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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玉葉?』只聽殿中嗡的一聲。人們心中地八卦之火便熊熊燃燒,紛紛交頭接耳道:「既然是金枝玉葉,那就不是我們大秦的千金了,看來五殿下要尚個外國人。」
秦雷緊緊攥著拳,低頭沉默不言,心念電轉間,他絕望的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駁。
似乎無法抗拒,仿佛只能摸摸接受……
「確實有些倉促啊!但婚姻大事本就是遵從父母之命,也沒必要聽從你的意見。」對於秦雷的失態,昭武帝稍微有些意外,但更多是快意。不過今日乃是新春佳節,就算平時矛盾沖天,也不能在這一天撕破臉。所以他盡力搬一副慈父面孔出來,心平氣和道:「幾日前,楚國景泰皇帝終於答應與齊國解除聯盟,轉而與我大秦結盟,不過他們有個要求……為了鞏固盟友關係,希望與我大秦永結秦晉之好。」他已經後悔挑這個時候宣布此事了。要是再平常,一道聖旨就解決問題,哪用費這般口舌?
昭武帝得意的捻須道:「結果他楚國皇帝只有待嫁之女,並無未婚之男,倒是讓我們大秦賺到了。」說著意味深長的看秦雷一眼道:「楚國地映玉公主指名道姓地要嫁給你,你小子就沒事兒偷著樂吧!不要再得了便宜又賣乖了。」
『映玉公主?』一開始說結親,秦雷腦海中頓時跳出那位古靈精怪地雲蘿公主,但她地封號是『弄玉』,映玉公主乃是她的姐姐。秦雷倒也見過幾面。雖然不是什麼絕色。但勝在身材傲人,尤其是有一對……
『我都在想些什麼?』狠狠地一咬舌頭。秦雷才從豐富的想像中擺脫出來,心中暗叫道:『難道我已經認命了麼?絕對不行!』他不想背棄自己的誓言,也不想看到詩韻黯然神傷,雲裳悲痛欲絕的樣子。
『所以一定要有個對策!』秦雷暗自皺眉道:『可計將安出呢?』
「雨田,你怎麼了?」昭武帝那頗有些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還不過來謝恩?」
只要一接旨,事情就算定下了,接下來按流程走下去,一年半載之後,他便可以抱著那個有著驚人曲線地映玉公主睏覺了……
但這是絕對不可接受的!為了融入這個世界,他放棄了許多原本堅持的東西,但這個是他的底線……如果不能和心愛的姑娘生活在一起,如果讓心愛的人傷心一輩子,那一切奮鬥還有什麼意義呢?
沒法子了,想得腦仁生痛,秦雷也沒有想出什麼法子來。只好面色痛苦地走上前,朝昭武帝一拱手,剛要說話,便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直挺挺的躺倒在地。
……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宮人們將突發『羊癲瘋』的五殿下抬下去,宴會還要繼續,因為壓軸戲還沒有上演……
昭武帝的視線在老大和太子間巡梭半晌,最終落在老大身上道:「雨歷上半年為朕戍守邊疆,下半年又在軍演比試中奪魁,給朕大大的長了臉,實在是諸子之楷模,朕賜祿於你,望你戒驕戒躁、再立新功哦!」也在不知李太尉怎麼想的,竟然讓大皇子當上了己方的軍演指揮,實在是蹊蹺得很。
大皇子起身謝恩,接過那壽桃退了下來。大殿裡又是一陣議論紛紛,眾人望向他的目光都變得火熱起來……
第八卷 醉臥沙場 第四七七章 昭武十九年
秦靂已經是皇子王爺了,再給他加祿升官的話,該給個什麼官銜呢?沒人敢說,但是所有人都敢想。
而更令人側目的是:所有成年皇子都得到賞賜……除了太子之外。望著強顏歡笑得太子爺,人們不僅猜測:『太子是不是失寵了?』
綜合這兩個線索,一個可怕的結論便呼之欲出:陛下不會是要易儲吧?
屋裡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人們偷偷打量著兩位對面而坐的皇子,希望從他們的臉上,捕捉到什麼蛛絲馬跡,來印證他們的猜測。
就在這種滿懷惡意的猜測將要蔓延的時候,一個蒼老而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太子,你過來。」
聽到這個聲音,一直咬牙強撐的太子爺,突然鼻尖一酸,便掉下一滴眼淚來。
然後他便收起了戚容,起身快步走到玉階前,推金山倒玉柱,伏跪在太后面前。
「太子乃是半君,身份與你弟兄們不同,所以由皇祖母來賞你。」老太后笑吟吟的說著,便取下手腕上的念珠,輕聲道:「此串佛珠由皇祖母加持數十年,可以辟邪定心,太子且收去吧!」
太子使勁磕三下頭,顫抖著雙手接過,哽咽道:「孫兒謝皇祖母。」所謂辟邪定心,正是他最需要的。
老太后頷首笑道:「起來吧!好孩子。」其實太后對太子地看法一點沒變,只是不能任由皇帝將太子打壓下去。現在的太子就是一面盾牌,如果他倒下,秦雷就不可避免的站到奪嫡鬥爭第一線上去。而現在時機顯然還不成熟,所以文莊太后要保護太子。
當上皇帝,僅是老太后對秦雷的最低要求。她希望他能做出一番大事業,為秦氏皇族開創一個大局面。這才是老太后的目的。她不願意看到秦雷在內鬥上耗費太多的精力,以至於成為第二個昭武帝。
所以她希望秦雷能摧枯拉朽地結束國內的鬥爭。將精力放在內政外戰上。如何做到這一點呢?必須要讓太子不倒,秦雷才會擁有一個比較寬鬆地發展環境,才有更充分的機會去積蓄力量。等到爆發之時,才能做到『摧枯拉朽』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