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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偏偏就沒有漿!而且行進速度還飛快!這讓楚軍士兵大犯嘀咕,難道是妖術?
……
「漿輪船!」並不是所有人都不認識它,至少上柱國大將軍認識,可見領導就是領導。
但諸烈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得意,反而面色十分難看。他發現。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面對貌似弱小的敵人,他過於托大了……他低估了對手!低估了他們地勇氣和決心!
這勇氣屬於秦雷,他身份貴重,卻毅然拿自身作餌,將巴陵城中的守軍吸引出來,給特混特亂艦隊拉開直搗黃龍地空當。
這決心來著伯賞別離,他竟然暗中聚集了十二成的力量,對諸烈展開了毫無保留的一戰!
一方托大輕敵。一方全力以赴,勝利的天平自然重新傾斜!
諸烈望著那些古怪的漿輪船,一個同樣古怪的念頭從心頭升起:『到底是誰以有心算無心呢?』雖然有些措手不及,但他經歷的風浪實在太多了,很快便壓制住了心裡地慌亂,將鷹一樣犀利的視線投注於那江畔沙洲之上。
沒有像一般將領那樣檢討自己的過失。他的全部心神都轉移到了如何扭轉危局上去。當世第二名將的名頭,果然不是亂吹!很快,他便敏銳發現了敵方的弱點所在!
其實那個弱點一直都在,只是他原先沒有太重視罷了。
那就是那片沙洲……上面的那個人。
諸烈沒有輕視秦雷,在諸烈看來,那個秦國的皇子應該很有分量,重要到伯賞別離都要親自來救。雖然不輕視他,但在上柱國大人地心裡,他還是遠遠不如伯賞別離和鎮南軍重要。
所以他才擺了個圍點打援的陣勢,把重點放在了打援上。
但當那支特混特亂艦隊出現。他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要知道。兩國並沒有宣戰、也沒到了什麼生死存亡的關頭,但伯賞別離竟然把最後一條舢板也派了出來。
他要幹什麼?救人而已。救誰?沙洲上那人而已。
諸烈駭然發現,在伯賞別離的心裡,那人竟然比他的鎮南軍還要重要。
身為對手,諸烈知道伯賞別離的水平,也相信他地判斷,並據此得出了結論:
秦雨田才是最有價值的目標!
雖然不知那個年輕的皇子有何魔力,但本著凡是敵人寶貴的,我們就要打碎的原則。諸烈惡狠狠的咆哮道:「命令鄒強!強攻秦雨田!死活不論!」
「雲蘿怎麼辦?」一直裝作漠不關心的長公主,終於忍不住出聲道。
但傳令校尉根本不看長公主,朝上柱國行個禮,便轉身下樓傳令去了。
也覺著自己有點絕,諸烈不好意思的看長公主一眼,低聲解釋道:「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死生之地、存亡之道,為將不可不察。我不能考慮太多其他因素……」
長公主面色鐵青,卻沒有說話。
見得到了她的理解,諸烈心裡更不好意思了,連忙保證道:「只要有可能,我一定會保證公主的安全,你就放心吧!」
長公主搖搖頭,淚水止不住地淌下,仿佛雨中帶露地百合一般……
戰爭,請女人走開……
第七卷 紅色浪漫 第四六三章 不來這樣欺負人的
洞庭湖、入江口。
濃霧漸漸散去,天卻更陰沉了,滿天鉛灰色的烏雲又重又低,壓得人呼吸困難。
接到了上柱國的命令,鄒強在第一時間下達了總攻的指示。
早就按捺不住的巴陵軍,頓時高叫著、從四面八法向中央土丘上衝鋒。在那裡,四百餘名黑衣衛已經嚴陣以待,根本不怕數倍於己的敵軍。
黑衣衛分成了四十隊,分布在東西南北、以及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八個方向上,每個方向都有四隊把守,其餘八隊作為預備隊,收縮在中央地帶,隨時等待出戰。
秦雷將每個方向上的戰鬥指揮權,都下放給了各個小隊長,由他們自行決定攻擊方式。他只有兩個要求:「死戰不退!不得冒進!」
等敵軍衝到了百步之內,便進入了小隊長們的表演時間。這些黑衣衛精英沉著的觀察著面前的敵軍,用手中弩箭指揮著左右各兩支強弩,向楚軍的大小軍官射擊。
俗話說『鳥無首不飛、蛇無頭不行』,在一支軍隊中,雖然軍官一定不如士兵殺敵多,但離了他們卻必敗無疑,因為他們擔任著組織任務,組織進攻、組織防守、甚至是組織撤退的任務。
所以射殺軍官很管用,因為它可以讓敵軍不同程度的癱瘓。而除了極特殊時期,軍官們都是很顯眼的,他們往往衣甲鮮明。一眼就可以與士兵區分出來。所以找到他們很容易。
既然射殺軍官地好處多,且其又十分顯眼,為何歷來軍官的陣亡率卻遠低於士兵呢?原因不外乎有三,其一,站位比較靠後,正所謂打衝鋒你來,逃性命我先;其二。頂盔戴甲,防護超強。安全有保護、所以小命更長久;其三,這種衝鋒陷陣的基層軍官,往往都是有兩把刷子的,高手稱不上,但等閒兵士是招呼不了的。
但這…在黑衣衛面前統統站不住腳,因為黑衣衛有強弩、還都是神射手。只見弓弦響處,血花飛濺。巴陵軍的軍官便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在一百步地距離內,再精良的盔甲,也無法抵擋黑衣衛最新裝備地破甲強弩。
戰果十分驚人,緊緊五十步距離,夾雜在隊伍中的楚軍軍官被擊斃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