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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李四亥暗暗鬆口氣,待回頭時,卻見秦雷一臉怪笑得望著自己。他知道自己那點花花腸子,瞞伯賞賽陽那個粗人還成,至於比猴還精的秦雨田,那是想都別想。
好在秦雷沒心情理會他的家務事,指了指城內道:「陪我走走。」
「哎!」李四亥擦擦額頭的冷汗。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
一路上的兵士不認識秦雷,卻紛紛朝李四亥行禮。雖然言行間不甚恭謹,但勝在十分親熱。
這讓秦雷不由好奇問起他別後的情由,李四亥也興致大發,在去往前門地路上,唾沫橫飛地吹噓起來……
話說李四亥當年離家出走,想著隱姓埋名加入邊軍,靠自己地本事。做出一番功業來。但他李家的勢力實在太大了,轉了一圈還是在自己大爺手底下打工……
本來他是在東都洛陽城當兵的,但是李濁認為那裡太靠近前線,容易出危險,便把他調到了遠離戰場的潼關城,這才放了心。
但你要是以為大家都很討厭這二世祖,那就大錯特錯了。人如其名,當了兵的李四亥不僅不跋扈。甚至還很四海、很隨和呢,再加上他出手闊綽,又講義氣,是以很得人心。
可以就僅此而已,至於行軍打仗那是一竅不通,就連城防如何。城內的糧秣如何,也一概不知。
秦雷知道,這定是上面的招呼打下來,結果只有他不知道別人知道他是太尉大人地四公子,當然可以混得風生水起。沒兩年便從小兵兵被提拔到了裨尉,弄得他以為自己是天生將才,不當元帥都屈才呢。
可秦雷也不點破,反正過幾日一上戰場,是騾子是馬便一目了然了,何必揭他面子呢?
……
在城裡巡視一圈。秦雷對關內的條件還算滿意。雖然營房設施都很陳舊,但格局尚在。只需稍加修繕,便可放心使用。
等轉完一圈,伯賞賽陽發現秦雷徑直往城守府走去,不由大驚失色道:「你要去哪裡?」
倒把秦雷問得一愣,笑罵道:「都三更天了,自然是要回去睡覺。」他的身份尊貴無比,無論去哪裡,當地的長官都會將府邸讓給他下榻,從無例外,是以這次問也沒問,就習慣性地往城主府去了。
但李四亥顯然不這樣想,他閃身擋在道前,抓耳撓腮道:「我那裡不太方便,你還是去別處住吧!」若不是他倆關係非比尋常,就憑這句話,石敢也得扇他大嘴巴子。
「你藏了女人?」秦雷眯眼笑道。
「啊……」李四亥連忙擺手道:「絕對沒有,可不能亂說話,讓我那大舅哥聽到,那可吃不消。」
大戰在即,秦雷也沒心情跟他胡扯,點點頭道:「既然不行,那就換個地方吧!」
邊上一直插不上話的牛校尉,這才撈到機會表現一把道:「王爺啊!末將家裡雖然不甚寬敞,卻也是獨門獨院,十幾間的房子,您要是不嫌棄的話……」
秦雷無所謂地笑笑道:「你家裡有多少人啊?」
「老妻早亡,犬子出奔,只有小女與末將相依為命。」許是白日裡嚇得,牛校尉說話竟然不太囉嗦了。
「那好,就住你家。」秦雷哈哈一笑道:「不過還有個事兒,有個傷號是孤王的生死兄弟,牛大人你看是不是……」
「一併住過去就是。」牛校尉大方道。便帶著秦雷回了家,請他看了看院子的結構,便恭聲道:「末將與小女今晚就搬出去。」
「不必了,」秦雷笑道:「你們儘管住這兒,人多了還熱鬧。」那牛校尉受寵若驚,自然忙不迭的點頭,屁顛顛地把自己女兒叫起來,給王爺收拾住處。
……
翌日一早,便有個肌膚白皙、容貌姣好、衣著儉樸、身材高挑的女子。提著食盒到後院。眾侍衛昨天夜裡見過她,知道她是牛小姐地女兒,都管她叫牛小姐。
話說同樣是城守,這牛校尉混得可比周盤慘多了,人家周將軍光小妾就十七房,而牛校尉不僅是個鰥夫,家裡還窮的叮噹亂響。飲食起居都靠閨女一人張羅,可見這輩子都沒把官當明白。
見她徑直走過來。石敢客氣道:「牛小姐留步,我們王爺的膳食皆由弟兄們一手操辦,您的好意我會向王爺轉達的。」
只聽那牛小姐輕言細語道:「昨夜裡王爺吩咐,讓民女找些羊奶、還有小米粥,給住在廂房裡的傷號送去。」也不知五大三粗的老牛,是怎麼生出教出這麼個溫溫柔柔地閨女……
石敢這才讓出去路,不好意思道:「麻煩小姐了。」
那牛小姐往裡走著。有意無意地朝正屋裡瞥一眼,便見著屋門大開,昨夜那位年輕王爺立在屋內,一個身材矮一些地親兵與他緊緊貼在一起,似乎是在給他掛甲,又像是與他卿卿我我,看上去十分膩歪,頗有些不正當關係。
見兩個男子如此行為。牛小姐不禁一陣惡寒,快步走到廂房裡,把門關上,大口地喘息起來,腦海中卻不停盤旋著那王爺和親兵卿卿我我地模樣……
……
秦雷還不知自己已被牛小姐狠狠鄙視,一邊接過寶刀自己掛上。一邊溫聲寬慰雲裳道:「這盔甲確實比較複雜,兩刻鐘能穿好就很厲害了。」
雲裳嘟著小嘴道:「明明石敢五十息就可以給你穿好。」
「他那是熟能生巧,」秦雷笑眯眯道:「走吧!王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