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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就聽東面一聲炮響,一隊黑甲黑馬的騎兵從斜刺里衝出來,擋在兩軍中央。
當先一名騎士雙手舉著面丈許高的旗幟,在夜空中猛然一抖,便有十幾個火把圍在四周,將那面大旗照得纖毫畢現。
那是秦雷的黑虎戰旗!
兩邊將士的目光,都被那面金色的戰旗吸引,一時竟忘了吵鬧。
第十卷 腥風血雨 第六二七章 跟王爺走有肉吃……
「武成親王、大元帥王駕到!」只聽黑衣衛大吼一聲,身著標誌性黑色衣甲的武成王爺便出現在對峙雙方的陣前。
「拜見王爺……」京山軍立刻一邊大禮參拜,一邊山呼海嘯道。
秦雷洒然一笑,卻望向破虜鷹揚二軍,好容易才找到車胤國的身影,朝他哈哈大笑道:「胤國老兄,別來無恙啊!」
聽到王爺叫自己,車胤國面上一陣激動,立刻翻身下馬,朝秦雷跪拜道:「末將車胤國,叩見武成王千歲殿下!」將軍大人這一跪,三萬破虜軍將士也只好跟著統統跪下,齊聲道:「我等叩見王爺。」托太尉大人的福,破虜鷹揚二軍一回到中都後,便充分補充了兵員裝備,重新恢復了齊裝滿員的狀態。
「好好好。」連說三個好字,秦雷卻還不知足,又望向還呆立在場中的鷹揚軍道:「羅將軍也……別來無恙啊!」說完他自己都禁不住害臊……老子的詞彙量咋這麼匱乏呢?
對面的羅將軍可不是被炸死在十八盤的羅將軍,而是曾經跟著『小太尉』攻擊過京山營的那個羅校尉。托那一炸的福,把原來的羅將軍送去西天享福,這將軍的大帽子也一下扣在了羅校尉的頭上。
新羅將軍心裡苦笑,看看身邊的車副將道:「咱們也跪吧!」便率眾噼里啪啦地跪了下來,也齊聲高叫道:「我等拜見王爺。」
見所有人都跪下了。秦雷這才淡淡一笑道:「都起來吧!」聽那語氣,就好像給了別人多大面子似的。
「謝王爺。」眾人齊聲高叫,這才紛紛爬起來,卻再也找不到方才劍拔弩張地緊張勁兒。既然都跪了同一個人,那就說明大家是有共同領導的,好像是這個理兒吧……
跪一跪更健康之外,似乎還可以世界更和諧。這也是秦雷執意讓眾人跪一下的原因。
在眾人還雲裡霧裡、稀里糊塗的時候。秦雷先開了口,他也不問別人。單單朝著車胤國問道:「老車啊!你們到底搞得什麼鬼名堂?怎么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到這裡來開晚會啊?」
「回稟王爺。」車胤國一本正經道:「我等接到太尉府的命令,說讓我們在這一帶布防。在新的命令道來之前,不許放任何人進京。」
「知道李渾為什麼要下這樣的命令嗎?」秦雷沉聲道。
「具體情況末將也不清楚,」車胤國一臉迷糊地回答道:「王爺您知道啊?」
「我當然知道!」秦雷的聲調一下提高八度,厲聲喝道:「因為他想造反!想自己當皇帝!」這話有些冤枉李渾了。其實他老人家只是準備當曹操而已,至於改朝換代那種高難動作,暫時想都沒想……我們說過,要想徹底放倒一個王朝,實在是一個異常複雜地計劃。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放著六萬破虜鷹揚軍不用,只帶自己的鐵桿部隊去進攻皇城的!
就是怕這些士兵一時接受不了,以至於不受控制、甚至引起譁變就太糟糕了。
……
事實證明太尉大人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一聽到王爺如是說,兩軍士兵的臉上便露出猶疑的神色,紛紛交頭接耳,回望中都,竟然轉眼間就有失控地跡象。
仿佛為了配合秦雷的話,遠處中都城的烽火台上亮起了告急的火光。顯然是京都有事!所言非虛!
「看吧!這些亂臣賊子已經開始攻打皇宮了!」秦雷的表情變得極為嚴峻,高聲暴喝道:「你們準備繼續擋住孤王的去路,淪為叛逆的幫凶嗎?」
兩軍將士雖然一直跟著太尉大人混生活,卻沒有做好跟他老人家造反的心理建設,聞言更是六神無主,紛紛望向自己地上官。
看到軍心微妙,車胤國知道自己多年潛伏,就為了這一刻,立刻站出來。高喝一聲道:「我們是大秦的子民。生生世世都效忠於我大秦皇帝陛下,怎能跟著亂臣賊子造反呢?」
他營中自然有不少李太尉的人。登時就有個校尉出來頂嘴道:「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兒,將軍大人就誣衊太尉大人,這一手似乎有些不妥吧?」
「一目了然了!」車胤國瞪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晚上天策軍入城,然後就點著了烽火,難道他們是……」想不起什麼詞兒來,他只好拾人牙慧道:「開晚會嗎?」
「……」那人頓時語塞。
「破虜軍將士聽令,為王爺讓開去路!」車胤國高聲下令道。
「誰敢不遵太尉大人的命令?」李渾安插在破虜軍中的人手,立刻迫不及待的跳出,高聲阻攔道。這些人都是軍官,高中低層都有存在,若是讓他們發揮出影響力,車將軍地如意算盤可就打不起來了。
但車胤國先生從昭武十八年調任破虜將軍以來,就堅定不移的以顛覆破虜軍的所有權為己任,早把這些太尉黨人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
以有心算無心,有心者必勝!
「將這些叛逆拿下!」車胤國冷笑一聲道:「誰動誰就是叛逆!」前一句是命令,後一句是威脅。命令下給他這些年發展的心腹;威脅則是給予那些太尉黨人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