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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多人卻要探究王爺寫這首詩,到底想說些什麼。這讓南方百姓士紳展開了持久而熱烈的討論,人們各執一詞,互不相讓,都認為自己理解的對。最後還是由兩省最有名望地十幾位飽學鴻儒出面。聯手為這首詩作注,才消停了這場罕見的爭論。
權威地觀點是。全詩上半部分是對南方父老的勉勵和期望,勉勵大家不怕困難,勇往直前,把南方建設好、保衛好。而下半部分乃是王爺委婉的表達自己為了南方,甘於自我犧牲,無畏面對回京後險惡政治風雨的高尚情操和偉大抱負。
……
秦雷並不知道他神經錯亂時寫下的詩,會有如此大的反響。即使知道。也沒有心情沾沾自喜——他徹底病倒了。
他之所以寫完字就趕緊上船,是因為那時便感覺身體已經不行了,搖搖晃晃地走到船上,卻被人誤認為步伐風騷。站在甲板上時藥效便已經完全消失,渾身軟綿綿,沒有一絲力氣,腦子裡一團漿糊一般,混混沌沌。
秦雷咬碎鋼牙。完全憑意志站到再也看不見岸上人時,便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栽倒出去。邊上的石敢石勇早有準備,小心接住王爺僵硬的身子,流著淚送到船艙中去。
船艙里,雙目紅腫的若蘭和雲裳已經備好熱水、鋪好床褥。等秦雷一被送進來,兩位姑娘便把閒雜人等全部請出去,為秦雷寬衣解帶,用熱姜水擦拭身體,逼出體內的虛火。
等秦雷僵硬的身體漸漸柔軟下來,雲裳又為他刮痧、拔罐,看到情郎青紫的背部,兩位姑娘又是一陣心傷。這些做完了,兩位姑娘吃力地把他搬到床上,擺個舒服地姿勢。蓋上被子。這才香汗淋漓地坐在床頭歇息。
兩人自從山莊出來,一直掛心著秦雷的身子。都刻意的迴避早上的事情。此時告一段落,又是單獨相處,自是不免有些尷尬。兩人視線微微一觸,又各自躲閃開來,一個把玉頸偏向右、一個將粉面移向左。
雲裳心中小鹿亂撞,心道,都怪自己當時太過忘情,怎麼能當著若蘭說出那等羞人的話來呢?正忐忑間,便聽若蘭小聲道:「雲裳妹妹,你也喜歡咱們王爺啊?」
哎呀!怎麼問地這麼直接?雲裳頓時小臉通紅,連忙用雙手捂著,蚊鳴道:「若蘭姐跟王爺學壞了。」
若蘭轉過頭,瞧見她嬌羞的傾國玉容,不禁一呆,心道,雲裳妹妹可比我好看多了,王爺看不上倒是奇怪了。想到這,心裡略略好過些,拉住雲裳的小手,輕聲道:「這樣也好,咱們姐妹將來也有個照應。」
雲裳反握住若蘭柔若無骨的小手,搖頭道:「妹妹卻沒有姐姐的福分……」若蘭還道她擔心秦雷不要自己,回頭望了望昏睡中的秦雷,湊在雲裳耳邊小聲道:「妹妹有所不知,咱們王爺與別的天潢貴胄有所不同,最是重情重義,只要你對他好,他便對你更好,有時候甚至為了人家,寧肯委屈了自己。」
雲裳聽了,瞪大秀目道:「還有這種事?」在她心裡,秦雷就跟個小霸王似的,除了欺負人就是占人便宜。他還有為別人委屈自己的時候?雲裳不由心中泛酸,瞅了眼挺屍的漢子,心道,你什麼時候也能為人家委屈一回啊!
若蘭本想把秦雷為自己委屈地事情顯擺一下,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她總不能跟雲裳說:人家不方便地那幾天,王爺從來都規規矩矩,讓他從外間找一個都不肯吧!這些話是打死也說不出來的。
好在雲裳滿腹心事,也沒有問,而是真心實意道:「若蘭姐,妹妹真地很羨慕你,可以無憂無慮地跟在王爺身邊,什麼都不用想。」
若蘭聽了,心中十分甜蜜。微笑道:「妹妹也可以啊!」既然打定主意拉一個同盟,以免受將來的王妃欺負,若蘭便敞開胸懷,接受了這個『小三』。這個詞還是秦雷教地呢,他說那些專門勾搭別人漢子的壞女人就叫小三。
雲裳搖頭哀怨道:「過些日子,等王爺好些我就下船,是不能跟他去中都的。」
若蘭心中一松。但她畢竟是個善良的姑娘,緊緊握住雲裳的小手。焦急道:「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王爺說啊!天下沒有王爺辦不成的事,你以為天快塌了,但王爺只要一翻手,就能把咱們的天撐起來。」說著滿臉幸福地回憶起在中都時,秦雷派人抓住威脅她地壞人,又把她的家人保護起來。讓她踏踏實實做個小女人地甜蜜故事。
雲裳聽著若蘭一臉陶醉的講述,心裡越發不是滋味。等若蘭講完,她輕聲道:「姐姐,王爺回京後要面對許多強大的敵人,我若還留王爺身邊,對他沒有任何好處,還會成為他被人攻擊的軟肋。」說到這雲裳雙目中已經滿是淚水,她感覺撕心裂肺的痛。
若蘭聽她這麼說。明白了雲裳不像自己,是個單單純純的小侍女,再聯想起幾個月前,秦雷對自己說雲裳身份不同尋常,看來背後一定有些隱情,她便乖巧的住嘴不問。
她一住嘴。雲裳又在暗自傷神,屋裡又是一陣沉默。這時,外面石敢輕輕敲門問道:「王爺醒了麼?」若蘭朝雲裳點點頭,起身出去,掩上門,對石敢小聲道:「雲裳說,恐怕得睡個三五天才能醒過來。」
石敢擔憂道:「沒什麼大問題吧?」
若蘭微笑道:「應該沒問題,否則雲裳妹妹怎麼捨得往王爺身上用。」說到後來,語氣又有些酸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