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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沒有啊!快把孤饞死了。」一陣怪叫從身後傳來,把若蘭從某種自傷的思緒中喚回。又能怎樣呢?無聲嘆口氣,整理下心情,若蘭柔聲道:「好了,爺可以洗手了。」說著拿兩塊厚厚的毛巾墊著,把騰騰冒著熱氣的砂鍋從炭爐上端下。
秦雷把桌上的文書往邊上胡亂一推,簡單洗把手,回來時便看到,方才凌亂不堪的桌面已經恢復了整潔。上面的文書卷宗分門別類的擺放在桌子右側,順手夠得著的地方,中間便空了出來。
若蘭在桌子中間鋪上塊淡黃色的餐布,這才把六七樣精緻小菜。以及一碗雞湯擺上,見秦雷進來,微笑道:「爺都餓壞了,快吃飯吧!」
秦雷一邊坐下,一邊呵呵笑道:「若蘭真是孤地貼身小管家,孤是一刻也離不了你啊!」
若蘭掩嘴輕笑道:「爺慣會哄人開心,您在外行軍打仗時。沒有奴婢不也照樣過得很好?」
秦雷大搖其頭道:「那些傢伙能把生的做成熟的、涼的溫成熱的就不錯了,怎麼能跟我家心靈手巧小若蘭相提並論呢?」說著感嘆道:「這雞湯真真香噴噴。若蘭手藝頂呱呱啊!」
若蘭果然被他幾句甜言蜜語哄得雲開霧散,玉手端起雞湯,放上把調羹,奉到秦雷眼前,柔聲道:「爺,趁熱喝了吧!」
秦雷笑著接過,深吸一口裊裊的熱氣。贊道:「妙哉!」又識趣地問道:「見你從下午就開始燉上了。是不是有什麼說法啊?」
若蘭甜甜一笑,柔聲道:「雲裳妹妹說,黃芪雞湯可以強身健體、補中益氣、溫腎散寒,既可以滋養王爺地身子,又能抵禦江上的寒氣,現在這個季節吃最好了。只是必須用文火燉,所以時間久了些。」說著微笑道:「下回中午燉上,就不耽誤王爺吃了。」
秦雷點點頭。舀一勺清亮亮地湯輕輕噓溜著送入口中,閉眼品味起來,面色漸漸嚴肅起來,然後又轉為難過,把一邊站著的若蘭緊張的不行,雙手絞著絲帕。大氣不敢喘一聲,良久,秦雷才睜開眼睛,小呼口氣,搖頭不語。
若蘭小心翼翼問道:「很難吃嗎?」
哪知秦雷搖頭晃腦地悠悠道:「喝過這雞湯,這輩子都要忘不掉了,若是以後喝不到怎麼辦?」
若蘭這才知道秦雷在戲弄自己,輕輕捶他一下,不依道:「王爺慣會戲弄若蘭,差點把奴婢嚇壞了。」
秦雷就勢一把將她溫熱的身子摟過來。哈哈笑道:「小心肝做得東西怎麼會難吃呢?」說著舀一勺送到若蘭唇邊。柔聲道:「不信你嘗嘗,比皇宮裡的御膳可強多了。」
若蘭嬌媚地望了秦雷一眼。粉嫩的小嘴微微張開,輕輕含住勺子前端,將清亮亮地湯汁一點一點喝下,也學著秦雷閉目回味一下。待睜開時,雙瞳中已經水汽氤氳,情意綿綿地看著秦雷,意猶未盡地伸出粉紅丁香般的舌尖,舔舐一下火熱的唇。
身子大好的秦雷,豈能受得了這種誘惑?低吼一聲,放下手中的湯匙,雙臂緊緊環住懷裡發燙的嬌軀,嘴唇便準確地印在姑娘那嬌艷欲滴的粉唇上。若蘭嚶嚀一聲,伸出玉臂,反手攬住秦雷的脖頸,熱烈而深情的回應著,有道是:
郎情妾意時,巫山雲雨風,鴛鴦交頸夜,簫管若有聲;
北城雲俱黑,江船火獨明,曉看紅濕處,花謝中都城。
秦雷顯然是徹底痊癒了。
第二日卻實在不好意思繼續臥在床上裝病,對正在給自己更衣的若蘭道:「那個女孩怎麼樣了?」好吧!他承認,自己在裝不熟。
若蘭給秦雷套上一雙嶄新的逍遙履,聞言抬頭微笑道:「念瑤妹妹身子已經大好,不那麼怕人了,爺想見她麼?」
秦雷伸手勾一下若蘭又開始圓潤地小下巴,呵呵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卻也算是默認了若蘭的提議。
見到念瑤時,秦雷正在吃早飯,望著那個畏縮地躲在若蘭背後的女孩,他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若蘭把她拉到身前,柔聲道:「念瑤,這是王爺啊!你不認識了麼?快問好啊!」
念瑤幾乎把小腦袋縮進了脖子,垂首蚊鳴道:「奴婢拜見王爺……」
秦雷心中一酸,用最和藹的語氣,溫聲道:「快坐下吧!」
念瑤怯生生望了若蘭一眼,若蘭便拉著她的手,一起坐下,秦雷親手盛一碗栗子粥,遞到念瑤面前,微笑道:「念瑤啊!其實咱們早就認識,比你若蘭姐姐還要早很久呢。真是造化弄人,到今天才第一次說話。」
念瑤望著秦雷那似曾相識的面龐,微微點頭。不知怎麼地。眼淚便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秦雷也有些唏噓,一個如花嬌艷地紅顏,命運也與雨中花朵一般淡薄。幾個大人物之間的遊戲,便把她地人生碾得支離破碎,零落成泥。
壓下紛亂的思緒,秦雷滿懷歉疚道:「你這一年來遭到的不幸,孤王有不可推卸地責任。孤要向你說聲對不起了。」
念瑤只是緩緩地搖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秦雷吐出一口濁氣。柔聲安慰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隨著這江水一道流走吧!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安靜的過日子吧!以後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
念瑤這才抬起頭,恭敬地望著秦雷,輕聲道:「謝謝王爺。」
秦雷揮揮手,呵呵笑道:「吃完飯再說,昨晚上到現在。就喝了一口湯,可把孤餓壞了。」把邊上的若蘭羞得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