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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大人見他死到臨頭還這麼拽,聲嘶力竭道:「給我拿下!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心裡已經打定主意,要把這可惡的西蠻擺成十八個花樣,讓他後悔生到這世上來。
城衛軍仗著人多,便叫囂著一擁而上,還頗有些一往無前的氣勢。倒不是他們要為大人報仇,而是據說裡面的秦國王爺富得流油……
黑衣衛自出道以來,慣是以多打少,哪裡怕他們人多,紛紛舉弩瞄準,只等石大人一聲令下,便要射殺一片。
石敢冷冷地盯著遠處,見那支騎兵部隊竟遠遠的停住了,電光火石間,心中已經有了決斷:『那些人是要先看熱鬧的。』想到這,咬牙揮手道:「放!」
『戰則戰,絕不存僥倖之心、惻隱之心、大意之心。』這是黑衣衛的鐵則。
沉悶的弓弦聲響起,一片箭雨『颼颼』地划過。那校尉還沒反應過來,他的眼前便綻開了朵朵血花,沖在前面地幾十個城衛軍全部躺在了血泊之中。
滿眼的鮮血、扭動的軀體、痛苦的愛好、絕望的愛好……這一切震驚了校尉大人和他的城衛軍,楚人文弱,且神京城從未遭過戰火。這些地痞流氓出身的城衛軍,欺負老百姓是好樣的,但一到真刀真槍就抓瞎。
他們這才知道,自己面對的不再是手無寸鐵地老百姓。而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職業軍人。將近一千號城衛軍呆住了,終於有人承受不住,扔下刀槍,悄悄溜走了。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眼見著這種潰散愈演愈烈,校尉大人只好留下幾句『你等著』之類的場面話,灰溜溜的撤軍離去了。
牆頭上的黑衣衛瞠目結舌地望著潮水般退去的楚軍。他們本以為定有一番惡戰呢。這些好勇鬥狠地秦國男兒,無法理解對方在同袍死難後的反應。就像對方無法理解他們怎麼如此殺人不眨眼一般。
其實沒什麼稀奇地,地理決定性格而已。楚人身居魚米之鄉,明山秀水、條件優渥,混碗飯吃實在不難,不到萬不得已,鬼才願意拼命呢。而秦國缺糧、百姓生活艱辛,時常掙扎要在死亡線上。所以死亡對他們來說並不稀奇。因而民風彪悍,信奉『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那是相當的不要命。
……
石敢門神一般站在門前,自始至終都一動不動,即使那些城衛軍走光了,他還是沒有動,因為他知道,街口的那隊騎兵該過來了。
果然。沒過多久,一隊身著亮銀連身鎧,騎著肥壯戰馬的楚國騎士,排著整齊的隊列,小步幅的開了過來,不像是衝鋒、也不像是行軍。倒像是等待檢閱的隊伍一般。
石敢知道,這就是號稱楚國陸軍地王牌,南楚皇家龍騎軍!這支軍隊據說共有兩萬人,但通過細作傳來的情報,實際只有不到一萬而已。更讓人驚奇的是,這竟然是楚國二十萬陸軍中,唯一的一支成建制的騎兵部隊。
就在他微微出神之事,那支騎兵隊也整齊的停在了弩箭的射程之外,一個軍官磨磨蹭蹭的出列,扯著嗓子喊道:「院子裡地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大楚龍騎軍包圍了。識相的趕緊放下武器!否則要你們的好看。」
沉默,對面秦國軍人回應他的是沉默、沒有一個人說話、更沒人謾罵、嘲笑之類。黑衣衛們只是面無表情的握緊手中弩弓,隨時準備射擊。
那軍官頓時尷尬無比,其實他們並不是來打架的。恰恰相反,他們是奉命前來拉架地。只是懷著對秦國西蠻的普遍惡感,他們統領大人暫時收攏住了軍隊,想讓城衛軍先教訓一下對方,卻沒想到只是眨眼之間,城衛軍便全軍潰逃,丟盡了臉楚國軍人的臉。
所以龍騎軍統領要先給裡面人一個下馬威,出出這口惡氣。只是沒想到,對方竟然用沉默來回答自己。
也許是覺著雙方這樣沉默對峙有些傻,龍騎軍的統領先發話了:「我們是周王殿下派來的,請你們的王爺過府一敘吧!」
石敢這才終於有了動作,只見他點點頭道:「等著。」說完便進去通報,不一會兒又出來對那統領道:「我家王爺說了,我們是秦國使節,不宜在面見貴國陛下前四處亂跑。以免壞了規矩,還請周王殿下見諒。」這話倒是實話,確實不應該先見其他人。
可那統領也不是傻子,頓時聽出對方的潛台詞來了……那是要周王殿下親自登門拜訪呀!心裡不禁十分不快,但對方的理由又合情合理,他只好憤憤的學一次石敢道:「等著!」說完便打馬去王府稟報。
等到那統領重新回來時,天邊日已西斜。還有一個打著王府車隊的車隊與他通行。
「我家王爺來了!」統領沒好氣地對石敢喊道。
石敢點點頭伸出手,緩緩道:「名帖。」
「不要得寸進尺了!」統領憤憤道,但見車窗里遞出一個繡著菊花地淡黃名帖,他只好怏怏的住了嘴,雙手遞給石敢。
石敢接過那名帖,翻看一下道:「等著。」說完不理那幾欲抓狂地統領,又轉身進了院子。
就在那統領快要氣瘋了的時候,只聽院子裡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道:「周王殿下駕到,小王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啊!」
車廂門打開,一個身穿淡黃親王服色的年輕人出現在秦雷眼前。
第七卷 紅色浪漫 第四三九章 如玉君子
在我們生活中,總會遇到一些獨特的人,這些人讓我們一見如故,感覺溫暖,如沐春風,這種氣質往往是天生的,我們都願意和這樣的人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