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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沈濰拿沈子嵐一點辦法都沒有,頓時想起了大觀園裡地寶二爺,若沒有賈母護著,還不知要多挨多少頓打。眼下看沈子嵐這種情況。似乎也是有個賈母似地老祖宗護著的,便好心拿那杖子給沈夫人。
沈夫人哭笑不得地接過杖子,擱在一邊,微微嗔怪的看他一眼,微微笑道:「就會作怪!」說著握著他的手問道:「孩子,再過仨月你就十八了,這可到了大婚地年齡了……可有心意的女郎,說與舅母聽聽?」
秦雷心道。女人就是八卦,借著撓頭抽回手,乾笑兩聲道:「怎麼著,舅母能幫我說媒嗎?」
沈夫人微微笑道:「又何不可?正當其人呢。」說著慈祥笑道:「到底是哪家姑娘有福,能消受了我們家雨田?」
秦雷一想也是,便欲借著這機會。讓她把話傳到昭武帝耳朵里去,但話到嘴邊卻又犯了難,心中暗暗道:『若是把情況一清二白說明了,他們必定要我兩者擇其一,到時候豈不是為難?還是等著立個大功,請求父皇通融一下吧……如果可以通融地話。』
想到這,他便收起心思,口中遮掩道:「哪有什麼心上人呢,孩兒過幾日便要去京山營籌備軍演了,哪能將心思放在別處呢?」
沈夫人微微意外道:「剛回來就要走?」
秦雷撇嘴笑道:「都回來三個多月了。哪能算剛回來呢?」說著愁眉苦臉道:「在京里這段時間。都快把我憋死了,再不出去透透氣。怕是要發霉了。」
沈夫人掩嘴開心笑道:「這孩子慣會作怪,人家的孩子一輩子不離京也是大有人在的,也沒聽說誰就發了霉。」
秦雷聳聳鼻子道:「人和人不一樣,有人就喜歡刨坑鑽窩,有人卻喜歡四處遊逛,性格使然爾。」印象中,這應該是他於沈家舅母第一次單獨談話,卻是想不到的融洽。不知不覺間,起初的生分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魚得水的自在感。
沈夫人溫柔笑道:「你是要說,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舅母懂這個道理,可是到了年紀就該成個家了,我……你父皇母妃還等著抱孫子呢。」
秦雷呵呵笑道:「不急、明年吧!等著軍演結束了,再央著舅母幫忙。」
沈濰乃是鐵甲將軍,沈夫人自然知道此次大軍演要持續到明年這個時候,微微笑道:「那總該有個譜,舅母先幫你打量著吧!」
秦雷見她來了勁,連忙求饒道:「心裡確實沒個輪廓,明年再談吧!」害怕沈夫人說起來沒完,他便起身告辭。
沈夫人知道他事多,有些失望地要起身相送,秦雷連忙阻住,笑道:「舅母身子不好,就不要起身了。」說完便小跑著離去,卻不給她相送的機會。
望著秦雷消失的背影,沈夫人搖頭苦笑不已,剛要重新躺下,卻見他又急匆匆折回。沈夫人笑問道:「卻又忘了什麼?」
秦雷不好意思笑笑道:「陛下說,讓子嵐去御林軍報導,方才我忘說了。」
沈夫人點點頭道:「知道了。」說著有些擔心道:「知道要他去做什麼嗎?」
秦雷搖頭道:「這倒沒說,但聽父皇的意思,似乎是要磨礪磨礪他。」怕沈夫人捨不得,他又輕聲道:「其實子嵐也該正經鍛鍊一下了,況且御林軍又是舅父的老部下,不會讓子嵐吃虧的。」
又與沈夫人介紹幾句御林軍的現狀,秦雷這才離了沈府。
第六卷 雲詭波譎 第三八零章 踏青
有道是『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一場春雨使滿面蒙塵的中都古城重新光彩照人,仿如一夜之間,蕭索灰敗的氣息便無影無蹤,桃紅柳綠之間氣息清新宜人,鶯歌燕舞之上陽光明媚和煦。
這正是『春日無限美辰光,踏青賞花好時節』,怎能不出遊?
天剛放亮,秦雷的車隊便從清河園出發,先去皇宮外接上公主鑾駕,便在黑衣衛和一隊公主侍衛的隨扈下浩浩蕩蕩向城外駛去。
秦雷今日一身輕便的寶藍綢衫,腳下踏一雙黑色單鞋,正是沈夫人前日所贈。這雙鞋子穿著舒服輕快,今日要去山間踏青,免不了走些崎嶇小道,這鞋正是首選。
此時他正一臉苦笑得坐在車中,無奈地望著面前愁眉苦臉的小胖子和狼眉豎眼的小賽月,乾笑一聲道:「春天到了,要和諧……」
若是與詩韻單獨約會,他萬萬不會帶上這兩個拖油瓶。但這次全家出動,可想而知是沒有什麼便宜可占的,還不如人多了熱鬧些。再說身為賽月的叔叔,也該適當帶她出來透透氣,省得小姑娘再抑鬱什麼的。
只是不知小胖子怎麼得知,死乞白賴地跟著上了車,任伯賞賽月如何驅趕,都死皮賴臉的坐著不走。實在被逼得沒法了,只好可憐兮兮的對秦雷道:「叔,幫幫忙吧?」
輕咳一聲。秦雷乾笑道:「這個嘛!賽月啊!你就當他不存在好了。」前些日子秦雷被伯賞賽月央著去李渾家商量退婚,他被磨得沒有法子,只好去李家探探口風,結果被門衛擋在了外頭,連門都沒撈著進。他倒不覺的這是個事兒。但賽月小丫頭卻恨死了李家……以及可憐地小胖子。
伯賞賽月癟癟嘴,冷笑道:「我早當他不存在了。」
李四亥的眉毛已經耷拉成八字。小聲嘀咕道:「那天的事兒我壓根就不知道,要不定然跟他們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