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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這才把目光投向那幾十個灰袍監生,卻見他們不僅不害怕,反而一臉的憤慨。他們不相信有人會在神聖地國子監里行兇,膽氣也就格外的足。秦雷對石敢笑道:「年輕真好……」頓了頓又道:「當然我也不老。」
說完,不管石敢迷茫的眼神,秦雷的視線掃過每一個灰袍監生的臉,然後他笑了,笑這些傢伙的色厲內荏,淡淡道:「你們哪個是領頭的,出來跟孤王說話。」
監生們雖然面上不怕秦雷,卻也不會傻到與一位王爺發生衝突的地步,尤其是這位凶名遠播的辣手王。便有一個似曾相識的監生指了指秦雷腳底下,小聲道:「啟稟王爺,文三公子是我們薈墨草舍地領袖。」
秦雷順著他地手指低頭一看,卻發現文領袖仍然被自己踩在腳下,秦雷一臉驚訝道:「哎呀!文公子怎麼如此不小心?沒摔著吧?」說著又使勁踩了一下,才不慌不忙地抬起腳,讓手下把灰頭土臉地文三公子從地上拉起來。
望著一臉沙土灰塵、淤青劃痕的文三公子,秦雷一臉同情道:「看這小臉髒的,來,哥給你擦擦。」說著接過一塊擦車的抹布,讓侍衛固定住文銘任左右晃動的大腦袋,便把那髒乎乎的抹布往他臉上摁去,又使勁的抹了抹。
文銘仁的臉上滿是細小傷口,哪經得起秦雷這般蹂躪,那粗布抹布每一次摩擦,都會引起他壓抑不住的痛呼,又被抹布阻著,便成了嗚嗚的哀鳴……
第五卷 帝王將相 第二三八章 這些人我罩的
那抹布雖然粗糲,卻也把文三公子小臉上的砂土擦了下來,讓人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的驚恐。
「不要害怕。」秦雷一臉慈祥伯伯的樣子,溫聲道:「孤怎麼會在國子監動粗呢?孤是很尊敬讀書人的呢。」一邊說一邊還輕拍著文銘仁的面頰,他手掌的每一次落下,都不可避免的引起文公子的一陣戰慄。
視線掃過每一個褐衣監生,看著他們或是憤慨、或是驚恐、或是強壯鎮定、或是畏畏縮縮的樣子,秦雷輕蔑的開口道:「看看你們手裡手裡都拿著什麼?木棍、匕首、馬鞭……孤沒看錯吧!這裡是國子監嗎?這些那些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寒窗學子嗎?」說著,秦雷面色轉冷,淡淡嘲諷道:「不是,只是一群暴徒而已……」
那些監生這才意識到自己手中還拿著兇器,趕緊扔到地上,作出這種有失身份的事情,還被抓了現行,由不得他們不害臊,囂張氣焰頓時為之一窒。
聽著叮鈴噹啷的刀棍落地聲,秦雷面上的嘲諷意味更濃了:「孤不管你們要對那些學子什麼,孤只告訴你們一句,這些人是孤罩著的,有什麼不爽儘管沖本王過來。」說話間,手掌並未停下對文銘仁面部的拍打。
當文銘仁漸漸習慣了這種輕拍,面部緊繃的肌肉剛要鬆弛下來,秦雷的手掌突然發力,一把卡住了他的腮幫子。疼得他『喔』的一聲叫了出來,仿佛被夾住脖子地鴨子一般,兩眼驚恐萬狀地望著殺氣騰騰的秦雷,手腳甚至忘了掙扎。
秦雷的臉色陰沉地快要滴下水來,雄獅望向羊羔一般地看著面如死灰的文銘仁,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道:「再有下次,除非你不出這個學府。否則你大哥便是你的榜樣。滾……」說著甩手把他丟了出去。文銘仁雙腿早被秦雷駭得軟弱無力,倒著退了幾步便一屁股摔在地上。褲襠間卻是一片濕漉漉……
看來秦雷在南方對他大哥做所地一切,給文三公子幼小的心靈留下了不可磨滅地恐懼。
不看尿了褲的文三,秦雷的視線輕蔑掃過場中每一個人,冷冷道:「你們也一樣,滾吧……」監生們如蒙大赦扶起癱軟在地的文老三,下河鴨子一般,爭先恐後的奔出門去。只是文公子走過的地方。都會留下淡淡的水漬……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這是所有看到這一幕地黑衣衛共同的心聲。
等這些人跑光了,從門口進來的卻不是二娃他們那班學子,而是一群中低品級的文官,當為首的是一個身穿從四品大紅文官服的花白鬍子的矍鑠老者。一群人進來後,便朝著秦雷叩首恭聲道:「微臣叩見王爺。」
這些人秦雷一個也沒見過,因為他與京里的官員日常接觸極少,而這些官員官職最高地也不過從四品。還不夠正四品上殿早朝的資格。但那幫學子還要在這裡求學,秦雷也不好擺什麼架子,微笑道:「各位請起,都怎麼稱呼啊?」
花白鬍子老者趕緊恭聲道:「啟稟王爺,微臣孔敬徳,乃至聖先師第三十七代孫。現忝為我大秦國子監祭酒。」後面的官員也接著自我介紹一番,皆是些司業、監丞之類的國子監屬官。
秦雷耐心的與他們一一點頭,這才對孔祭酒笑道:「孤在東方時,常聽聞齊國有儒道大家孔敬文,不知跟孔老先生什麼關係?」說著便扶著看上去七老八十的孔敬徳往屋裡走去。
孔敬徳雖然長得老了點,但也不過六十有三而已,還沒到他老老老祖宗說地隨心所欲不逾矩的年庚,自然對王爺的禮遇受寵若驚,道:「回王爺的話,老臣與東方的孔大家都出自至聖先師一脈,」怕秦雷心生芥蒂。又補充道:「但一百年一十多年前。寒家這一支便應我大秦孝景帝之邀,舉家西遷。已經繁衍四代了,從家祖父開始,便是土生土長的大秦京都人氏了。」
這時也進了屋,秦雷請他上座。孔敬徳雖然老邁,但還沒老糊塗,是打死也不肯坐的,口中惶恐道:「王爺這是要折殺老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