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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雖然已經猜到七分,但經他本人證實之後,秦雷他們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心中狂叫道:『原來他就是諸烈啊!』不由一齊盯著這貌不驚人的小老頭。
在秦雷地諜報司檔案庫中,有關於秦齊楚三國重要人物的詳盡檔案。這些檔案按照對象的重要程度,從高到低編號。換言之,號碼越靠前。重要程度也就越高。
而這位諸烈諸洪鈞。便排在第五位,也是楚國人物中的第一位。他前面四位分別是:昭武帝、李渾、趙無咎和文莊皇太后。值得注意的是。這個順序不會因當事人的生死而改變。也就是說,從建立檔案庫地那一刻起,秦雷就認為這個,在當時與他不太相干的小老頭,比文彥博還要重要。
而這位的檔案,秦雷也不知翻過多少遍了,是以一聽到『諸烈』兩個字,他的腦海中頓時浮現處這樣的一段話:
諸烈字洪鈞,現年六十三歲,南楚上柱國大將軍,南楚第一門閥諸家之現任閥主,世襲衛國公。其早年投身軍旅,歷經大小數百戰,愛兵如子、指揮得當,戰功卓著、罕少敗績,尤其是十八年前的『破秦之戰』,雖然功虧一簣,卻完成了南楚史上第一次打過長江,攻陷大秦內陸的壯舉。
是役也使其在楚國獲得了崇高的聲譽,成為楚國軍隊之精神支柱兼實際領袖。尤其是在近些年,其國內諸子奪嫡愈演愈烈,皇室形象大受影響,更是使其成為了楚國軍隊的唯一精神寄託,地位愈加牢固。在楚國,甚至一直流傳道:『得諸烈者得天下』之說,其炙手可熱可見一斑。
另外,在對於諸王子的態度上,其不偏不向、不黨不群,似乎鐵了心要置身事外一般。
這就是秦雷從情報中了解到地諸烈,秦雷對他地評價是:『伯賞元帥一生的敵人』。這裡面除了兩人之間地恩恩怨怨外,也含著對諸烈的定性……一個類似伯賞元帥的將軍,在軍事上可以稱得上是卓越的統帥,但在政治上卻頗為幼稚。
據秦雷所知,楚國的奪嫡鬥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經過七年地你死我活,現在站在台上的。僅剩下最後兩位,齊王楚媯邑和周王楚媯娚。即是說。這場漫長而慘烈地儲位爭奪戰,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景泰帝的繼承人將齊王和周王中產生!
很顯然,在皇帝對局勢失控,大臣紛紛站隊的情況下,諸老頭一味的恪守武將不干政的原則,只會使其成為徹頭徹尾的少數派……將來無論誰當上皇帝。都會想起這傢伙明明可以幫朕快速解決對手,卻在那裡喝茶嗑瓜子、全程看大戲,到底是何居心?
就算這老傢伙現在權勢滔天,動他不得。但不滿地種子已經種下,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悄悄地生根發芽,早晚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的。
所以說。這位老傢伙的結局已經註定,雖然他現在如此歡實。
……
可秦雷在見到未來那個落魄的上柱國之前,還是要先與這位精神頭十足的小老頭打一陣子交道。想到這,他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用最白痴的笑容道:「原來是諸大將軍啊!久仰久仰!」
諸烈略顯矜持地微笑道:「王爺的大名。烈也是早有耳聞啊!同樣久仰的很。」說完便熱情挽起秦雷的手臂,與他說笑著房間裡往走去。石敢和王安亭等人剛要跟上,卻見諸烈緩緩回過頭來,平淡吩咐道:「老夫要與你家王爺說話,你們就不要跟過了。」那淡淡的威嚴帶著同樣淡淡的血腥味,果然唬住了王安亭等一干文弱書生。
但石敢卻不吃他這套,聞言硬梆梆道:「卑職是王爺地貼身侍衛,寸步不離。」說著便要跟上來,諸烈見狀微微不悅道:「不用擔心。到了老夫的地盤。誰還敢放肆!」這話一語雙關,即是讓石敢放心。這兒沒不開眼的敢惹事兒,也是警告石敢不要放肆。
石敢見王爺隱蔽的遞出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只好住了口,滿懷憂慮的目送著王爺進門,直到那華麗而沉重的大門關上,才收回視線。
那引路的校尉這次沒有跟上,他轉身對石敢王安亭這些侍臣道:「船上已經為各位準備好住處吃食了,請各位跟我來。」
卻沒有一個動彈的,那校尉又說了一遍,仍是沒有動靜,不由無奈道:「這又是怎麼了?」他是徹底被這群爺們搞敗了,實在太難伺候了。
只聽王安亭微笑道:「我家王爺並沒有下令讓我們離去,所以我等只能在這兒站著,倒是浪費將軍好意了。」
「愛來不來……」那校尉嘟囔一聲,便獨自走下樓去,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心中對秦國人那種沒來由的輕蔑,似乎不見了。
……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秦雷與諸烈走到那房間門口,幾個太監微微側身,似乎要擋住二人去路一般。卻見諸烈搖搖頭,那些太監便不情不願地退下了。
老頭子輕敲幾下門,裡面便有兩個嬤嬤打開門,諸烈伸手做個延請地姿勢,呵呵笑道:「王爺,請了。」
秦雷點點頭,當仁不讓的昂首大步進去,把一臉意外地上柱國甩在了後面。老頭子滿以為這位年輕的王爺會讓開,誰成想,卻被他搶了先。他只好苦笑一聲,跟了進去。
秦雷一進房去,饒是他心裡素質十分過硬,也不由微微一呆。不是因為這房間裝飾精美,用料奢華,而是因為……這仿佛是一間閨房吧:看那隨處可見的淡粉色紗帷,被瓔珞流蘇、盆景插花、仕女掛軸點綴的如夢似幻、曼妙柔美。秦雷回頭狐疑的看一眼諸烈,心道:『東方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