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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媯邑放開他的腰肢,不在意的笑笑,回到寬大的交椅上坐下,淡淡道:「現在老五盯的我很緊,看起來一心想要在老頭子崩掉以前與我見個分曉,」說著雙目虎視著楚媯媄,略帶警告道:「我們的方針你是知道的,所以不要沒事找事兒,比起你那些陳穀子爛芝麻來,孤的大位才是最重要的!」
此時通信很不發達,楚人雖然熱愛八卦,但也僅限於自己國內的事情,對於大江以北的事情可謂充耳不聞。尤其是那些鄉巴佬般的秦人,就是他們捅破了天。楚人也不會抬頭看看地。
這是楚人的通病,他們因為富裕而驕傲、因為安全而懶惰,因為驕傲和懶惰而封閉自大。即使是以精通軍政而聞名的齊王殿下,也僅是知道秦國有昭武帝、李太尉和文丞相,余者一概不知,也不關心……『老子又沒有打過長江去,解放全秦國的理想。管那麼多幹什麼,還是全神貫注的奪我的帝位吧!』這是他的內心獨白。
若不是對面地這個楚媯媄極力主張。要將秦國太子拖下了水,他甚至不想將其扣押。要個敵國太子幹什麼?身為皇家子弟,他最了解太子這玩意的貌似值錢、實則廉價地本質……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皇子到處爬,人家秦國說不定早就換了新太子了,留著這位前任太子,既不能下地幹活、又不能唱曲解悶。有什麼意義,有什麼作用呢?
勉勉強強吃下一個敵國太子,雖然得不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但好歹還可以將其當作替罪羊不是?但秦國竟又派了個皇子王爺過來,大有前赴後繼之勢,這說明什麼?秦國的皇帝太能生了唄!想要給真正的繼承人清理道路了唄!用腳趾頭也能想明白,這種送上門來的太子王爺,能值錢就怪了。
「說起來那也是兩個可憐人啊……」這位滿腦子奪嫡地齊王殿下。很自然的便與兩位秦國皇子建立起了同理心,一時竟心有戚戚起來。
見他竟然毫不把秦雷放到眼裡去,楚媯媄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細聲尖叫道:「三哥,秦雨田不像你想的那般平庸,他是一個大威脅、大麻煩。要不秦帝怎會將其發配到我們楚國來呢?」
楚媯邑哈哈笑道:「小羽你執拗了,既然他對秦國來說,是個大威脅、大麻煩,我們更應該將其原物奉還,怎能遂了秦帝的意呢?」說著扭一扭大拇指上的黑玉扳指,哂笑道:「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只要他稍有點頭腦,就不會在神京城撒野!」
楚媯媄知道這傢伙主意正得很,只好暫且面上應下,但心中那復仇的怒火卻越燒越旺。簡直要把他的靈魂融化了一般。
從齊王府中出來。在一個褐衣老僕地攙扶下上了車,衛隊便簇擁著這輛裝飾豪華的馬車。緩緩向西城放下行去。
馬車中,這位七殿下和褐衣老者相對而坐。
「柴叔,他來了。」楚媯媄輕聲道:「秦雷來神京了。」
褐衣老者渾身一顫,將一根銅管按在自己喉嚨上,聲音嘶啞難聽道:「殺!」
「可老三那個蠢貨不讓我動他。」楚媯媄面容憂傷道:「你知道,白衣衛雖然強大,但裡面有很多老三的人,我若是私自行動,他定然會知道的。」那褐衣老者正是公良羽在秦國時的貼身保鏢,所以這面容與公良羽完全一樣的楚媯媄,九成九就是那個目空一切地公良羽,只是不知這傢伙怎麼成了這副德行……秋水為神玉為骨不說,也沒了原先的狂妄自信,就像被打斷了脊樑的小巴狗一般。
但這並不妨礙褐衣柴叔對他的忠誠,老頭想了想,嘶聲道:「我可以去刺殺他!」
楚媯媄……哦!還是叫公良羽吧!公良羽搖搖頭,輕聲道:「這人十分怕死,不知經歷過多少次刺殺,都沒有要他的狗命,可見此人保命的功夫還是一流的。這次他來了神京城,定會更加小心的,柴叔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褐衣老者顯然對秦雷也是恨之入骨,嘶聲低吼道:「給我一道縫隙,我就可以將其射倒於箭下!」
見老者執意要去,公良羽也沒有再阻攔,若是能將秦雷永遠的留在神京城的話,拼著被老三那變態虐待一頓又怎樣呢?
但是他也知道,讓褐衣老者去刺殺秦雨田,就好比守株待兔一般,根本指望不得。他很清楚,要想達到自己地目標,最好地辦法便是動用國家的力量,無論是軍隊還是密探,都不是秦雨田可以抗衡地,所以還是要想法讓老三對秦雨田感到厭惡。
『只要得到老三的調兵箭符,誅殺此獠易如反掌爾。』公良羽堅信這一點。
……
褐衣老者是一個身殘志堅地老頭。從第二天開始他便換一身粗布衣服,推一輛裝滿蔬菜的大車,到驛館門前擺攤監視、伺機刺殺秦雨田。
不得不說老柴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他打扮成買菜老頭至少有兩個好處,一來可以掩藏身份,二來可以在閒暇之餘掙幾個大錢,改善一下中午的伙食。
可讓老柴想不到的是。接連蹲點十幾天,竟壓根沒見秦雨田出來驛館一步。當然也不是全無收穫。至少他已經賣出整整十車蔬菜,除了吃喝之外。都快掙下一兩銀子了呢……
他還發現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就是登門拜訪的人竟然越來越多!士農工商、僧道娼妓,其中也不乏達官貴人、皇親國戚之類,可謂三教九流應有盡有,這些人前赴後繼、川流不息,仿佛要將這小驛館地門檻踏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