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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姑娘終於吐露心跡,秦雷心中湧起無限柔情,剛要說些肉麻的話回應。屋裡卻響起喔的一聲低呼,兩人做賊似的同時回頭,原來躺在床上的若蘭醒了,正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兩人。
秦雷哎呦一聲,虛弱道:「脖子好痛!」若蘭只好把方才的情景先拋之腦後,下床過來給秦雷輕柔按摩肩頭。
雲裳不動聲色地把小手從秦雷手中抽出來,紅著臉對若蘭小聲道:「若蘭姐姐先陪著王爺,小妹去準備準備,給王爺治病。」
秦雷驚喜道:「雲裳姑娘,你終於答應了?」雲裳偷偷瞪他一眼,心道,既然害得本姑娘丟人,那就成全你吧!便逃也似地離開了。
等她離開,若蘭微笑道:「雲裳姑娘,王爺什麼時候跟雲裳妹妹這麼生分了?」秦雷打個哈哈道:「哈哈!右邊脖子也疼,再按按那邊。」
若蘭卻是心裡通明的女孩,她知道,這種事情不是一個侍女能管的,稍微吃點小醋,只能讓王爺心懷歉疚,更憐惜自己。若是過了,定然會適得其反,因而她便不再做聲,按秦雷吩咐,為他認真按摩起來。
至於心中所想,卻可以從她哀怨的表情上看出些端倪來,只不過秦雷看不到罷了。
第五卷 帝王將相 第二零八章 雞血、抹布、饅頭、墨寶
雲裳的法子很有效,一個時辰後,出現在眾人面前的秦雷,已經神采奕奕,甚至是有些亢奮——雙眼炯炯有神,說話聲音洪亮震耳、舉止動作誇張有力,動不動便放聲大笑,對人更是親切熱情,顯得豪邁至極。不明就裡的人還以為有什麼天大的好事發生呢,也都跟著眉開眼笑起來。
若蘭望著秦雷大搖大擺走出去的背影,擔心地問道:「雲裳妹妹,王爺不會有事吧?」喬雲裳目光躲閃道:「也許吧……」心中卻暗暗埋怨自己做了再想的毛病。那個法子她只是會,卻從來沒在人身上試驗過,秦雷倒是嘗了鮮,至於效果如何,這次之後便知道了。
下次用就有數了,雲裳心道。
秦雷就在這種亢奮狀態下,與等了一夜的胥千山見面的。
一見到胥千山那溫和的面孔,秦雷便哈哈大笑道:「千山!千山!是你嗎千山?」那個熱絡勁,仿佛碰到了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胥千山見自己的偶像對自己如此熱情,受寵若驚的躬身施禮道:「千山拜見王爺!」秦雷大笑著上前一把扶住,朗聲道:「你我之間還需如此?太見外了!」
胥千山心中狂叫道:不愧是王爺,果然知道我對他的崇敬之情如洪水般滔滔泛濫,確實不用見外,王爺萬歲!想到這,便一臉幸福的被秦雷拉到飯廳用膳去了。石敢幾個唯有跟在後面苦笑,王爺本來是要狠狠敲打敲打胥家的。這下可好,一上來就搞得跟失散多年地兄弟似的,卻讓胥千山這小子躲過一劫。
在餐桌邊一坐下,秦雷便招呼胥千山吃著喝那、熱情似火。若不是桌子太大,兩人坐的著實有些遠,說不得還要夾菜盛飯,讓胥千山感激涕零一把。
胥千山屬於外表溫吞吞、內里火辣辣的那種類型。這種人一般沒什麼朋友、愛好、和習慣,但一旦對某個人、某件事產生好感或興趣後。便會比一般人更投入、更真摯、更熱烈也更持久,他從來便把秦雷當作偶像一般膜拜,甚至已經到了不辨是非的地步。
兩人談笑風生好半天,秦雷那一團漿糊的腦子才想起還有正事要做來,他放下筷子,拿過桌上的抹布胡亂擦擦嘴,大咧咧地望著一臉愕然的胥千山。
這下可讓胥千山犯了難。他雖然沒什麼潔癖,但對他來說,用抹布擦嘴,還是一個全新地挑戰。但是秦雷做的,他便一定要照做,咬牙拎過秦雷用過的抹布,找到上面乾淨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嘴。然後便把那塊珍貴的……抹布,整齊的貼起來,試探問道:「王爺,草民可以把這個收藏嗎?」
秦雷哈哈笑道:「千山何出此言?你地便是我的,我的便是你的,只管收去。不夠孤在吩咐下人給你拿!」說著高聲吩咐道:「那個誰,去……給千山拿一千塊抹布……」
胥千山滿臉嚴肅的謝過王爺,心裡卻開了鍋:山莊裡的抹布本來就是我們家的,王爺不會不知道啊!既然知道,還贈我一千塊,定然暗含深意。一時間卻想不出什麼頭緒來,便聽秦雷朗聲道:「千山,你來找孤王作甚啊?」
胥千山心道,這是考驗我呢,看我對那一千塊抹布領悟的到底深不深。拱手沉吟道:「草民是……代表寒家來請罪地。家裡出了些個叛徒,險些害了江北父老不說。還辜負了王爺的深情厚意。」他本來就不是機巧之人,也缺乏些機智,只好吭哧道:「草民已經明白了王爺的意思,回去後定然把那些寡廉鮮恥的忤逆,像抹布抹桌子一樣,全部驅逐出寒家,不讓他們給寒家摸黑,也不讓寒家給江北抹黑。」
秦雷甩甩腦袋,他發現自己有些聽不太懂比較複雜的句子,便擺手道:「千山,你說的孤不太懂,這樣吧!孤問你答,好不好!」
胥千山以為自己地回答沒有讓秦雷滿意,沮喪的點頭道:「王爺請問。」
秦雷張開嘴,卻想不起要問什麼問題,瞥眼望見胥千山正滿臉恭謹的等著,只好尷尬道:「你吃飽了?」
「回稟王爺,吃飽了。」胥千山心道,這是引子,我要認真回答,挽回在王爺心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