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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點點頭,朝秦雷笑道:「早便和你說過,咱們府上皆聽你調遣。」
秦雷感激道:「定不負舅舅厚望。」眾人皆不提秦雷是否有領軍的本事。
……
一夜無話。
次日天光大亮,秦雷站在空地上,讓鐵鷹『嗚嗚』吹響了號角,莫名其妙的衛士紛紛走出營帳,查看情況。待見到五殿下在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忙把仍在酣睡的同伴喚醒,三三兩兩的集中到秦雷面前。
半晌,秦雷仍笑眯眯地問道:「人可到期了?」其中一個為秦雷抬過箱子的,仗著與殿下相熟,大聲回道:「都到了,殿下。」
想了想,又小聲補充道:「除了不能動的。」
人群爆出一陣鬨笑,秦雷也莞爾道:「許大哥真是全面。」然後對眾人抱拳行禮,肅然道:「此次事發,全賴眾位大哥拼死護衛,秦雷有禮了。」
眾人忙不迭回禮,口中亂紛紛道:「敢不效死力。」「殿下客氣了。」「這是咱們應該的。」
秦雷伸手虛按,朗聲宣布英勇殺敵的衛士每人一百兩銀子,傷者加倍,死者優撫。頓時營地歡聲震天。眾人齊齊稱讚殿下慷慨。
秦雷笑道:「你們卻是謝錯人了,我也是慨舅舅之慷,一個子都沒掏。」
衛士們也鬨笑道:「殿下與咱家老爺本是一家,謝您就等於謝咱家老爺。」
秦雷也不再分辯,將昨日戰鬥中比較突出的幾個叫出來,其餘人各自歇息去。
共有十二個人,秦雷指派他們為小隊長,又讓他們推舉三名隊長,分別掌管戰鬥、護衛、偵查。
一番折騰,一名叫石勇的被推舉為戰鬥隊長,他方才斬殺五名刺客,占了殺敵總數的三分之一。那個被秦雷稱作『許大哥』的許戈的被推舉為護衛隊長。還有一個侯辛被推舉為斥候隊長。秦雷沒有把鐵鷹任命為護衛隊長,他另有任務。
秦雷讓這些人圍成圈坐下,站在圈中央,望著一張張興奮的面孔,笑罵道:「你們沒當會官是不是?」
這些新鮮出爐的大小隊長忙用力板起臉,秦雷一翻白眼,道:「想笑就笑吧!憋壞了這荒郊野地可沒地兒看去。」
眾人表情松下來,一陣輕笑。
秦雷又加把火道:「當了隊長,薪酬待遇都要多很多,是不是很高興?」
十二人如小雞啄米,頻頻點頭。
秦雷話鋒一轉:「但是這也意味著更高的要求、更重的責任。如果在今後訓練中被超過者,撤;在戰鬥中失誤者,撤;被隊員集體彈劾者,撤!」
三個『撤』把新官們唬的一愣一愣,這些護衛是沈家的家僕,最長的已經在沈家服務八代了,是大世家的最底層人物,卻也都讀過寫書,練過些武,不是尋常百姓可比。這些人都清楚眼前這位雖在齊國極窩囊,可一回秦國便是貨真價實的皇子殿下,貴不可言。
眼看有個靠上貴人的機會,哪個不珍惜?哪個敢不聽話?何況這位殿下看上去平易近人,人又大方。
秦雷無從知曉這些人的心理,即使知道他也只會高興,他明白人有自己的想法不要緊,要緊的是能把所有人的想法引到一起,所謂齊心協力,只有心齊了,力才會往一處使。上下同欲就是這個意思。
秦雷讓小隊長自願挑選隊長,結果四個跟了石勇,三個跟了許戈,兩個跟了侯辛。又讓鐵鷹監督小隊長去被隊員選擇。
場中只剩下秦雷與三位隊長,秦雷誠懇道:「此去函谷關危機重重,還請各位精誠團結,倘若平安回京,定與各位共享榮華富貴。」
三人起身激動道:「敢不以死效命。」
……
接下來秦雷放慢行軍速度,在山中操練起三支隊伍來,齊國護軍幾次催促,他都讓沈洛擋下了。
二百里山路走了一個月,平均每天走七里!這也創了世界行軍史上的奇蹟,秦雷自嘲道。
一個月時間無法從根本上改變這支隊伍,況且還要防備敵襲,不能操練過猛。秦雷只是讓戰鬥中隊一百二十人,三人一組勤練三才陣:一人持槍,一人雙刀,一人一手刀一手盾,可遠可近,可攻可守。
然後分成黑白兩方,用臨時趕製的木質武器沾上白灰,互相攻擊。有時雙方人數相等打得不亦樂乎,有時又力量懸殊,致使一方被揍的鼻青臉腫。秦雷告訴隊員們是在錘鍊他們在不同情況下的反應,可是漸漸有機靈的發現,每次扮演劣勢一方被暴揍的,幾乎全是前一天訓練不積極的小隊。
這個發現很快傳遍全中隊,於是乎各個小隊長咬牙切齒對自己隊員吼道:「倘若是誰偷奸耍滑,讓咱們全隊挨打,你放心,回來後全隊會再揍你一頓!」
一時間營中氣氛升騰,訓練中再無一人敢稍有怠慢。當各小隊打出火氣,咬牙切齒地把訓練搞得接近實戰,不時有人被打的爬不起來,小隊之間開始針鋒相對時。某位無良的皇子便會適時站出來對各小隊逐一點評,指出他們的缺點,重點表揚他們的優點。之後便是全中隊大會餐。
當月亮升起,火頭軍們在篝火上架起烤架,把斥候隊打來的山羚、黃羊之類的野味扒皮洗淨掛上,一遍遍刷著作料。肉色漸漸金黃,油脂滲出,劈劈啪啪的滴在火上,把火苗撩撥的一竄一竄。也把圍坐成圈的戰鬥隊員們的口水撩的咕嚕咕嚕。
當秦雷變戲法似地拿出兩壇美酒,氣氛頓時達到高潮。秦雷遞給石勇一壇,自己抱起一壇,揮手拍開泥封。石勇也有樣學樣。隊員們似乎都聞到那酒的醇香。有癮大的使勁聳鼻子,滿臉的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