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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拉過她的小手,心不在焉的數著她的青蔥玉指,微笑道:「我也想見你,但與蔣老相爺素不相識,卻不好貿然拜訪的。」
雲裳噘著小嘴道:「外公致休多年,久不在朝了,早就百無禁忌了。」
秦雷寵溺的摸摸她的頭,直感覺秀髮如絲般的順滑,不由贊道:「真滑溜,剛洗了頭吧!」雲裳倏地垂下腦袋,無力道:「每天都有洗。」
秦雷呵呵笑道:「真是個愛乾淨地好姑娘。」在雲裳發飆之前,趕緊正經解釋道:「現在朝中形勢微妙,我與文彥博可謂是針尖對麥芒,神經都繃得很緊。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拜訪他地前任,會讓他產生不好聯想的。」
雲裳聞言黛眉一挑道:「難道外公怕他不成?」粉拳一攥,望著秦雷認真道:「外公也對文彥博很不滿地……」又有些嬌羞地垂下頭道:「他還說要見見你呢……」
秦雷『哦』一聲,坐直身子道:「你把我們的事情說了?」
雲裳聞言頓時雲蒸霞蔚。俯下身子蚊鳴道:「說什麼呢,我哪敢說?怕是要被外公罵死的。」
秦雷這才放下心來,嘿嘿一笑道:「這事兒還是等我那天托媒人去說的穩妥。」
雲裳雙目滴水地望了秦雷一眼,伸出雙臂摟著他的腰,輕聲卻決然道:「不管多晚,我都等著。」
秦雷反手將雲裳緊緊摟住,喃喃道:「不會讓你失望的……」心底卻幽幽嘆口氣。右手套下地傷痕隱隱作痛。
兩人安靜的擁抱片刻,秦雷才輕聲問道:「你外公怎麼會說起我呢?」
雲裳輕聲道:「外公知道人家冬里時去給公主看過病。便問人家……」說著學老頭蒼聲道:「是否見過隆威郡王殿下啊?」
秦雷微笑問道:「你怎麼說得呢?」
雲裳咯咯嬌笑道:「只見過一面,但沒啥印象。」
秦雷鬼笑著給她撓癢道:「真地沒啥印象麼?」雲裳最怕痒痒,剛要掙扎著起身,卻冷不防那壞人一個飛禽大咬,便將火熱的嘴唇印在了她的粉唇上,姑娘只是嚶嚀一聲,便迷醉在那霸道有力的親吻中。渾身一會兒似著火一般滾燙、一會兒又如一團棉花般的綿軟無力,腦子裡也是暈暈乎乎,完全不知自己在想什麼,箇中滋味,非得親身過一會,才能真切體味。
待秦雷將她放開,雲裳無意識地撫摸著微腫的嘴唇,檀口喘氣如蘭。雙目迷濛著要滴出水來一般。直到聽秦雷微微得意道:「這下印象深刻了吧?」姑娘才恢復了思維,羞羞道:「刻骨銘心……」
秦雷頓時志滿意得起來,剛要乘勝追擊,卻聽見外面有人沉聲問道:「王爺在嗎?」「不在,你過一個時辰再來吧!」另一個聲音沒好氣答道。
是沈冰和石敢地聲音,雲裳趕緊直起身子。把身上的衣裳、散亂的頭髮整一整、理一理,卻是不敢再與秦雷笑鬧了。
秦雷鬱悶坐直身子,小聲道:「石敢都說了,一個時辰後再來的。」
雲裳搖頭嬌憨道:「你的正事要緊,人家要學陰麗華。不能學楊玉環。」
秦雷感動笑笑道:「你比陰麗華幸福,因為我比劉秀男人。」說完湊過去在她額頭輕輕印一下,柔聲道:「在車廂里等著,我儘快打發了他。」雲裳幸福的頷首道:「嗯!」
秦雷這才敲敲車門道:「靠邊停下。」馬車便放緩速度,不一會兒便停了下來。
秦雷拉開車門,這才發現已經到了小清河邊。沈冰那個壞人好事的混帳。正在河邊柳樹下等著自己。
石敢朝秦雷抱歉笑笑道:「沈大人本來已經要走了……」
秦雷跳下馬車,活動下手腳。沒好氣道:「但最終他還是得逞了。」也不接石敢遞過來的大氅,就這樣大步走到沈冰面前,一臉你欠我八百吊地威脅道:「我保證,若是沒有什麼緊急事務的話,你會被塞到冰窟窿里的。」
沈冰嘴角抽動一下,但仍然不疾不徐道:「據線報,文家有兩本帳冊,一本專門記載賣官鬻爵的所得,一本記載歷次操縱科舉的收入。」
秦雷果然一下子燥熱全消,一巴掌拍在邊上的柳樹上,輕聲笑道:「我就搞不清了,這些傢伙為什麼都喜歡建帳冊呢?難道預備將來寫回憶錄?」
沈冰想了想,認真道:「必須要有帳冊地,不然亂套的,而且這是日後控制那些官員的必備法寶。」
秦雷冷笑一聲道:「也是他文彥博墳頭上的最後一鏟土。」說完沉聲道:「七日內拿到這兩本帳冊,有把握嗎?」
哪知沈冰乾脆搖頭道:「沒有,相府現在崗哨密集,護院如雲,比當初之大內還難進入。」
秦雷頓時泄氣道:「那你說得這麼開心?」
沈冰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繼續稟報導:「根據情報,兩本帳冊並不在同一地方。一本在文家的機密庫房中,一本在文彥博地私人書房中,兩者相距將近一里地,且不知道記載科舉受賄的是哪一本。」
秦雷舔舔嘴唇,嘗著有些香甜,知道自己吃了雲裳的胭脂,不由啞然失笑道:「你告訴狼。說有一大塊肉可吃……只是那肉被一頭獅子看守著,莫非來消遣我不成?」
沈冰搖搖頭。拱手沉聲道:「請求王爺支援。」
秦雷不置可否道:「要什麼?妙手空空的盜聖?」
他只是開個玩笑,卻不想沈冰竟堅定點頭道:「屬下需要兩個輕身功夫好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