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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小伙子張大嘴巴,望著壞笑得老頭子,滿面希夷道:「我千辛萬苦都不怕!」
「不辛苦,還很舒服呢,」身邊的樂布衣狠狠給他的腦夲,「做夢就行了!」
夏遂陽也嗤嗤笑道:「正是正是。」
公孫劍委屈的撓頭道:「原來你耍我啊……」
夏遂陽伸手扣扣鼻孔。說出一句富有哲理的話來:「凡人不該奢望神仙般的生活。」
樂布衣被他逗樂了。輕聲笑道:「不錯,神仙也不該妄想像凡人一樣生活。」
公孫劍屬於武術青年。聽不懂這些神仙話,撓撓頭道:「也不知南方那位公主曉得了,會有什麼感想……」夏遂陽趕緊捂住他的嘴,小聲提醒道:「可別讓那姑娘聽到了!」
樂布衣兩眼一瞪,嚇得公孫劍一縮脖子,大臉煞白煞白的。
夏遂陽和公孫劍關係很鐵,趕緊為他圓場道:「年輕人說話欠考慮,不過心是好地。」
「好什麼好?」樂布衣吹鬍子瞪眼道:「告訴你們,不管殿下將來有多少妃子,心裡真正喜歡的,就只有我們家雲裳一個!」
「你們家?」夏遂陽和公孫劍齊聲道:「那是您閨女?」
「差不多,」樂布衣輕聲道:「那是我徒弟。」
夏遂陽立刻望向公孫劍,眼裡的意思清晰無比:『你可混得夠慘的,居然連師傅視如己出的小師妹也不認識。』
公孫劍可憐巴巴的回望一眼,不敢再胡說八道。
……
一陣刺骨地北風吹過,讓雪地里纏綿的兩人渾身汗毛直豎。雲裳頓時從沉默中醒過來,小臉一下滾燙滾燙,擰著秦雷的胸口,小聲嬌嗔道:「讓我怎麼見人?」
秦雷坐起身子,打橫將她抱起來,哈哈笑道:「我們兩情相悅,情不自禁,有什麼不能見人的?」
「還說……」雲裳將小腦袋深埋進秦雷懷裡,羞臊道:「快走……」
「遵命,娘子……」秦雷拉長音道,便抱著柔若無骨的女孩一路小跑。消失在長堤盡頭。
「你叫我什麼?」
「娘子啊!」
「瞎說,奴家怎麼算你地娘子呢……」
「我這兩天就找你爹提親去!」
「什麼?你父皇已經答應了嗎?」
「管那老東西做甚……」
「……」
……
抱著姑娘跑著跑著,秦雷就開始想入非非,便決定趁熱打鐵、生米煮成熟飯。
打定主意後,他也不聲張,興沖沖抱著雲裳跑回了曾經住過的營房,一腳踹開大門。頓時把屋裡的兩位嚇得跳了起來。手裡的茶碗也掉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錯愕,短暫的錯愕之後。秦雷轉身往外走道:「對不起,走錯門了。」
聽到這話,雲裳投江自盡地心也有了,騰的一聲,從秦雷懷裡跳出來,眨眼便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她能跑,秦雷卻不好跟上。只好使勁撓撓頭,走進屋裡沒好氣道:「你們可以理解為我在強搶民女。」
兩人神色怪異地點點頭,其中一個年輕些地道:「五弟放心,我倆什麼都沒看到。」正是歸國後一直稱病地太子爺。還不忘解釋一句道:「我們兩個等了半晌,實在受不了,尋思著回來喝口熱茶再去碼頭接你的。」
秦雷搖搖頭沒好氣道:「那麼多房間不去,非要來我這間。」說著解下大氅,遞給屋裡的另一人。那人一邊將那大氅掛到牆上。一邊陪笑道:「最近得了夜盲症,一丈之外啥都看不見。」乃是江北巡撫卓文正。
秦雷憋一肚子火沒處發,擺擺手,在椅子上坐下,提起茶壺試了試,發現涼熱正合適。便仰頭咕嘟咕嘟灌起來。
將整整一茶壺水灌進肚子去,用袖子擦擦嘴巴道:「過二日我就去一趟唐州,向喬家提親去。」野火消退了,頭腦清醒了,他也意識到,得給眾人一個說法。都干出這檔子事情了,若是還裝聾作啞的,雲裳會被人說閒話的。
「什麼?」太子爺瞪大眼睛道:「兄弟,你不是開玩笑吧!我們皇子的婚事。什麼時候自己說了算過?」
「從現在開始。」秦雷悶聲道:「我自己說了就算。」
「那父皇呢?」太子苦笑道:「兄弟不要意氣用事,起了衝突吃虧的還是我們。」
「我知道。」秦雷一本正經道:「我要非暴力不合作!」
「什麼意思?」兩人齊聲問道。
「就是文明地不服從。」秦雷認真解釋道。
「還是不懂。」兩人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真笨。」秦雷頓時來了精神,好為人師道:「當我們面對無法抵抗的強權時,我們可以採用裝聾作啞、消極怠工、陽奉陰違、自行其事等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憤慨。」
「哦!」卓文正先明白了,點頭道:「就是說除了暴力什麼法子都用。」
「就是說,我不跟你衝突,但我也不聽你的。」太子也明白了。
「不錯,現在對方氣勢囂張、不可一世,貌似強大無比,若是跟他們硬碰硬的話,我們會吃虧的。」秦雷頷首道:「不如高築牆、廣積糧,避其鋒芒,任其瘋狂,冷眼看他囂張到何時。」他知道這兩位最擔心的是什麼。
看到他篤定地樣子,兩人懸了好幾個月的心,這才略略放下。太子呵呵笑道:「行啊!兄弟你回來了,咱們就有主心骨了,你說咋辦就咋辦。」太子爺要多低調有多低調,看來是徹底被老頭子玩草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