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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也不會例外!」秦雷自信地笑道:「只要你們令行禁止!我們就一定會堅持到鎮南軍艦靠過來的那一刻!」
即使是最新加入的高手護衛,也見識了王爺那鬼神莫測的用兵,以及兩場絕對意義上地大勝仗,所以對他的話,都有些盲目的信任。
「這是戰場,任何隨意行為都會導致戰陣地崩潰,而戰陣崩潰的那一刻,便是我們全軍覆沒的時候,」秦雷面色一肅道:「你們要做的很簡單,就是死守戰陣!如何謹守戰陣?必須絕對的服從命令!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五百人整齊劃一的肅聲答道。
看一眼越來越近的敵軍,秦雷沉聲喝道:「樂先生指揮所有供奉護衛!準備戰鬥!」
「違令者斬!冒進者斬!擅退者斬!亂陣者戰!」樂布衣一彈腰間寶劍,淡淡道:「不要指望樂某人會手下留情。」
第七卷 紅色浪漫 第四六二章 一個名將和兩個疑似名將之間的戰鬥
巴陵郡乃是南楚的門戶,自然有精兵強將把守。
巴陵校尉名喚鄒強,平民出身,二十年前加入平波軍,作戰極是英勇,且練兵也很有一手,這才被諸烈安排在了這個緊要的位置上。
要知道在楚國,軍官的職位可沒有貶值。全國加起來,包括諸烈在內,一共不到十個將軍。之下便是三十三校尉了,而作為鎮守重要邊城的守郡校尉,足以排進前十名去。即是說,他可以稱得上是軍方前二十的人物了。
這在唯出身論的楚國,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奇蹟。所以鄒強對上柱國可謂是銘感五內,恨不能以死相報。
這次終於有了報答的機會,他自然要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不僅把手下所有人都拉過來,還親自登上了『先登』艇,指揮巴陵軍搶占灘頭陣地。
為了防備敵人『半渡而擊』,他還特意命令部下進行了數輪齊射,結果把個沙洲射成了個刺蝟洲,卻連根人毛都沒傷到。
見矢石沒效果,鄒強只好命令部下強攻。十幾艘先登艇從沙洲的四面八方靠上,幾十條踏板同時擱下,全副武裝的巴陵軍便潮水般的湧上沙洲,很快便將位於中央部位的黑衣衛,嚴嚴實實的圍在了中央。
看敵人還是沒反應,鄒強卻犯了難。要知道,上柱國給的命令可是:『保持壓力、嚴禁攻陷。』即是說此乃『圍點打援』之計,要想打援。就不能把點給打沒了。
「圍而不打吧!」鄒強是一個合格的將領,這體現在他對上級命令不折不扣地執行上。
於是乎,入江口上就出現了十分滑稽的一幕——廣闊的江面打得生死難分、慘烈無比,而擠滿了人的沙洲上,卻安靜無比……黑衣衛和巴陵軍相距不過數丈、大眼瞪小眼。
按常理講,諸烈的戰術是正確的……他知道,鎮南軍此行是為了接應秦雷回國的。所以要想將伯賞別離留下。就必須先把秦雨田留下。再按常理講,只要秦雷被困在那裡。伯賞別離地鎮南軍就得源源不斷的開過來。而與此同時他地大江水師也會源源不斷的開過來。最終會在入江口展開一場硬碰硬的剿殺戰……這是我強敵弱時最英明的選擇。
統觀從開始到現在,他兵行詭道,將秦雷和伯賞別離統統饒了進來,又欲堂堂正正之師,展開主力對決,將發生意外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兵法有云:凡戰者:以徵兵交合、以奇兵取勝。所以諸烈確實無愧於他當世名將的稱號。
但是……話說世上的事情九成九是壞在這個但是上。
他還是小看了伯賞別離、小看了一個充滿仇恨、以擊敗他為終生抱負地心;他更小看了秦雨田,一個成熟遠超年齡、永遠無法揣摩的統帥。
之所以無法揣摩。是因為秦雷的作戰思想與這個時代有著太多的不同。拋開注重遠程打擊、走精兵路線等建軍思想上的差異外,最大的不同乃是……他十分注重作戰計劃。
在每一次作戰前,他都會與自己的智囊,反覆推敲整個戰役的前後、進程、結果、影響等等,設想所有地可能……尤其是糟糕的可能。然後他會針對每一種可能,提出一套應對方案,解決由此產生的各種影響。這個過程細緻繁雜、一次稍微規模的戰役,就會使他廢寢忘食的工作三五個晝夜。其中的艱辛足以使任何人抓狂,但秦雷仍會做得一絲不苟,看上去十分地自虐。
這是他前世的烙印,是當世的任何將領都無法理解的,因為這是對生命的尊重。而且他相信經驗豐富的士兵,才是戰爭最寶貴的資源。雖然也要有所犧牲、但不能有無謂的犧牲,不能像當世將領一般『一將功成萬骨枯』。
理解了這一點,你就可以理解秦雷這種自虐的原因。
之所以不敗,是因為不可能敗。之所以不可能敗,是因為他不打必敗之戰、他可以應對所有導致失敗的可能。
什麼?你說此戰必敗?還早呢!
……
戰局進入了僵持階段,江上仍然血戰、沙洲仍然冷戰……
雖然戰局不同,但秦軍兩位首腦地表現卻如出一轍,他們都把視線投向了巴陵城方向。
諸烈地計劃看似完美,但在執行上卻有個不易察覺的漏洞……他預備在入江口展開戰略決戰,但眼前這些軍隊顯然是不夠地。所以他必須調集赤壁、夏口、武昌、甚至是九江的水軍前來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