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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應下了,伯賞賽陽很是高興,便把他拉到自己的戰馬旁邊。伸手在馬背上地大口袋裡掏摸著,想給他找些吃的,實現自己地承諾。掏摸間,卻看到秦霸一臉痴迷地望著自己那模樣拉風的名駒照夜玉獅子,摸著它油光水滑的皮毛,兩隻眼睛放射出饑渴的光……
伯賞賽陽一臉得意地望著自己的高頭大馬,狀作無所謂道:「馬瘦毛長地,有啥好看的。」幾乎所有人見了照夜玉獅子都是這副德行。雖然賽陽見過無數次,但每次都會感到很爽,發自內心的爽。
不料這秦霸表達喜愛的方式與別人不同,只見他伸出大紅舌頭在玉獅子白緞子似的馬背上舔了一舔,把小母馬糝的渾身一激靈,咴咴叫著扭過漂亮的馬頭。雙目噴火地望向猥褻自己地臭流氓。
望著馬背上那道亮晶晶的痕跡,伯賞賽陽驚奇道:「小霸,你要作甚?」收回舌頭,秦霸一臉垂涎道:「這麼結實的肉,烤著燉著都好吃。」說著伸手抹了抹已經流出來的口水。
那照夜玉獅子通人性,未等主人發話,就撩起後踢,朝秦霸肚子上踹去,伯賞賽陽想要去拉,卻已經來不及了。心中暗叫道:小霸呀小霸。只要是母的那就一定會踹人的!不由閉上眼睛。不忍看秦霸被踹地慘狀。
良久,卻沒有聽到秦霸的慘叫聲。反而是玉獅子咴咴直叫。伯賞賽陽趕緊睜開眼,便見秦霸咬牙切齒地一手夾一條馬腿,竟然把玉獅子的兩條後腿騰空架起。一招便被流氓治住,玉獅子自然不肯服氣,一邊嘶叫著,一邊瘋狂的用前腿向前刨去,試圖擺脫這個老頭推車的尷尬局面。
一人一馬便這樣較起勁來,一邊的伯賞賽陽卻給急壞了,大聲道:「小霸快住手,別跟小白一般見識,別把它弄壞了!」秦霸一邊面紅耳赤地向後拽著馬腿,一邊粗聲道:「你咋不讓它停下呢?」伯賞賽陽急得抓耳撓腮,圍著一人一馬團團亂轉,卻也插不上手,引得周圍的衛士笑成一片。
……
秦雷把視線從喧鬧的場中收回,對馬艾笑道:「賽陽卻是找到個好伴,」馬艾尷尬笑笑,小聲道:「這樣也好,省得他老是欺負別人。」兩人笑一陣,見他面色發白,秦雷溫聲道:「讓你留在那泡泡溫泉,祛祛體內寒氣,好好養養傷,你偏不聽。這裡又沒危險,還怕賽陽吃虧不成?」馬艾在南方受了次重傷,又沒能好生休養,卻被寒氣順著創口入了骨頭,每逢天氣變換、或是旅途勞頓,動一動手腳都會疼痛難忍。
馬艾活動下肩膀,感激道:「謝王爺掛心,卻不是為了俺家少爺,」說著一臉無奈地笑道:「他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卻不能吃虧。」
秦雷『哦』一聲,輕聲問道:「那你……」
馬艾夾一夾胳膊下地拐杖,正色道:「若是在別地軍里,像俺這樣的瘸子一準是要被掃地出門地,但王爺非但沒有把俺攆走,還把俺升為校尉,拿著特殊津貼。俺若是還有臉在溫泉里躺著吃白飯,卻是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秦雷搖頭溫和笑道:「那是他們不懂,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你老馬就是咱們隊伍里的一寶,比那些手腳健全的毛頭小子可值錢多了。」
仿佛一股暖流淌過心田,馬艾微微激動道:「王爺厚意深恩。屬下除了把這條殘命拿出來報答,卻也沒有別地法子了。」便沉聲道:「屬下尋思著,當初跟著我家元帥重建江北大營時,得了不少經驗教訓,王爺說不定用得上。」
秦雷點點頭,笑道:「那你就是咱們大營的施工顧問了,待會跟孤參詳下圖紙。看看有沒有不妥的地方。」馬艾恭聲領命。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從那幾十口大鍋邊走過。此時鍋里的米粥已經開始散發香氣,十幾個火頭軍正在掀開鍋蓋,將一盆盆切好的白菜絲、蘑菇絲往鍋里倒。司務軍士長見王爺過來,趕緊放下手頭的活計,小跑著到了秦雷面前,立正道:「請王爺訓示。」
秦雷朝他笑道:「稍息吧!老許頭。什麼時候可以開飯啊!孤看著有人饞的要生吃大馬了。」老許忙地昏天黑地,卻不知道那段典故,憨厚笑道:「快了,最多還有一刻鐘。」老許頭名叫許老實,四十好幾的年紀,其貌不揚。人如其名,他最大地特點是忠厚老實。這在當時的太子衛軍中是出了名的。因著這一點,秦雷便讓他當了這個官兒雖然不大,卻管著兩千號人吃飯,油水頗豐的司務長,讓不少想鑽營這個位子的軍士大失所望。
這人卻也沒有讓秦雷失望,上任一年以來。量入為出、帳目清楚,每一筆伙食費都花在了實處,既沒有超支,還把兵士們伙食調劑得很好,得到了官兵一致好評,讓當初懷疑他老實巴交不中用的人都閉了嘴。
自己選地人做好了事,秦雷自然臉上有光,笑眯眯道:「乾的不錯,有什麼困難儘管說,孤來替你想辦法。」這本是句客套話。未曾想老許頭還真有困難。小心地看秦雷一眼道:「那俺就說了。」見他點頭,便小聲道:「王爺。原本咱們的伙夫配置是正好的,但等著四面八方的隊伍都開到了,按照您所說的『統一管理、統一供給』,再加上山上那兩三千人,弟兄們就是連軸轉,也供應不及啊!」
秦雷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京山上,笑道:「看孤給你找的幫手夠不夠?」許老實順著秦雷所指地方向一看,便見數千人正沿著羊腸小道從山上下來。即使隔了一段距離,也能看到其中多是些老弱婦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