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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志才沒人聲的嚎了起來,聲音響徹雲霄,甚至讓遠在幾條街口外的大宗正也聽到了。也把兩個行刑的侍衛嚇了一跳。險些扔下手中的腰帶。兩人惱火的瞪他一眼,心中罵道:『穿著皮甲還叫這麼響!』其中一人抽出腰刀,寒光一閃間,便將那皮甲切成了兩半,露出裡面的單衣來。
腰帶更加兇狠地落下,秦志才感覺自己的腰和屁股一下子就被敲碎了。目眥欲裂間,哀號聲也被堵在嗓子眼裡,只能『哦哦』的嘶叫著。身子拼命想扭動,卻被四個東宮侍衛死死按住,只能隨著一下下的抽打不斷的弓起落下,很快就暈了過去。
東宮侍衛們知道太子存心要把他當場打死,是以仍不停手,腰帶一下接一下的抽下,不一會就將他地內衣敲碎,一縷一縷的嵌在血肉模糊的後背上。難以忍受的疼痛讓秦志才暈了又醒過來。醒了又暈過去。
人群中秦志才的老母親和媳婦早就哭暈過去、孩子們也嚎啕大哭,他的父親和兄弟一邊叫喊著『饒命』一邊拼命想往大街上鑽。卻被太子衛士兵攔住,絲毫不能寸進。
邊上旁觀的宗親們也心有不忍,畢竟挨打的也算他們的親人,又不敢出聲求情,只好低下頭來、別過臉去不看場中的慘狀。婦人們早抱了嚇得哇哇直哭地孩子回家,心道;晚上卻要做惡夢了。
秦氏子弟兵們更是怒不可遏,他們瘋狂地掙扎著,高聲叫喊著、咒罵著,但太子衛軍捆人的法子太過陰毒,讓他們使不出力氣,無法掙脫束縛。好在那些太子衛軍念著舊情,只是將他們摁住,竟沒有再毆打他們。
看著血肉模糊地秦志才,以及四周人群激動憤怒的掙扎撲騰,聽著驚天動地的嚎叫聲、怒吼聲、甚至是咒罵聲。太子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心跳竟比往日要快上幾分,面色也微微潮紅起來,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他那蟄伏多年的人根竟然奇蹟般的重新堅挺起來。
太子頓時陷入了狂喜,若不是多年養成的零號性子,定然要仰天長笑。饒是悶騷到了極致,他也忍不住神采飛揚起來,世人皆知太子好男風,更了解情況的還知道他是受。
「哪個男人願意受!老子是攻不起來才無奈選擇零號的!」太子心中狂叫道,「再也不受了!老子要攻!!」
轉瞬間,太子又意識到,自己無後的命運要改寫了,一旦有了孩子,無論是男是女,太后和父皇見棄自己的理由便消失了,皇儲的寶座也就穩當了。
一時間,太子爺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忍不住呵呵笑道:「做男人還是要熱血些的好!」在邊上眾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他一揮手,讓行刑的侍衛停下,把秦志才弄醒。
心情大好到快要飛起來的太子爺,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大聲問道:「你到底從還是不從?」
秦志才心道,我傻啊?都已經被打成破麻袋片了再降,那不成了沒事找抽白挨打了嗎。還不如做個烈士呢,想必王爺會厚待家裡的。想到這,他艱難地微微搖頭,便閉目等死,任太子百般呼喚都不睜眼。
太子見他如此不識抬舉,面色一黑,沉聲道:「打死算了。」
兩個侍衛聞言換一隻手,舉起皮帶又狠狠的抽下,卻是打累了想早點收工。
老天爺仿佛聽到了他們的呼喚,從街角飛射過來兩支弩箭,正中兩人喉嚨,兩人叫都沒叫一聲頓時徹底收工。
第五卷 帝王將相 第二七三章太子爺雄姿英發 秦雨田獒口奪食
詩經有云:「鳳凰鳴矣,於彼高崗。梧桐生矣,於彼朝陽。」是以宗正府將宗族聚居的中心區域——延慶大街上遍栽梧桐,喻意『栽桐引鳳』,讓秦氏能多出些賢才。
十多年下來,秦氏還沒有孕育出棟樑之才,那大道兩旁的梧桐樹卻成了材。七八丈高得筆直樹幹、葉茂根深,夏天時已經可以連成一片延綿綠蔭,為樹下打馬吊、鬥蛐蛐的宗親們遮陽了。
但中秋一過,樹上那巴掌大小的心形葉子便開始撲撲簌簌落下。宗親們又懶的打掃,日復一日的落葉堆積,到現在已經看不到延慶大街本來的面目了。
一陣勁風吹過,將地上枯黃的葉片霸道捲起,場中人們霎那間感到眼花繚亂。紛亂中,人們才愕然發現,兩個行刑的東宮侍衛也隨著那片片黃葉一道,跌落在塵埃之中。
「保護太子殿下!」已經升任東宮侍衛統領的鐘離坎大喝一聲,幾十個身穿明黃鎧甲的侍衛便將太子團團包圍在中央,引刀持盾,警惕地望向四方。
望著插在地上兩個侍衛喉頭的利箭,太子憤怒極了,這是對一國儲君赤裸裸的挑釁!絕對不可饒恕!
倘若是平時也倒罷了,但今日太子爺男人啊!猛地將臉轉向弩箭射來的方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撩太子爺的虎鬚……
但見街角緩緩行來一隊黑甲黑馬的騎士,這些騎士帶著同樣黑色地猙獰面具。一手擎著弩弓,一手持著圓盾,仿佛從地獄爬出來的死神騎士一般。
這隊騎士一出現,大街上的眾人不由縮了縮脖子,周遭的環境好似也冰冷了許多。尤其是看到正中央那位肩披猩紅披風,面容如萬載寒冰般冷峻的年青王者時,更是齊齊打了個寒噤。
見秦雷手中的弩弓仍然保持著射擊姿態。太子瞳仁微微一縮,他想不到那兩個侍衛竟是秦雷親手射殺的。喉頭微微顫動。他聞到了血地味道,感覺口中有些發乾。靠著勃起得到的血性畢竟不能持久,也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