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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頭上交戰的雙方也露出了身形,但皆以成為面目不清的土人,根本分不出哪方是哪方,只能根據誰面朝西、誰面朝東來判斷敵我。齊軍畢竟計謀得逞,氣勢更足,已經把秦軍逼退了數丈。眼看就要占領城頭。
秦軍雖然被殺得落花流水、搖搖欲墜,卻不敢再往後退。面對著瘋狂衝鋒的齊軍,只能拿人命往上填!
在這勝敗一線地生死時刻,雙方都爆發出了最原始的獸性,用刀砍、用槍刺、用腳踹、用牙咬,一切手段都使出來,只是為了達到己方的目的。
僅僅半刻鐘後。雙方士兵的屍體便布滿了城頭朝外的斜坡上,形狀各異、糾纏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
齊軍畢竟人數太多了,終於如驚濤拍岸一般,將企圖阻擋的千餘名秦軍士兵盡數消滅……
但他們還沒有高興起來,便看到前方已經樹起了一道滿是尖銳地鋼鐵柵欄!頭腦發熱的齊軍仍繼續衝鋒,想要拔除那些擋道地障礙,卻被秦軍用騎兵長槊透過鐵柵攻擊,刺死刺傷不計其數。
齊軍的攻勢為之一滯。帶隊的軍官急中生智道:「抓住長槍!」齊軍兵士便拼死用手抓住刺出的長槊,這才暫時穩定住局勢。
這時守軍的長槊刺擊停頓了下來,齊軍大喜,以為秦軍束手無策了,便放心大膽的上前,還是想要拔除這些擋道的柵欄。
誰知過了一會,裡面地鐵槊又開始用向外刺,齊軍兵士一邊心中冷笑道:『黔驢技窮了吧?』一邊仍舊用手去抓。誰知只要抓到的便慘叫著跳起腳來。大喊大叫道:「燙!燙!燙!」
原來秦軍把鐵槊、長矛、鐵棍之類的,在火上烤紅後,再用來刺擊齊軍,效果果然好極了。
憑藉著這道臨時支起來的柵欄,秦軍終於穩住了局勢,雙方從過午打到傍晚、又從傍晚戰至深夜。守軍終於漸漸不支,柵欄也被沖得七零八落,幾乎沒了作用。而齊軍卻仗著人多,打起了輪轉戰術,擺明了不達目的不罷休!
秦雷本以為天黑以後,齊軍就得歇歇了,大家也好各自回家吃個飯、喝口水啥的。誰知齊軍如此不知好歹,終於惹惱了新鮮出爐的武成親王大元帥王,只見他令旗一揮,閒著沒事幹的伯賞賽陽便帶著預備隊上來助戰!
生力軍一加入。果然不同凡響。一陣亂棍便把齊軍敲下了城頭。
此時秦雷也把自己地王旗移到了城牆上,守軍士氣更加高漲。以伯賞賽陽和秦霸為首的板凳匪徒,更是瘋狂至極,憑著不到兩千人的預備隊,便將上萬齊軍狠狠壓在土坡下,多少人都沖不上來。
秦雷不只是來督戰,他還是來監工的。他考慮到城牆如果不修好,遲早抵擋不住對方的進攻,是以在前方士兵穩住陣腳後,便命令後方的民夫上前砌牆……
想像一下吧!前面地士兵在拿刀浴血拼殺,後邊的民夫卻在用水泥刀砌牆,這是一番什麼樣的情形啊?
雙方從天黑又打到天亮,城頭上早沒了伯賞賽陽和秦霸的身影,他們早就被輪換的隊伍替換下去。
其實大家心知肚明,齊軍黑夜裡的進攻,只不過是騷擾為主,目的僅是為了阻止秦軍破壞通道。
而那廂間,秦雷的砌牆工作也遇到了大麻煩,因為建在土上、根基不牢,在半夜裡發生了坍塌事件,還砸死了十幾個民夫。
看著一夜的辛苦付諸東流,秦雷是欲哭無淚,正在垂頭喪氣之時,卻聽石敢弱弱道:「王爺,不如不砌牆了吧……」
「不砌牆?」秦雷狼眉豎眼道:「那怎麼辦,我用你這一百四五十斤去擋?」
「卑職不是這個意思。」石敢小聲道:「您看遍地都是現成的沙袋,我們把這些沙袋堆起來,效果不也差不多?」
「你怎麼不早說?」秦雷氣急敗壞道:「想看我笑話是不?」
「卑職不是這個意思……」石敢小意道:「卑職以為王爺地法子更靈光呢……」
話沒說完,便被秦雷一腳踢在屁股上,罵咧咧道:「讓他們別砌牆了,改背沙布袋吧!」
……
當黎明降臨,天光亮起來時,真正地戰鬥重新開始了!
養精蓄銳的大軍投入之後,齊軍地攻勢陡然增強,好在經過一夜的忙碌,秦軍已經用沙袋堆起了高高的攻勢,著實可以阻擋敵軍一番。
趙無咎不想再拖延,他也親自到城下督戰,務求一戰必克!
此時城頭的成親王戰旗與老趙的百勝元帥旗,便僅隔了不足五十丈。
趙無咎和秦雨田就在這不遠的地方對望著,兩人能清晰的看見對方的面容。這也是他們倆第一次看到對方的尊容。
看到秦雷那俊逸的面容,趙無咎心裡抽筋道:『怎麼還是個娃娃?』雖然早知道秦雷的年齡,但這半年來的數次交鋒,他徹底領教了這位大秦成親王的老辣與果敢,在心裡早就把他當成四五十的老頭子,此時終於再見到本人,心中除了震驚之外,還一陣陣往外泛酸水:『真年輕啊!真讓人嫉妒啊……我要是年輕個幾十歲就好了……』老人家總是喜歡這種幻想的。
秦雷想得卻沒他那麼複雜,他只是在感嘆這老頭這麼肥,那天是怎麼逃脫伯賞賽陽和勾忌的追擊的,不會是騎得犀牛吧……不知道老趙知道後會不會就此發誓減肥……
……
二位統帥胡思亂想間,鏖戰雙方便又打了一個時辰,卻仍不分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