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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頓時如釋重負。滿面歡笑道:「大哥,吃了飯再走吧?」
伯賞賽陽狠狠瞪他一眼,冷聲道:「回來再跟你算帳!」算什麼帳,李四亥最清楚,再一想到那件事情,更是嚇得他腿肚子轉筋。只敢悶頭帶路,不敢再說一句話。
沒走出多遠,便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喊殺聲,從東面城關處傳來。李四亥和他的手下沒有絲毫反應,但伯賞賽陽他們可是從屍山血海里爬出來地,立馬警覺起來!
「吁……」騎兵們齊齊勒住馬韁,一臉警惕地望著前方。只聽伯賞賽陽沉聲道:「斥候!」便有五騎排眾而出,向東面疾馳過去。
這群人的如臨大敵,可把李四亥弄得摸不著頭腦,乾笑道:「大哥怎麼了?」
「一邊躲著去。」看都不看他一眼。伯賞賽陽便從馱馬背上取下狼牙棒。緊緊握在手裡。
看著那恐怖的狼牙棒,嚇得李四亥拔腿就跑。乖乖躲在一邊不敢出來。
伯賞賽陽凝視著天空,轉眼便見三顆紅色信號彈升騰而起,來不及考慮事情的始末,他立刻下達了突擊的命令!緊接著便當先沖了出去。
騎兵們緊緊跟在後面,匯聚成一道鐵流向東滾滾而去。
……
忍受了整整一刻鐘的絮絮叨叨,趙耷終於見那吊橋緩緩降下,暗暗遞出了手勢,示意眾人稍安勿躁。
待那校尉帶人迎出來,他也若無其事的率軍上前,兩方寒暄著進了城……
見到兄弟部隊,潼關守軍那是相當地熱情,紛紛上前牽馬遞水,寒暄問好起來。
可熱臉卻貼了人家的冷屁股,竟然沒有一個答話的,甚至連點頭的都沒有。但什麼人帶什麼兵,話嘮校尉的手下也是一群話嘮鬼,根本不管人家的臉色,仍然一個勁兒地喋喋不休:「哎呀呀!兄弟,你的面相好奇怪,怎麼鬍子這麼卷、眼窩這麼深,眼睛這麼藍呢?還有你這兵刃,怎麼這麼彎?」
「是呀!怎麼你們都這樣呢?」此言一出,引來其他兵士的一片附和。
那些穿了大秦服飾的草原騎兵,本來就被煩得腦袋有兩個大,一聽這話以為是露餡了,紛紛拔出彎刀,貿然發動了攻擊!
但守軍更慫包,還沒搞明白友軍為何變成敵人,便被削到了一片,其餘人驚慌失措的掉頭就跑,也被齊軍攆上砍倒。
見守軍如此不堪一擊,趙耷自嘲的笑笑道:『我太過小心了。』便亮出齊國的旗幟,親自率軍衝鋒,想第一個控制西城門。為自己的大功之旅畫上個圓滿地句號,心中實在是得意極了。
但趙耷顯然忘了『人歡無好事』這句古訓,他帶著騎兵沒衝出去多遠,便與伯賞賽陽的騎兵部隊迎頭撞上。
一路上軟柿子捏慣了,一看到氣勢洶洶地秦國騎兵,齊軍居然有些打怵。
一見到那面齊國地旗幟,秦軍上下登時明白。敵人果然已經打到潼關了,如果這裡再有閃失。中都就危險了!在中都的父老妻兒就危險了!
「包圍中都!」不只是誰大吼一聲,立時引起全軍地共鳴,兵士齊聲怒吼著向前衝去,完全忘記了三天三夜累積下來的疲勞。
見秦軍不要命地衝過來,趙耷心中叫苦不迭,卻也知道沒法撤退了,只有硬著頭皮率軍向前沖。方能有一線生機。
騎兵的對沖慘烈而短暫,只是一照面,雙方便猛然碰撞在一起。一寸長一寸強,與齊軍地彎刀相比,秦軍的長槊占了不少便宜,許多齊兵還沒來得及揮舞彎刀,便被鐵槊捅落馬下,踐踏成泥。
怪物一般的伯賞賽陽更是勢不可擋。他揮舞著恐怖的狼牙棒,每一下都會帶起橫飛的血肉,每一下都會帶走數條齊軍的生命。
緊跟在他身後的秦霸也不甘示弱,一柄偃月刀舞得虎虎生風,掀起了一道道血浪,收割著一條條鮮活地性命。
齊國的草原騎兵。都是些馬背上長大的漢子,論騎術甚至還要強於大秦騎兵,但比起戰術素養、隊形配合、相互保護,可就提鞋都不配了,更何況伯賞賽陽這群手下,皆是久經戰陣之輩,武藝配合無不嫻熟,很快便牢牢控制了場上的主動。
齊軍想靠上去與秦軍纏鬥,但無論從哪個方向,都有無數條鐵槊伺候。根本湊不過去。只能留下一具具屍體而已。
發現實在不是對手,後陣的齊國輕騎非但不上前支援。反而掉頭就跑,僱傭兵的本色顯露無疑。
見大勢已去,趙耷長嘆一聲撥轉馬頭,便要向東逃跑。
卻感覺背後一涼,半邊身子便凌空旋轉著飛了起來。他奇怪地看著自己的身子,不知為什麼還在馬上坐著……
連著半邊膀子地腦袋摔落在地,轉眼便被亂軍踐踏成泥……
一刀砍下那首領的頭顱,秦霸暴喝一聲:「敵酋已誅!」一見趙耷死了,原本還在拼命的齊軍也無心戀戰,紛紛撥轉馬頭,向東逃竄而去。
伯賞賽陽和秦霸率軍掩殺過去,不知道砍下多少首級,一鼓作氣將齊軍攆出了城門。
秦軍沒有再向外追,而是將吊橋重新升起。這最後一關終究沒有再失守。
……
當天夜裡,函谷關中的趙無咎得到消息,苦笑一聲道:「看來好運氣盡了。」
武之隆輕聲道:「大帥,下一步怎麼辦?」
「明日大軍拔營西去!」趙無咎豪氣沖天道:「讓世人看看,我大齊不止計謀使得好,真刀真槍也是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