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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黑衣衛,還有客串淨身師的秦泗水齊齊跳開,面帶戲謔之色地看著在地上無力抽搐的可憐管事。只見他下身滿是黃白之物,卻沒有鮮血流出。原來秦泗水只是虛晃一槍,並沒有真下死手。
騷臭的味道瀰漫房間,把秦雷熏到了西廂房。大口呼吸幾下新鮮空氣,這才緩過勁來,笑罵道:「泗水,你這也算是本色演出吧?太逼他娘的真的了。」
跟著秦雷久了,秦泗水對他的古怪詞彙早已瞭然,訕訕笑道:「俺是演啥像啥,要不下次讓俺演個劍客,保准更逼……那個真。」
兩人嘻笑間,有黑衣衛把已經沖洗乾淨、穿上褲子的管事死狗一般拖了過來,還是往地上一摜。這次管事的觸電一般爬起來,搗蒜般磕頭道:「爺爺饒命,爺爺饒命……」
秦雷看著瑟瑟發抖的管事,微笑道:「非得讓咱們泗水大爺發飈才老實。說吧!你家主子的金庫在哪?」孫離在信中提到,老三老四掌握皇家收支用度五年之久,貪墨金銀不計其數,偏偏兩人一個經營得法、讓內府收入連年增長,一個安排有度、令各宮各府交口稱讚,昭武帝既恨其貪又愛其才,想必這也是暗示秦雷狠狠敲打二人一番的原因。
管事的搖頭不迭道:「小人只是個下人,哪能知道那些機密呢……」
秦雷鼻子裡發出『嗯……』的一聲,兩個黑衣衛惡狼般的撲上來,又要扒管事的褲子。驚魂未定的管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拍打地面叫喊道:「我說我說,求求你們別玩我了行不行……」
……
秦雷猜測的沒錯,作為老三老四不在家時的大總管,還可以調動親衛,定是老三老四親信中的親信。不可能對老三老四的秘密絲毫沒有察覺。
若是兩位殿下知道秦雷是如此的簡單粗暴、陰損毒辣,想必會帶著可憐的管事一起躲出去。
然而世上沒有後悔藥,管事的心防崩潰之下,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老三老四那點見不得人的事抖了個乾乾淨淨。收穫之大出人意料,這賤人居然連老四床底間的怪癖都知道。聽的秦雷膽戰心驚,眼光不時瞟向埋頭記錄的秦泗水。
半個時辰後,管事的已經吐無可吐。秦泗水上前請示如何處理,秦雷笑道:「人的腦子是很有意思的,很多一時想不起的東西,只要有什麼一觸動,就能回憶起來。這可是一本活字典,帶走好好養起來。」說完,對一遍侍立的石敢沉聲吩咐道:「方才他供出的九個地方,你帶著這些府兵去城內四個,老三老四必然會來阻止,與他們糾纏住,不要怕,拖得越久越好。」石敢領命而去。秦雷甚至想把打狗棒一道給他,無奈這東西不是在誰手裡都有威力的,只好作罷。
秦雷又對秦泗水吩咐道:「發紅色令,命石猛拿下西郊老槐樹莊那處宅子。命石勇拿下北郊錢家莊那處宅子。命馬南拿下南郊柳樹莊那處宅子。命館陶先生著人拿下東郊羊腸村那處。限時兩個時辰,日落前必須感到鍾家村匯合。」秦泗水領命而去。
然後朝剩下的黑衣衛們笑道:「咱們也去打家劫舍一把。」
……
一個時辰後,京都西郊的侯家莊。
秦雷望著面前高大的院牆,氣派的大門嘖嘖有聲道:「看見什麼叫有錢沒?人家七處明宅被燒了,還有九處如此闊氣的暗宅。」
一邊的秦泗水湊趣道:「說不定還有幾處那管事的也不知道的呢。」
秦雷點頭道:「有理。」說著右手抬起,輕描淡寫的一揮。黑衣衛們有條不紊的布置好防禦,八個牛高馬大的黑衣衛抱著道旁一丈高的栓馬樁,呼喝著朝大門撞去。
「轟隆」一聲巨響,猛烈地撞擊下,大門應聲而倒。外面的黑衣衛便魚貫而入。裡面的看守還未來得及反抗,便被掀翻在地,捆成了幾個大粽子。
秦雷出奇的沒有跟著湊熱鬧,當看到大門倒下後,便回到車廂里。方才被財富的誘惑迷了心竅,直到現在冷靜下來,才意識一個重要的情報被自己漏掉了。
那個爆料的管事乃是老四的總管,他曾經跟著老四見過一個帥的一塌糊塗的白衣公子。過了幾天,就發生了古州城外的襲擊事件。
秦雷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位帥的慘絕人寰的公良雲辭。一定是他!秦雷恍然明白過來,公良羽不是為情所傷而離開東宮的,一定是那個女刺客失蹤嚇跑了他。秦雷不禁有些佩服公良羽。如果他真是國外間諜的話。那這位不惜犧牲色相的美男膽子也太大了,竟然堂而皇之成為太子爺的入幕之賓,大搖大擺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
也只有這樣的絕世美男才能讓那女刺客遭受百般折磨之下,仍心甘情願的為他保守秘密。
這些念頭在腦海間閃現,來不及懊惱自己的燈下黑,大聲道:「秦泗水!」外面看熱鬧的秦泗水趕緊爬進車裡,聽候吩咐。
秦雷張張嘴,又無奈地閉上。這公良羽既然驚走,必然不會等在中都讓自己抓,恐怕早已離開京畿地界,不知又跑到哪裡招搖撞騙去了。不過秦雷不相信這位花一樣的男子會就此銷聲匿跡,他一定會再生是非的。
下次你就不會這麼好運了。想到這裡,秦雷心情又好起來,起身笑道:「走,咱們去看看收穫如何。」
當秦雷進入這間宅子,發現院子中央已經堆起了近一丈高的小山,儘是些綾羅綢緞、玉器古玩。還有侍衛從隱藏在柴垛下的暗窖內源源不斷往外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