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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笑話你了,」羅雲一本正經道:「老徐,你要心想事成了!」
「什麼心想事成?」徐載武沒好氣道:「把話說明白,不要賣關子。」
「不管想啥,都能成功。」羅雲面色認真道。
「何出此言?」徐載武糊塗道:「我怎麼覺著運氣糟糕透頂呢?」
「要時來運轉了!」羅雲強忍住笑道:「人家都說,有志者事竟成,你老兄現在也是有痔之人,當然會心想事成了!」
徐載武還沒反應過來,羅雲已經笑得前仰後合,周圍的親兵也偷偷直笑……他終於明白自己被耍了,不由面色如豬肝道:「老羅,你不是專程來耍我的吧!」
「當然不是……」羅雲擦擦眼淚,剛要說『借一步說話』,便見那神武校尉帶著輛有車廂的馬車過來。
「將軍,小的給您找了輛車,裡面有炭盆,也有床。」先見過二位將軍,那校尉便滿臉堆笑道:「卑職副您上車吧!」
徐載武心道:『好小子,真為你爺爺我排憂解難了。』便點頭道:「幹得不錯,還有點眼力勁兒。」
校尉便與親兵一起,將他半背半扶起來,送進了車廂里。
……
一進去便感覺溫暖如春,徐載武身上舒坦多了,就連痔瘡似乎也鬆緩了不少。「好小子,從哪弄地這車?」
「是王爺的座駕。」校尉趕緊道。
「哪個王爺?」徐載武皺眉道:「成親王?」
「將軍英明,」校尉笑道:「正是成親王殿下的車。」
「扶我下去!」徐載武的臉頓時拉了下來,滿面不快道:「我不坐他的車!」
「大人,您這是何必呢……」校尉苦笑道:「再說這車是皇甫將軍借給咱們的,又不是王爺借地。」
「就是,老徐你矯情啊!」這時羅雲也上來,笑著勸道:「你要是不坐,別人只道你是怕了王爺,沒人會以為你清高的。」
「我怕他?」徐載武怒道:「今天我還就要趴這兒了!」
見激將法奏效,羅雲微微一笑道:「這才對嘛!」說著揮揮手道:「你們都出去,我和你們將軍有要事相商。」那校尉和兩個親兵,便行禮退下了。
……
馬車緩緩向前行駛,車輪碾壓著石板路,發出吱呀呀的聲音……
車裡的兩位將軍,一坐一趴,小聲說著話,只聽羅雲道:「太尉大人讓我給你捎個話,到了壺關口,他便要正式接管全部軍權了,到時候你可不要唱反調。」
「我能唱反調?」徐載武翻白眼道:「雖然不喜歡你們太尉,但總比讓他秦雨田繼續鳩占鵲巢,強一萬倍!」
「這樣說我就放心了。」羅雲呵呵笑道:「我也就是傳話的,帶到就行了。」說著頗為好奇道:「你為什麼對成親王這麼瞧不上眼?好歹你們也算一系的吧?」
「討厭一個人需要理由嗎?」徐載武沒好氣道:「需要嗎?」
「不需要嗎?」羅雲笑道:「就當不需要吧……」
……
「啟奏王爺!大事不好,十八盤被徹底炸毀了!」很快,石敢便把前方的消息傳遞迴來。
「損失如何?」秦雷雙目微眯,面色鐵青地問道。
石敢面色一緊,沉聲道:「當時正是神武軍通過十八盤,一下子折損了兩千人馬……」說著看一眼徐續,小聲道:「其中就有徐將軍和羅將軍……」
「辛…稼…奘……」秦雷咬牙切齒道:「讓勾忌把他提過來!孤要扒了他的皮!」
第九卷 架海金梁 第五七六章 叛變
作為特級戰犯,辛稼奘與早先被俘的趙無傷,享受同樣的待遇——關在蒙著黑布的囚籠中,由黑甲騎兵負責看守押運。是以沒過多會兒,石敢便帶著一身藍布棉袍的辛軍門,出現在秦雷面前。
辛稼奘從沒見過秦雷,目光只是從這個稍顯病態、微閉雙眼的年輕人身上掃過,便落在了滿面怒火的徐續身上。
「齊狗!果真是你賊心不死,」徐續粗聲喝道:「陰害死了我侄兒嗎?」
「你是誰?」辛稼奘不為所動道:「秦雨田的皇叔嗎?」
「呃……」徐續略微吃驚道:「何出此言?」
「明知故問!」辛稼奘冷笑道:「難道方才炸死的不是秦雷嗎?」
「不是……」一個清淡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那面色稍顯蒼白的年輕人。
辛稼奘吃驚地望向他,年輕人也緩緩睜開雙眼,一雙明亮的眸子如利劍一般直刺他的心扉。
秦雷的目光深沉如海、威嚴如嶽,既有洞悉世事的英明,又不乏殺伐決斷的果敢,讓人不由自主的興起臣服之心……
從他雙目睜開的那一刻起,眾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頭,甚至放緩了呼吸,就連一直氣勢洶洶的征東元帥,也變成了側身而坐,不敢直視他的眼。
「你是秦雷?」雖然沒有人介紹,僅憑著直覺。辛稼奘便確定了這人的身份……他想像不出天下還會有第二個年青人,能有這樣地威勢,不由大吃一驚道:「你還沒死?!」
「放肆!」他身後的黑衣衛大喝一聲道:「見了王爺還不跪下!」也不待他答話,便掄起刀背,狠狠敲在辛稼奘的膝彎上,將其打得跪倒在塵埃之中。
辛稼奘雖是行伍出身,但多少年養尊處優。早忘了疼痛是個啥滋味,頓時疼的涕淚橫流道:「我乃一國侯爵。你們不能動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