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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底細的秦玄仩他們除了覺得這位王爺怎麼一點都不謙虛之外,並沒有任何不適。仍舊誠惶誠恐地表示感謝。
秦雷喜滋滋的接受了他們地謝意,好半天才想起自己的問題,問秦玄仩道:「你怎麼知道那是破虜軍?」
「老朽壯年時曾在兵部當差,對大秦所有主戰軍隊都瞭若指掌,這些人雖然極力隱藏身形,卻瞞不過老朽的眼睛。」秦玄仩很肯定道。
秦雷點點頭,也不想深究了。心道一事不煩二主,就把這筆帳記在破虜軍頭上吧!這下算是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秦雷才有閒心問道:「你們的老弱婦孺呢?」這四五百人從十二三的半大小子到秦玄仩這樣六十多、尚能飯的小老頭,應有盡有,就是沒有女人、小孩,以及靠三條腿走路地老人家。
「回王爺的話,老朽擔心那些匪人再來,便打發他們都躲進京山里了。那裡有當年府兵挖空的山洞,挺隱秘的。」秦玄仩果然是這些人的頭領。他接著道:「俺們這些男人留在這裡,一是收殮親人,二是想等徹底安全之後,重新把村子收拾出來……好過冬。」
伯賞賽陽聽了,撇嘴道:「老倌兒又吹牛開了,俺們來前這裡又髒又臭,哪裡曾打掃拾掇過?」
秦玄仩知道他的地位僅次於秦雷,不敢怠慢,認真解釋道:「過兩天。若是那些匪人再也不來了。俺們就著手收拾。」說到這,又有些黯然道:「說實在的。這房子倒是不愁,大不了都在山洞裡過冬。但糧食被搶了個精光,別說越冬,現在就已斷糧了。」
聽老叔說到這,秦霸點頭不迭的地證明道:「俺已經兩天沒吃飯了。」
「怎麼不早說?」伯賞賽陽埋怨道:「待會散了,你跟我走,管飽。」
聽到『管飽』二字,秦霸兩眼直冒綠光,舔了舔嘴唇,卻指著自己地鄉親悶聲道:「俺不跟你去,俺得在這守著,不能讓他們被人欺負了。」
秦雷不禁莞爾,阻止伯賞賽陽繼續與他摻雜不輕,向秦玄仩問道:「下一步什麼打算?」
秦玄仩迷茫地搖搖頭,噗通跪下道:「請王爺指點迷津,救救俺們這兩千來號宗親吧!」
秦雷心道,你不說我也得管呀!誰讓太后有交代呢。面上卻為難道:「這個嘛……」停頓半晌,見秦玄仩他們的脖子都快伸斷了,他才沉吟道:「不瞞你們說,宗正府兵重組了,因而京山大營也要重建了。」
嗡的一聲,地上的秦姓老少爺們們面色灰敗起來,這下連家園都不是自己的了,天下之大,竟無他們地無立錐之地,一個個不由垂頭喪氣、如喪考妣。只有秦玄仩不這麼認為,他覺得若真是這樣,這位年青王爺完全沒必要囉嗦,直接下令驅逐便是,沒必要多費口舌。
想到這,秦玄仩拱手道:「請王爺垂憐。」
望著跪了一地的窮親戚,秦雷微笑道:「重建個幾萬人的軍營,是個浩大的工程,因而孤王希望你們能留下來做工,這樣至少過冬沒問題吧!」
秦玄仩心道,不管別的,先黏上你再說,便俯首道:「謝王爺!」
見老叔答應了,秦霸喜上眉梢,直起身問伯賞賽陽道:「你方才說得還算數不?」
第五卷 帝王將相 第二五三章 吃三驚
既然秦玄仩他們的身份轉變為勞工,秦雷就要盡到工頭的義務,比如說讓他們先吃上飯。
望著四五百號衣衫襤褸、兩眼發綠的老少爺們,秦雷心中呻吟一聲,這哪裡是扛活的長工、分明是吃大戶的窮親戚嗎。對秦衛吩咐道:「去調一車糧食來,吩咐火頭軍開伙吧!」好在為了迎接四面八方的援兵,他準備了上百車的糧秣,倒也不虞被吃窮了。
見秦玄仩欲言又止的樣子,秦雷了解笑笑道:「去把山上的人也叫下來吧!」秦玄仩先是喜出望外,後又不好意思的給秦雷鞠躬,便親自帶著幾個子弟往京山上奔去。
幾十口大鍋便在廢墟邊上支了起來,早上打的柴火還在,且已經被日頭曬乾了,倒也省了很多事。大車從山外拉進來,火頭軍們便在司務軍士長的指揮下,把一袋袋糧食從大車上卸下來。這些面袋裡有的是粳米、有的是黑面、還有小米或粟,卻不是秦雷衛隊的制式口糧。這也是沒辦法的,制式口糧雖然好處多多,成本卻也不菲,當前階段是不可能普及的。
火頭軍們燒開了水,便每個鍋里倒上些粳米、小米,蓋上鍋蓋煮了起來。那些人餓了幾天,吃不得硬幹糧,是以司務長吩咐手下煮粥給他們吃。
秦霸沒有跟著他叔走,因為伯賞賽陽把他拉住了。賽陽拉著秦霸的肩膀親熱道:「我叫伯賞賽陽,我很看好你啊!秦霸……」說著就覺得不對味,鬱悶道:「這名字太怪異了,有沒有別地稱呼。」
秦霸翁聲道:「名兒俺爹給起的,你怨俺幹啥。」撓撓脖子,悶聲道:「要不叫霸吧!聽著豪氣!」
伯賞賽陽點頭道:「確實,霸……」說著便瞪眼道:「呸。這不還是一樣嗎?占我便宜怎麼地?」
秦霸委屈道:「那你隨便叫吧!」
伯賞賽陽搓著下巴,尋思半天。一拍腦門道:「那叫你小霸了,就這麼定了,不許反悔。」小霸悶悶的點頭,小聲嘀咕道:「俺哪兒小了。」卻也不想再刺激可憐的賽陽小朋友,只好委委屈屈的接受了這個可愛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