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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敢一把將公孫劍拉近房裡。將王爺的情況小聲說一遍,公孫劍趕緊進去,望聞問切一番,便與石敢一道出來,小聲道:「應該是正虐。」
「正虐?」石敢不太明白,小聲問道:「那是什麼?」
「就是打擺子。」公孫劍輕聲道:「一般夏秋多發,但現在這季節也是有地,且更難治癒。」
「那怎麼辦?」石敢焦急道:「王爺還不想讓人知道呢。」
哪知公孫劍並不慌張,反而一臉如釋重負,讓石敢心中不快。
見石統領面色不豫,公孫劍知道他誤會了,拉著石敢的手往外走道:「到我屋裡說去。」
「王爺怎麼辦?」石敢憤憤甩開他的手,惱火道:「你一不開方、二不拿藥,卻還有閒情逸緻在這笑!」
公孫劍卻只是笑,強拉硬拽著石敢到了自己房內,掩上門道:「瘧疾雖然是重症,可那是對一般醫者而言。」
石敢眼前一亮,驚喜道:「你有把握治癒?」
「那是。」公孫劍頗為自得道:「我師門有一劑丹藥,名喚青蒿丸,專治正虐急症,包管藥到病除。」
「那你還等什麼?」石敢驚喜道:「王爺的萬金之體可還受著煎熬呢。」
「不急於這一時。」公孫劍笑眯眯道:「這是個契機,能把我們一直撓頭的那事兒給結了。」
石敢恍然大悟,狠狠一拍公孫劍的大腿道:「中啊!」兩人便小聲商量幾句,一齊往供奉們住的後院去了。
……
人聲嘈雜的後院內,有一片安靜地角落,那是一間假山後的木質小屋,屋裡點著如豆的油燈,將窗紙映襯的橘黃一片。
一個瘦小的身影坐在桌邊,正雙手支頤,定定望著一張黃紙出神,正是那牧野原上頗為反常的小個子侍衛。
城堡里人多房少,二百多位供奉住在後院地兩排八間大瓦房裡,就連公孫劍、夏遂陽這樣的大哥級人物,也得在大通鋪上將就著。
可奇怪的是,這位小個子供奉是個例外,雖然營房緊張,但石敢還是撥給『他』個小單間,並安排了兩個黑衣衛站暗崗,以免有人誤闖進去。
更奇怪的是,對於這種特殊待遇,不僅小個子安之若素,其他供奉也覺著再正常不過了。『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呢?
小個子突然幽幽一嘆,聲音竟然比女子還要柔美,只見『他』伸出纖細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打著拍子,口中輕聲哼唱道:「地之角、天之涯,可有佳人為我殤?我之後,有來生,一曲《鳳求凰》,再奏待雲裳……」
「我之後、有來生,一曲《鳳求凰》,再奏待雲裳……」反覆的哼唱著這一句,小個子不禁痴了。淚水不知不覺滑落面頰,沖開臉上的黑灰,下面露出雪白的肌膚……
正在淺吟低唱著,便聽到外面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小個子立馬警覺起來,趕緊擦擦臉上的淚水,將那寫著歌詞地黃紙小心收入懷中。又聽外面有侍衛低聲問道:「誰?」
「我。」是石敢地聲音:「我要求見王妃。」
第九卷 架海金梁 第五七一章 上邪!
「什麼事?」屋裡傳來一個好聽的女聲。聽那聲音,竟是那留書『西遊』的喬雲裳。
這事兒還得從幾個月前說起,秦雷不得不承認,自己大婚那日發表的所謂愛情宣言,其實是弄巧成拙,把事情搞成了一團糟。
他確已是個不錯的政治家,各種手腕權術運用的也算嫻熟。但在流火的六月,他走火入魔了,竟然將這些手段運用在了婚姻生活上……他說出了『可以喜歡很多人,但愛只能給一個』的混帳話,一方面是為了讓那『映玉公主』徹底死心;另一方面也是想藉此樹立詩韻不可動搖的大婦地位。
卻不知在這種一男對數女的婚姻生活中,私底下一對一輔導的時候,愛怎麼說怎麼說,把另幾位貶稱爛泥巴都無妨。但明面上卻一定要稀里糊塗、不偏不倚,否則一旦將態度旗幟鮮明的表現出來,便是將委曲求全的姑娘逼到了牆角,不得不拿出一個態度來……
你愛他,本姑娘怎麼辦?
秦雷也不是笨蛋,這話說一說出口,便知道這下可要得罪雲裳小姑奶奶了。但他心裡是存著僥倖的,覺著小姑奶奶在京山城待著,應該不至於當天就知情,便命令一干手下不許向雲裳傳話,準備先把小姑奶奶,變成秦家媳婦再慢慢哄著。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還怕她跑了不成?
這傢伙算盤打得精,卻不料公孫劍他們還是向著雲裳的。當天過午便偷偷把那些事兒告訴了她。
……
這深深刺傷了單純地雲裳,心道:『我跟著你一不圖名、二不圖利,不就是為了愛嗎?鬧了半天你就愛李某某一個人,我倒成那討人厭的負擔了!』
這姑娘的心思十分單純,這樣一想便傷心的要死,但秦某某在她心裡實在太重要了,姑娘指望著秦某某能跟自個解釋一下。相信憑著秦某某那張能把死人說活了巧舌。定能化解她滿腔的悲憤。說不定寬宏大量的雲裳姑娘就原諒他這回呢。
歸根結底,她也不是真想走。就是心裡鬧彆扭罷了。
但她顯然高估了秦某某,雖然雨田先生號稱鐵齒銅牙小郎君,但也有他辦不到的事情。比如說怎麼跟雲裳姑娘解釋這件事,秦某某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便一拖再拖,一直拖到大婚當夜也沒敢與她打個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