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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殘陣中岌岌可危的永福幾個,秦雷擦擦嘴角地鮮血,把視線轉向身邊地雲裳,輕聲道:「對不起,總把你帶到危險中。」他知道,以雲裳的執拗性子,定然會寸步不離地跟著自己,任何勸說都是沒有用的。
果然,雲裳無限溫柔的回望他一眼,柔聲回答道:「就是下到阿鼻地獄,我也永遠跟著你。」
秦雷心中一暖,微微一笑道:「小心了。」便擺刀向石敢那邊衝去,口中厲喝道:「沈乞,跟我去接應石敢!」沈乞也看出了公主那邊的危急,雖然心裡十分不願王爺冒險,卻也只有無奈得緊緊跟隨,大聲命令道:「一級守衛!」十幾個黑衣衛便快步跟上,隨扈在秦雷的左右。
這些人一走,紅衣刺客身上的壓力頓時一輕,雖然仍舊處於劣勢,一時卻也無法被消滅。
那邊的石敢也注意到秦雷這邊地動靜,吩咐隊伍且戰且退。想要與王爺合兵一處,卻被刺客們識破意圖,利刃般插進石敢與秦雷兩隊之間,堅決阻止石敢的撤退。
石敢見手下的衝鋒被打退,憤怒的咆哮一聲,一挺手中的紫金槊,親自帶隊發起了第二波衝鋒。對面的兩個刺客早知道他的剛猛。也不阻擋,錯身將他讓了出去。卻把其他人關在其中。
秦雷在衝鋒途中,便已經看清這些刺客地意圖:他們兇狠的圍攻石敢地外圍,卻遲遲不肯突破進去,乃是攻自己的必救之處,逼迫自己上前。心裡雖然明白,但妹妹不能不救、詩韻不能不救、若蘭也不能不救,即使是個陷坑。也只能先跳下去再說。
秦雷和沈乞的隊伍毫無花巧的與刺客撞在一起,你死我活的廝殺旋即展開。到了危難時刻,雲裳終於不再矜持,將手中兩條銀光閃閃的絲帶舞得銀蛇匹練一般,一個人就對上了三個刺客,還絲毫不落下風。
秦雷也與一個手持判官筆的刺客戰在一起,他手中地長刀早已卷刃,此刻換了一根鐵槊在手中。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正好克制那專門近身點穴的判官雙筆。也彌補了秦雷實力上的不足,雙方你來我往的戰在一起,一時分不出勝負來。
沈乞則帶著手下結成三才軍陣,三三一組,攻守有度。用人數和陣法上的優勢對付敵人,也纏住五六個刺客。
有了秦雷他們的牽制,石敢這邊頓時輕鬆了許多,衛士們終於得到喘息的機會,重新結起陣來,以『拼命三郎』石敢為矛頭,與其餘的刺客纏鬥在一起。
場上地局勢頓時一變,一時間各個方向都無法決出勝負,竟然出現了短暫的均衡!
……
場中廝殺的眾人也許感覺過了很久,但其實從第一塊大石落下到現在。只過了不到半刻鐘的時間而已。
隱藏在遠處屋脊的李家供奉頭領看了這一幕。終於忍不住尖嘯一聲道:「我們也上!」便帶著李家的供奉從民房上躍下,往秦雷這邊奔來。
除了隱藏在小樓上地許由。這已經是此次行動中,文李兩家的所有力量了。
秦雷一邊與判官筆廝殺,一邊用眼睛的餘光看到了那十幾個生力軍的加入,心中不由叫苦一聲。這一走神不要緊,卻冷不丁被對手的判官筆在胳膊上一划,若不是反應迅捷的抽回手,右臂七成要毀於一旦。
饒是如此,一道清晰可見的傷痕也出現在他的上臂上,鮮血汩汩地流了出來。秦雷如受傷野獸般嘶嚎一聲,突然將手中鐵槊向對手擲出。那人雖是高手,卻也不得不仰面彎腰,一個鐵板橋,堪堪的避過他這流星趕月般地乾坤一擲。
擲出鐵槊後,秦雷地身子也就勢前撲,雙手把住那人的右腳。他算準了對手要用鐵板橋,雙腳便無法移動,因而趁虛而入,一舉成擒。
抓住對手地右腳後,秦雷毫不停滯的暴喝一聲,上身一擰,雙手便將那人掄了起來,在空中畫個半圓,擲鏈球般的扔到半空中。
這股衝力是如此巨大,以至於秦雷的身子也趔趄倒地,但他顯然已經預料到此種情況。背還沒著地,便扣動胳膊上的臂弩,一箭射向空中,正中那人的心臟,鮮血頓時噴湧出來,落地後自然氣絕而亡。
黑衣衛趕緊將王爺扶起,稍一穩定心神,秦雷便看見那些新出現刺客居然皆是高手,而且出手狠厲遠勝於旁人。這些人一加入戰團,黑衣衛便出現了慘烈的死傷。
望著手足兄弟們片片倒下,秦雷虎目通紅的高喝一聲道:「兄弟們,今日若是一齊戰死,我們便去地下占山為王,絕不受那閻王爺的鳥氣!」
聽了王爺的吶喊,黑衣衛們頓時熱血沸騰起來。是呀!死又怎樣?橫豎都是堂堂的大秦爺們,死生都是王爺的忠誠衛士!
黑衣衛們徹底忘記了生死,他們心裡只有一個信念:殺敵!
武藝不如敵人不要緊。黑衣衛們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將敵人地兵刃夾住,給同袍創造斬殺敵人的機會。刀槍被敵人擊飛了不要緊,衛士們張開雙臂衝上去,死活也要抱住敵人,在他的脖頸上狠狠咬一口!
看到這一幕,秦雷徹底癲狂了,一手拎起一根長槍。嘶叫著舞成車輪,衝殺進敵人陣中。
刺客們雖然個人功夫了得。但相互之間並無配合可言,面對著狀如瘋虎的秦雨田居然毫無辦法,只得紛紛退卻以暫避其鋒芒。
竟讓他一陣衝殺進了石敢陣中,團團轉動間,秦雷隱約看到幾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連忙剎住腳步。這一停下不要緊,頓時感覺眼前一陣眩暈。若不是用鐵槊拄著地,差點便要趔趄著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