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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軍的正副統領乖乖挪到李渾面前,李渾揚起簸箕般的大巴掌,大罵道:「你們兩個龜孫子,就知道看熱鬧,也不知道過來扶一把。」話音一落,大巴掌便劈頭蓋臉扇向兩人。
李清和李二合大概是被老頭摑習慣了,也不伸手擋、也不到處躲,就這麼緊閉著眼、緊抿著嘴,一動不動的任老頭施為。雖然老李頭的巴掌夠重,但老李家血統中抗擊打的素質顯然更高。
好在現在不是打孩子的時候,李渾打一陣便停了。兩人這才睜開已經冒金星地眼睛。望著四下開始燃燒的熊熊大火!不由齊聲驚呼道:「哇,好大的火啊!」氣的李渾差點再把兩個混帳玩意揍一頓。
李彪是李家旁系子弟,顯然抗擊打能力沒有李清他們強悍,到現在才捂著肚子爬起來,晃晃悠悠地重新站在李渾面前,咳嗽道:「咳咳,大老爺。外面有幾千全副武裝的騎兵……」
李渾冷哼道:「幾天不見,這小子翅膀倒是硬了。老子不發威。他還道馬王爺三隻眼呢。」
李二合捂著臉小聲道:「馬王爺本來就三隻眼,是吧二叔?」李清撓撓頭,不好意思道:「不太清楚……」見李渾又要打,兩人趕緊挺胸行禮道:「天策軍整裝待發,請太尉大人下令!」
李渾揚了一半的大手只好硬生生收了回來,狠狠砸在胸前,還個軍禮。嘶吼道:「把秦雷那小子抓來見我!」
兩人立正昂首道:「遵旨!」說完便轉身向外走。待走遠一些,兩人又犯開嘀咕,李二合小聲問道:「叔,你說我爹想要死地還是活的?」
李清又去撓頭,想了想,小聲道:「難說,要不咱們回去問問……」
「算了吧!我可不想見他那張臭臉。跟欠了他三五千銀子似地。」說完,李二合還小心回頭看看,見自己老子正在與李彪說話,這才放下心來。
李清也跟著轉回頭,同感道:「那就看著辦吧!能抓獲地抓活的。不行就抓死的。說實在的,我寧肯對著你嬸子那張菊花臉,也不願意看你爹那大王八臉。」
太尉府的雕欄玉砌、庭院相連,一旦著火很容易蔓延開來,不一會四周的烈火就越燒越大,把夜色都映得通紅。哀號聲、叫喊聲、求救聲、咒罵聲,混雜在噼啪的燃燒聲中,令人感覺仿佛置身於煉獄之中。
「哎呀!叔啊!嬸子的樓子好想著火了。要不我自個去。你回去救火吧!」
「不用,燒死那個老虔婆才好來!都老成那個奶奶樣了。還不讓老子納妾!」看來李家果然有懼內的傳統。
李家兩叔侄就在這樣一片鬼哭狼嚎中,邊走邊聊,閒庭信步般來到校場,在那裡,兩千天策騎軍已經著甲上馬,靜候二位統領的到來。
到了屬下面前,兩人頓時恢復了往日威嚴的樣子,右臂夾著頭盔,大步走到隊伍前。親兵趕緊將馬牽過來,又有人趴在地上,讓二位統領踩著上馬。
李清騎上自己心愛的『小赤兔』,視線掃過整裝待發的天策騎兵,冷聲道:「外面是秦雷的人,就是他們踐踏了我們地紅線、也是他們殺害了手無寸鐵的二百弓營弟兄、還是他們在金殿上羞辱了你們的將軍、在南方刺殺了我們的大公子。而現在,他們又在府外縱火,妄圖將我們全部燒死。本將想就著這熊熊的大火問問你們,如何才能洗刷他們給我們帶來的恥辱?如何才能平復他們給我們帶來地傷痛?」
「殺!殺!殺!」
……
那個被天策騎軍大喊殺殺殺的傢伙,正悠哉游哉坐在太尉府一里外的一棟民居頂上,一邊輕啜著手中的美酒英雄血,一邊陶醉地欣賞著太尉府紅紅火火的盛況,還不時為下面的石猛充滿激情的解說道:「大火在崇高的太尉府熊熊燃起,整個太尉府已經沸騰了!現在已經燒到庫房了,據中都諜報局說,裡面也儲備了些火油,但未經證實。」
望了望下面可憐巴巴仰著頭的石猛,秦雷一邊比劃個開花地手勢,一邊滿臉正經道:「若是一會有很響很響地轟的一聲,並有蘑菇狀雲朵升起,便說明諜報局的情報是真地,否則……」
話音未落,太尉府庫房突然耀眼的一閃,伴著驚天動地的巨響,一波氣浪朝四面八方噴涌過來,自然也不會因為秦雷長得帥便單單把他放過。
秦雷先是被那『很響很響的轟的一聲』震得耳鳴眼花,接著便被爆炸的衝擊波狠狠推倒在房檐上。若不是身邊護衛眾多,有人擋住了他,恐怕要摔下房來,二次臥床不起。
饒是如此,他也弄了個灰頭土臉,咳嗽著從房上下來,任黑衣衛給他拍打身上地灰土。見石猛一副強忍住笑得樣子。秦雷挖苦道:「被自己絆倒,摔成瘸子的人。是沒有資格笑話別人的!」
石猛果然笑不起來了,本來上翹的嘴巴也耷拉下來,翁聲道:「不是說好不再笑話俺了嗎?」他昨日回到京城,便去滿園春見自己老婆,當晚就宿在那裡。若不是他與莊蝶兒一別數月,精力過於旺盛,折騰到著火時還沒有睡下。恐怕這對戲水鴛鴦就要變成烤鵪鶉了。
一見著火,石猛二話不說,給老婆套上件長袍便抱著要往外跑。雖然莊蝶兒不沉,但石猛畢竟是操勞兩三個時辰的人了,腳下自然虛浮,左腿一軟、右腿一絆,啪地摔了個狗吃屎,竟把左腿膝蓋摔壞了。登時就爬不起來。
當時大火已經蔓延到他們住地院子了,石猛惶急地讓莊蝶兒先走,莊蝶兒卻也一根筋,死活要把他拖出去。但水牛一樣重的石猛,豈是莊蝶兒這種嬌柔地南國女子可以撼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