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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個胸懷大志的帝王來說。寬容才是最強大地力量。
所謂一飲一啄、皆有天意。
……
言歸正傳,翌日一早,秦雷一行便火速西進,沒了公良羽如附骨之疽般的糾纏,楚國的平亂大軍根本無法跟上他的行蹤。幾次迂迴便跳出了包圍圈,在湘水江上乘船。一路北上,在十一月底順湘水進了洞庭湖。
洞庭湖這地方好啊!李太白曾經介紹過:『洞庭西望楚江分,水盡南天不見雲。』楚江就是大江、也叫長江。這詩告訴了我們,洞庭湖緊挨著長江,十分的寬廣。不僅風景為天下一絕,還是一等一的戰略要地。
北過洞庭,即是長江。
但秦雷地腳步卻不得不慢了下來,因為從現在開始,便進入了楚國水師的防區。不知是因著景泰帝的聖旨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湖上的防禦嚴密極了……日夜都有如梭的軍船在湖面上巡邏。嚴禁任何船隻靠近入江口。
秦雷派了幾波偵查艇試探,都無法靠近北岸。非但如此,還因此引來了洞庭湖水師的警惕,又加緊了排查,徹底打消了他通過洞庭湖北上的念頭。
計無可施之下,只有退回南岸,棄船登陸,秦雷和樂布衣幾個,假扮成遊山玩水的士族子弟,而沈乞和公孫劍則帶著黑衣衛,化裝成嶺南威武鏢局的走鏢隊伍,一前一後相隔數里,進了巴陵城中。
巴陵城在洞庭湖東岸。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北通巫峽,南極瀟湘,平日裡南來北往地商旅如梭,乃是與楚國與秦國交通貿易地樞紐。
但因著景泰帝的一道聖旨,洞庭湖水軍關閉了渡口,這樞紐一下子停止了運轉,大批商隊旅人困居於此,把個尚算宏偉地巴陵城塞了個滿滿當當……倒是讓城裡的旅社酒樓、飯館妓院之類的去處,著實過了一把年。
秦雷等人進城時,並沒有引起絲毫的波瀾,因為像他們這樣的人太多了,多得只能睡馬路了。
「我不想睡馬路,」雲蘿梳著雙丫髻,穿著青布小夾襖,卻是被秦雷打扮成個青衣小婢。好在一個月的山野奔波,已經讓她基本上忘了公主該是個什麼樣子了:「我想睡床。」
『啪』的一聲,秦雷用摺扇敲了她的腦袋一下,吹鬍子瞪眼道:「沒規矩……怎麼教你來著?」他卻穿著一身湖藍綢衫,頭上的方巾還嵌著一塊藍盈盈的寶石,一看就是吃飽了沒事、愛調戲大姑娘的二世祖。
「公子……」雙手捂著頭頂,小丫頭一臉委屈巴巴地叫道。
邊上打扮成西席先生的樂布衣苦笑道:「公子,你咋這麼愛欺負小蘿呢?」
「對於未成年人來說,一頓拳頭比一百句格言都管用。」秦雷不遺餘力的推銷著他地歪理:「所以你將來有了孩子的話。要記住不能溺愛哦!」
「你是虐待。」雲蘿撅著小嘴道:「而且拐賣。」
「虐待我承認,」秦雷翻翻白眼道:「但拐賣是不可能的。」說完上下打量著小丫頭,嘖嘖有聲道:「如此高貴的血統,留著自己虐待就好了。」
雲蘿氣急了,便捏著小拳頭去捶秦雷,卻被他用扇柄在頭頂虛晃一下,唬得雲蘿趕緊捂住頭頂。可憐兮兮道:「打頭會變笨的……」
看著笑鬧的兩人……或者說一個笑鬧,一個被笑鬧的。樂布衣搖頭道:「公子,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先住下,再作打算吧!」
秦雷點點頭,便領著雲蘿、樂布衣大搖大擺地穿街過市,到了緊鄰西門城牆的一處酒樓。一見到他地臉,無需多言,掌柜的便收拾出了最好的跨院。請一行人住下。
看到這一幕,雲蘿大睜著眼睛,不可思議道:「為什麼別人都沒地方住,但你就可以隨便住呢?」
秦雷嘴角微微上翹,右手比劃個八字靠在下巴上,扮酷道:「因為我不是一般人。」
雲蘿捂著嘴巴嬌笑起來。
秦雷突然道:「咱們該分開了。」
笑容頓時凝固在女孩臉上,她一下子沉默下來,輕咬下唇道:「什麼時候?」
「就這兩天吧!」秦雷輕聲道:「樂先生說這兩天會有大霧,我想看看能不能藉機過江。」
雲蘿緊緊揪著衣襟,垂首道:「我送你過去吧!等過了江你再把我送回來。」隨著秦雷一路逃亡,她早就不是那個懵懂的公主,對秦雷與大楚之間的事情也基本明白了。
秦雷的目光頓時柔和起來。輕輕搖頭道:「讓女人陷身於危險之中,不是我秦雨田的風格。」
雲蘿執拗地搖頭道:「不行,自從你陪著我從山崖上跳下來,我便發誓,就是刀山火海也會陪著你。」
秦雷一瞪眼,便要用扇子敲她,她卻不閃也不躲,抗聲道:「只要你打不死我,我就一定要去。」
秦雷一愣,『嘩』的一聲打開扇子。呼嗒呼嗒閃兩下風。
「這麼冷的天。你扇扇子幹嘛?」雲蘿打個哆嗦道。
「我需要冷靜冷靜。」秦雷沒好氣道:「到時候再說吧!」說完便合上扇子,轉身出了房間。
「你幹嗎去?」雲蘿又屁顛屁顛地跟上。渾沒有方才不讓鬚眉的氣概。
「登岳陽樓去。」秦雷頭也不回道:「我準備寫篇文章紀念一下。」
「人家都是因為登樓才寫文章,你為何為了寫文章而登樓呢?」雲蘿不解地問道。
秦雷回頭剛要說話,雲蘿先嬌笑著比劃道:「因為我與眾不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