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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並不說話,任由若蘭為自己沐浴更衣。等洗漱停當,上下煥然一新之後,這才輕聲道:「這工夫詩韻她娘正在氣頭上,我去道歉也只是白做工而已,她是不會見我的。」若蘭默然,心道:『人家大戶人家地夫人就是硬氣。不用完全顧及王爺的面子。』
秦雷不知她心中做何感想,仍舊自顧自道:「任其來去自由吧!等過上個把月,老娘們兒氣兒消了,我再登門賠罪。」若蘭忍俊不禁的撲哧一笑,輕聲道:『爺,您也太逗了。』
秦雷反手把她柔軟的腰肢抱過來,嘿嘿笑道:「爺的心傷了,要小蘭蘭幫著療傷吧!」說著便顫巍巍的抱起若蘭,奇怪道:「寶貝,你咋這麼沉了呢?」
若蘭使勁搖頭道:「沒有……奴婢可注意飲食了……衣裳一點都沒小。」
秦雷硬撐著把若蘭小妹妹抱到床上,恍然大悟道:「原來是我渾身沒勁了……」
若蘭掩嘴輕笑道:「爺,人家說宿醉之後都是這樣的。」
「我要發誓戒酒!」秦雨田指天發誓道:「每日一斤,絕不過量……」
若蘭剛要爬起來,聞言又摔倒在床上,心中輕嘆道:「這算戒酒嗎?」
……
隆威郡王府上一直保持著雷厲風行地作風,待秦雷精神重新起抖擻,便去宮中辭行。原本就是計劃好的事情,所以也沒費多少口舌。再說現在是收攏人心的節骨眼,昭武帝也不大願意他留在京里,只是略略問了下原因,秦雷支吾兩句,便點頭放行了。
秦雷告退之前,昭武帝才剛剛想起來似得隨意道:「明天你二哥出使,送完他再走吧!」秦雷點點頭,輕聲應下。
他又依次去太后、瑾妃那裡辭行。老太后這些日子身子不爽利,正在床上歪著。秦雷心疼地問長問短,老太太搖頭笑道:「人老了,渾身老骨頭受不得老天爺折騰了,每年冬春交接的日子最不好熬。」
邊上的仇老太監也道:「往年這時候,太后都是去西邊消解,但這些年高低不去了。」
文莊太后笑笑道:「年歲大了,身子骨禁不起顛簸了。」便不再提此事,祖孫倆略略說了幾句,她便放秦雷去瑾妃那裡。到瑾妃那兒依舊是無話可說。也不知怎麼搞的,母子兩個只見的關係越來越怪異,總有些貌合神離地模樣。倒是老七仍舊對秦雷親熱無比,陪著他玩了一會兒,秦雷也就告辭離了瑾瑜宮。
看著還有些時間,他又去永福那裡看一看,在那次刺殺中永福受了驚嚇,當即便暈了過去,到現在身子骨仍不如春遊前爽利。秦雷自然內疚無比,倒是永福為那日嚇暈過去。十分的過意不去。
在宮裡陪著永福說了會兒話,天色就不早了,秦雷便離了皇宮。
……
天邊紅霞萬丈,給肅穆地王車堵上一層金光,更顯得富麗堂皇。
「王爺,咱們回府嗎?」石敢輕聲問道。
秦雷搖搖頭,輕聲道:「不了。去蔣家一趟吧!」
石敢沉聲應下,便引著到車隊到了東城廣元街上那座大宅院前。此時天色暗淡。那百年的庭院更顯得斑駁滄桑、高峻崢嶸。門前掛著兩盞紅色的燈籠,隱約顯映出門上的『蔣府』二字,但那古銅色地大門,卻依舊緊緊地閉鎖著。
仿若上月情形再現一般,石敢上前敲門,鬚髮蒼蒼的老者探出頭來。
好在這老者雖然鬍子很白,但記性還算不錯。沒有忘記來訪者的身份,一邊命人將大門打開,一邊向內里通報。
不一會兒,精神矍鑠地蔣老太爺便迎了出來,與秦雷大笑著攜手進了前廳。
二人敘座看茶,老相爺和藹笑道:「殿下可用過飯了?」
秦雷神色坦然地搖頭笑道:「想說用過了,但肚子不答應。」
老相爺哈哈笑道:「好好好,不把老頭子當外人。這很好。雖然老頭子已經吃過了,說不得要陪殿下再用一頓。」說著便吩咐管家道:「給王爺備膳,」那管家剛要下去,老相爺又補充道:「別忘了多弄些酒肉,給王爺地隨員們送去。」
秦雷叫住那管家,溫聲笑道:「我那些手下無肉不歡。你儘管上些大塊的豬牛羊肉。至於我這裡嗎,上幾碟鹹菜,再來點粥就行了。」
蔣老太爺搖頭笑道:「那怎行呢?雲裳小丫頭會怪老頭子怠慢的。」
秦雷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昨日款待眾進士,結果沒出息的宿醉了,今兒吃什麼都味同嚼蠟,還是吃些稀粥養養胃吧!」
蔣老太爺這才頷首道:「正理。」便讓管家依命準備去了。
對於大戶人家地廚子來說,清粥小菜自然手到擒來,也就是一刻鐘地時間,管家便帶人端上幾罐稀粥,十幾個清清涼涼地小菜。
一老一少欣然入席。秦雷連喝了兩碗黃米栗子粥。身上果然舒坦過了,這才擱下碗筷。朝老相爺笑道:「府上地飯菜很對我的胃口。」
蔣老太爺捻須笑道:「要不怎麼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
秦雷心道:『您老臉皮可真厚實。』與老太爺說笑幾句,這才轉入了正題,老相爺呵呵笑道:「老朽事後反覆琢磨,終於品出些味道,發現殿下在剷除文彥博的過程中,表現的相當老辣啊!」
秦雷輕聲笑道:「老太爺過獎了,若沒有幾位長輩在後面斡旋著,這事兒還不知出多少簍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