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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胤國有些迷惑地望著秦雷。等待他地下文。
對於車將軍的不湊趣,秦雷稍稍有些鬱悶,他只好自己轉折道:「但是對於喝下毒酒的人,卻會加速毒性發作,所以你還有不到一刻鐘。」
車胤國又要大笑,被秦雷一腳踹翻,笑罵道:「再笑就成二傻子了。」頓一頓,又小聲道:「老子的話有那麼可笑嗎?」
車胤國從地上爬起來,慘笑道:「末將是笑自己自欺欺人,自欺欺人啊!」
秦雷皺眉道:「別浪費時間了。你若是不把事情說清楚。老子是不會給你治的。」
車胤國剛要張嘴,秦雷擺手道:「不要說什麼『都是我做的』之類地蠢話。來侮辱本王的智商。」
車胤國苦笑道:「那末將就無話可說,只能等死了。」
秦雷笑道:「那孤王問,你點頭或搖頭總行了吧?」畢竟是剛堅守水寨四十天,保下水軍基地的功臣,他也不好用些下作手段,以免寒了人心。
車胤國想了想,問道:「若是末將覺得無法回答呢?」
秦雷呵呵笑道:「真夠賊的,不用回答。」
車胤國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等待秦雷地問詢。
秦雷面色冷峻下來,開始問道:「你知道是誰想謀害楚將軍?」
車胤國的表情也凝重下來,沉重地點了下頭。
秦雷心道,果然。又問道:「你跟彌勒教又沒有關係?」
車胤國仿佛受了莫大委屈,張口道:「末將……」
秦雷把食指收在嘴邊,做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他不要自食其言。
車胤國這才知道,這位王爺大度起來能容四海、但一旦小氣起來,那心眼比針鼻也大不到哪去。想歸想,問題還要回答,他堅決而又猛烈地把腦袋搖成個撥浪鼓,生怕秦雷以為自己與彌勒教有染。
秦雷笑道:「別搖了,知道你不是彌勒教了。」他要是彌勒教,公良羽就不會把血本都搭上,還沒占到半點便宜了。
待車胤國停下腦袋,秦雷直勾勾地望著他地雙眼,一字一句問道:「圖紙是不是你拿的?」
車胤國地脖頸仿佛石化了,無論向左右擺動,還是上下移動,都是那麼的艱難。
看到他的掙扎,秦雷已經知道答案,他嗤笑道:「這就為難了?你可以不回答嘛!」
他話音未落,車胤國卻狠狠地點了下頭。不顧規矩道:「確實是屬下拿得。」
秦雷勃然作色道:「你知不知道那圖紙對大秦、對鎮南軍、對元帥意味著什麼?」
車胤國頹然地點點頭。秦雷終於按耐不住,從椅子上起來,箭步衝上去,揪住車胤國戰袍的前襟,單手便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望著他那張髒兮兮的老臉,秦雷拳頭攥得咯吱作響,冷聲道:「你這是叛國知道嗎。這與投靠彌勒教有何不同?」他能感覺出來,車胤國對是否叛國異常敏感。所以秦雷堅定不移的用各種姿勢撩撥這傢伙的敏感區域。
果然,車胤國搖頭嘶喊道:「我沒有叛國,我是車家子弟、大秦將軍,怎麼會叛國呢?」
秦雷嗤笑道:「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車胤國憤怒的注視著秦雷,老臉憋得通紅,幾乎是從胸腔中直接迸發一句話道:「這圖決計不會落在南楚東齊任何一國手裡的!」
秦雷不為所動道:「難道你內急找不到草紙、已經用來擦了屁股?當孤是三歲小孩?」
車胤國緊抿著嘴唇,拒絕回答這個帶有侮辱性的問話。秦雷突然一鬆手。猝不及防間,車胤國又摔在了地上。
等他惱火的掙紮起身,秦雷卻憐憫地望著他,幽幽問道:「孤聽說當年你曾是大秦最年輕的將軍,也是下任鎮南元帥的有力競爭者,就這樣不光彩的結束自己的前途嗎?」
此言一出,車胤國仿佛被晴天霹靂擊到一樣,愣愣地站了半天。待到重新說話時。卻終於從那種自責自傷混合的情緒中擺脫出來。
他第一次毫不躲避地望向秦雷,沉聲道:「王爺,天地乃棋局,而全天下有資格下這盤棋地人,卻寥寥無幾。高貴如您、低賤如我,都只能算是棋盤上的棋子。當下棋的讓我們橫衝直撞時,我們就顯得風光無限;而他們準備用我們達到某些目地時,只要他們認為划算,就會把我們毫不猶豫的變成棄子。」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向秦雷透露了一點——你、現在風光無限的南方王,在朝堂大佬眼中,也是一顆準備放棄的棋子而已,無非是比別人更大一些、更耀眼一些罷了。
秦雷仿佛沒有聽懂一樣問道:「你就心甘情願任他們擺布?」
聽到這個問題,車胤國苦澀無比道:「我們的態度、甚至是我們的理想、我們地驕傲、我們的榮譽,在他們看來,都是無足輕重的。他們總有法子逼我們就範的。」
秦雷以更堅決的目光回視道:「你錯了。除非孤自己願意,否則沒有人能逼孤就範的!」
車胤國權當他在說氣話。微笑道:「那王爺是如何來地南方呢?」
秦雷冷冷道:「孤要找到儘可能多的,像你這樣的可憐蟲。」說著回到座位上坐定,對還在回味這一句的車胤國道:「孤只想告訴你一句話——就是因為像你這樣自認弱者的窩囊廢多了,才有了那些人發揮的餘地。」
車胤國望著不怒自威的秦雷,喃喃道:「那我又能怎麼辦?難道眼睜睜地看著家族被除名,族人被殘殺凌辱嗎?」說著又自嘲道:「而且像我們這樣的家族,身上烙印太深了,除了那家,誰還能容下我們?誰還能信任我們?除了一條路走到黑,還有什麼別的路嗎?」秦雷左一陣詐唬右一陣哄,終於讓車胤國地態度軟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