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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聽到了自己老爹的禱告。在幾十個五份十份的中標者之後,卓文正終於寫下了自家的份額,一萬七千五百兩、七百份。
頓時,如釋重負的卓老爺子一蹦三尺高,若不是有欄杆擋著,說不定便會直接跳下二樓。
與此同時,如喪考妣地喬老爺子卻手腳一陣麻木,若不是邊上人扶著,說不定會癱在那裡。
突然,原本已經安靜下來地屋裡一片譁然。
就在緊挨著卓家地下一行,卓文正寫下了這樣地一串文字:
一萬七千五百兩、七百份、喬家。
這時候。喬老爺子才如夢初醒,不顧體面的高喊道:「對啊!我們也是一萬七千五百兩!」
打平。
眾人齊刷刷地望向卓文正,他一邊揉著發酸的手腕,一邊解釋道:「按規則,有兩種法子備選,其一是。兩家均分這剩下的一千份話事權,其二是。雙方重新進行一次競標,價高者得,但不影響別家已經得到的份額。而且每家依舊以七百份為限。」
這很公平,作為出價最低地兩個得標者,自然不能要求得到別人的份額。換言之,他們兩個一起標得一千份話事權,怎麼分配是兩人地事情。與別人無關。
其餘三千份話事權的成交價格便已經產生,一萬七千五百兩一份。胥家取得其中一千份,花費一千七百五十萬兩白銀。徐家取得其中七百份,花費一千二百二十五萬。其餘一千三百份議事權分別被一百八十家拿到,雖然沒有任何一家超過五十份,但好歹都過了五份,算是順利進入了議事大會。
至於剩下的十六家,只能空手而歸了。沒有人去關註失敗者的表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馬上要進行的單挑所吸引。
兩家出人意料的沒有選擇均分,這在徐昶看來是愚不可及地。在他的立場上,兩人均分即不影響三家掌握的總數,又不會與自己平起平坐,乃是最好的選擇。
但兩家可都想與徐家平起平坐呢,所以單挑不可避免。
卓秉宸和喬岐佩又要進行一次出價了。這次的價格不能低於一萬七千五百兩,而且將分別作為兩家購買議事份額的價格。這在事先印發的規則中也有明確提及,還有個學名叫懲罰性措施,乃是對不利於團結協作行為的懲罰。
喬家掌握南方地鹽引。若是沒有這小小的鹽引,任何在南方買賣食鹽的行為都是違法的。卓家掌握著南方的鐵器,所有鐵製品必須通過他家才能購買,任何私自買賣鐵器的行為都將被視為謀反。
任何人每天都要吃鹽,身體若缺了鹽便會浮腫乏力;任何人家裡都要有鐵器,或是下地幹活,或是切菜劈柴。所以這兩家不可能不富有。雖然不及掌握南北通衢地胥家來錢快。但勝在穩定持久。
所以這兩家一上來就出了一千二百二十五萬兩銀子,他們認定了沒有鹽鐵之利通衢之便的徐家。就是三位公爺綁在一塊,也拿不出一千萬兩銀子來。
怎樣算都有徐家墊底,輪不到兩家割肉,所以兩家在第一次競標時,也就沒有改變自己的報價。誰知徐昶那個老狐狸早早就嗅到味道不對,竟然把族裡的銀礦拿出來頂款子,把兩人閃了個大跟頭。
屋漏偏遭連陰天,被徐昶閃了不說,兩人的出價竟然又一樣,還都是最低出標價格,又都不願意被徐昶壓在頭上,最終竟要進行兩敗俱傷的二次投標。
喬岐佩經過方才一番刺激,暗暗發誓不能再丟一次人了,命令一邊的管事仔細盤算下族裡財產,除了維持正常生活和經營的,統統拿出來,填在新送來的單子上。
那邊卓秉宸已經當眾撒過歡了,若是最終鎩羽而歸,那人可丟到姥姥家了,他也沒臉在南方地面上混了。咬牙吩咐管事把家中每一個銅板都算上,即使是斷個把月流水也在所不惜。
這兩人都有不能輸的理由,竟然硬生生又都多填上了幾百萬兩。不得不讓人感嘆,這些大家閥主地面子,竟然值好幾百萬兩白銀呢。
黑衣衛從兩人房中捧出木匣,就要往樓下去。路過中間秦雷房間時,石敢出來把兩個匣子都要去了。然後吩咐兩個衛士去請兩人來王爺房間。
雖然殺紅了眼,但畢竟還沒瘋掉,聽到秦雷召喚,兩人趕緊來到中間地大房間內。
秦雷命人關上窗,又讓所有人都退下,屋中僅留下他們三人。讓鬥雞一樣對峙的兩人坐下,秦雷拍了拍桌上地盒子,輕咳一聲道:「二位知道這兩個盒子打開後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嗎?」
兩人一個道:「老朽贏了。」另一個嗤笑道:「他輸了。」
第四卷 火中蓮 第一六四章 落幕
秦雷也不說話,含笑望著兩個鬥氣的老頭,一時間屋裡有些尷尬。
喬岐佩和卓秉宸兩個,皆是南方地面數得著的人傑。哪還不明白王爺的用意——若是這兩個木匣打開,雙方確實可以分出雌雄,但這梁子也就結下了。
見兩人表情不那麼激動,秦雷才開口道:「你們三家都是有抱負的。希望能在復興衙門中發揮更大的作用,為南方百姓多做點好事,對不對?」
兩人點點頭,心道,王爺說話好委婉啊!
只要點了頭就好,最怕兩人挺著脖子硬撐。秦雷微笑道:「孤對八天前的青苗宴,記得還是很清楚。當時就想,有三位良弼眾志成城,南方還有何事難得倒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