,輕聲罵道:「不吃米田共的狗真討厭……」
第五卷 帝王將相 第二五九章 小太尉獨率兩兵 傻秦霸下山勞軍
「耳根子終於清靜了,乾剛獨斷的感覺真好哇!」破虜將軍李恪儉心中嘆道。即便是在騎馬行軍的路上,他也忍不住暗暗欣喜道:「常雲渠幾個潑材,仗著在東邊打過幾場破仗,整日裡對老子指手畫腳、陽奉陰違,當老子不知道『小太尉』這個諢號是誰起的?還不是你們這些小王八羔子?」
想到這,李恪儉輕啐一口,心中幸災樂禍道:「這下好了,滾蛋了吧?終於不用見著本帥就心煩了吧?說起來打發你們回家種地還能頤養天年,本帥還真是仁慈得很呢。」
他最近過得很愜意,不僅僅因為老樹開新花,第十一房小妾又給自個生了一大胖小子。更重要的是在南方失利後,他不僅沒有受到追究,還因著那事,剔除了軍中的一溜兒刺頭,剩下的那些小種們沒了主心骨,自然不敢再聒噪。現今破虜軍上下兩萬五千人,終於沒有敢跟『小太尉』大人放對的了。
這次他又被太尉大人委以重任,率領破虜鷹揚聯軍,打擊五皇子,奪取京山大營的控制權,實在是一個報仇雪恥、揚名立萬的好機會。讓『小太尉』十分得意,再加上邊上親信諛辭如潮,讓他直以為自己已是太尉府上的第一大將了。
其實李渾對這個堂弟很了解,知道他除了長相外,其餘地方都稀鬆平常的很。但此次行動要在鷹揚軍的地面上進行,老李頭哪敢讓不大靠譜地鷹揚軍獨自承擔。因而又讓嫡系的破虜軍插上一槓子。
這下問題就來了,以往遇到需要調動兩支禁軍時,他都會派出李一姜居中指揮協調。但其遇刺後,放眼闔府,再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了:老二和李清都在天策軍中,老三在東邊回不來,老四年紀太小。難以服眾,只好把擔子交在這個也有些不大靠譜的堂弟手中。
好在府上新來的陰先生神機妙算、智計多端。自從得知各省都有來歷不明的隊伍往中都方向行來時,他便約摸到了那些人的目地地,甚至連那些人的身份也猜地差不多。陰先生又很快將整個行動籌劃仔細,只要照著執行,無需費多大功夫,必可以讓五皇子陷入兩難境地,最終不得不放棄一頭。
而對根基淺薄的五皇子來說。無論放棄京山大營還是放棄各省的援兵,都是不可承受的打擊,甚至從此一蹶不振也未可知。可以說這次乃是倚強凌弱,有勝無敗之局。
雖然依著李渾的脾氣,直接把秦雷撕個粉碎才最中意,但京畿非比南方,那麼多人看著,下手卻要講些分寸。否則擅殺皇子的污名足以令他名聲盡喪。也讓昭武帝平白賺上大大的同情分。因此李渾最終還是同意了陰先生地計劃,也就有了『小太尉』獨掌兩軍的風光。
一路行進,一路意淫。小太尉帶著兩萬聯軍終於到了京山腳下,此時已是戌時中刻,月明星稀了。
李恪儉也知道自己本事平平,便一板一眼按著陰先生的籌劃執行。以拿下大營為第一要務。先將山前大道圍了個水泄不通,再留出山後小道,任對方離去。
按部就班的完成部署,李恪儉掏出懷中錦囊,借著火光一看,只見就剩下最後一句『克復京山後,留五千兵卒固守,余者各自返營。』還沒執行。不由傻了眼,心道:「卻沒說該怎麼個打法呀!這個老陰,做事怎能如此粗心大意。」他也不想想。陰先生坐鎮京都。怎能知道京山大營的具體情況,又怎會連攻擊步驟都越俎代庖呢?那還要他這個將軍作甚。
暗自埋怨一陣。李恪儉讓親兵去找常逸過來問詢,話一出口才想到那傢伙已經回家種地去了,嘆口氣道:「去把鷹揚軍的頭兒叫過來。」親兵領命而去。
鷹揚軍領隊的是個校尉,他們將軍大人受不了被平級率領的鳥氣,直接稱病沒來,便把這個破差事丟給了他。聽到『小太尉』喚他,心中罵聲晦氣,策馬到了李恪儉身前,拱手道:「參見將軍,不知喚末將過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