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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擺擺手,頭也不回地笑道:「石敢……」
「哎!」
「告訴門衛,今兒誰要是沒喝爽了,不要讓他走。」秦雷緩緩嘟囔道。
「啊?怎麼算是喝爽了?」石敢傻眼道。
「像塗恭淳那樣就算。」秦雷毫不猶豫道。
他已經離開了中都城,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向溫泉宮進發。
同行的依舊是永福、詩韻、雲裳和若蘭。詩韻地傷勢已經穩定住了,若蘭果然沒有讓李夫人將她帶走。
眾人看看正被抬出門去的塗恭淳,全都倒吸一口冷氣,心中苦笑道:『看不出爽在哪裡。』
他們不知道,待會兒王爺可要爽大了。
第七卷 紅色浪漫 第四一一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石敢扶著秦雷往後院走去,秦雷已經徹底醉了,一路上深一腳淺一腳的,把石敢也帶的東倒西歪,口裡還哼哼唧唧唱道:「咱們老百姓,今兒個要高興……高興!」
石敢心道:『您可是高興了,可我就要倒霉嘍……』想一想待會可能面對三個女人……雲裳小姐、若蘭姑娘,還有錦紋小丫頭的責難,石統領的腦仁就疼。
兩人穿過幾道月門洞,剛要往主樓走去,秦雷突然停下腳步,指著遠處道:「那……那是啥啊……」
石敢抬頭一看,頓時傻了眼……他看見自己那位錦紋小丫頭居然挎著個包袱,跟著一群僕婦從樓上下來。再看看樓下的大車、僕役,這分明是要搬家啊!不由輕聲道:「王爺,看起來李家小姐要回家了。」
秦雷一聽這話,兩個眼珠子便瞪起來了,粗著嗓門叫道:「胡說……詩韻起碼還得躺倆月,要是能下地……那就好了。」
遠處的錦紋也看到石敢他們,使勁朝他招了招手,似乎並不情願離去一般。石敢見狀腦子一熱,小聲嘟囔道:「似乎是李夫人想要帶李家小姐走……」
秦雷頓時火冒三丈,使勁甩開石敢的胳膊,一邊往對面大步走去,一邊惱火的嚷嚷道:「我就不信了,還治不了一個老娘們兒?」
石敢趕緊上前拉住他,低聲勸慰道:「王爺息怒啊!李家夫人畢竟是李家小姐的親娘啊!」
「親娘怎麼了?親娘也不能不講道理啊!」秦雷吹鬍子瞪眼道:「滾蛋,別拉著我……」
「王爺,卑職非得拉著您……」石敢哭上著臉道:「要不您就掉湖裡頭了。」心中暗暗叫苦:『怎么喝醉了還這麼大勁兒?』
秦雷這才低頭一看,果然離著湖邊就差一步近遠了,只好怏怏地退了回來,嘴上還不輸陣道:「難道你以為我不會游泳嗎?」聽了這話,雖然還是三月天。石敢卻出了滿頭的大汗。
……
繡樓上。
李夫人站在床邊,輕聲指揮著丫鬟僕婦們。讓她們將自己女兒抬進一頂軟轎中。
她的邊上站著雲裳和若蘭,若蘭正苦苦哀求,先不要將詩韻姐姐帶走。「至少要等我家王爺過來再說吧……」若蘭略微焦急道。
哪知李夫人滿面笑容道:「就不勞你家王爺費心了,接我家閨女回家這事兒,我還是能做主的。」前些天她便想把詩韻接回家,但說了幾次,都被秦雷以詩韻傷勢未愈。不宜挪動為由給擋回去了。
起初李夫人還沒多想,但日子一長,便覺著不是個味了:一個大門大戶的千金小姐家,哪能在男人府上常住呢?自己人知道是養傷,可外人不知道啊!若是傳揚出去,他們只會說自家閨女不知廉恥,有傷風化之類,可不管什麼養傷還是治病。且不說讓詩韻日後如何嫁人。單說那吐沫星子,還不被把老李家給淹了?
一將事情提升到『敗壞門風』的高度,李夫人就再也待不住了,便想趁著秦雷在前面大宴門生的空當,帶著女兒離去,也省得再於他聒噪。
若蘭一看。心道:『可不能讓你把詩韻帶走,不然王爺還不得罵死我呀!』便拉上雲裳過來勸阻,兩人倒是溫言相勸,可李夫人先入為主,認為她們與秦雷一個鼻孔出氣,哪裡肯聽她們說話,只是一個勁地催促僕婦們快些、小心些。
又因著她是詩韻的母親,若蘭也不敢派人阻攔,只好繼續苦苦哀求,這也就有了方才地一幕。
……
四個手腳粗壯的僕婦上前。把一個鋪著厚褥子的床板。擱在詩韻身邊,便要將她抱到床板上。
方才說話的一直是若蘭。雲裳其實沒有插嘴,因為一來秦雷也沒有吩咐她一定要看住詩韻、二來他外公家與李家乃是通家之好,自己一個小輩,也不好掃李夫人的面子。但看著那些僕婦要將重傷的詩韻搬起。她終於看不下去,身形一晃,便到了窗前,將四個僕婦與詩韻隔開,微笑道:「姨母,詩韻是我的病人,她現在確實不能移動。」
李夫人當然不能給雲裳臉色看,勉強笑笑道:「有啥能動不能動地,當初還不是你們把她抬回來的。」
雲裳耐心笑道:「這不一樣,那時候詩韻姐剛剛受傷,動一動倒是不大要緊。但現在正是傷口癒合的緊要關頭,若是動作過大,前功盡棄倒是小事,怕就怕引起再次受創啊!」
她這一說,倒把李家夫人嚇著了,再張口時,語氣便緩和了許多,愁眉不展道:「閨女,我也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詩韻一個大姑娘家家的,怎能能住在王府里呢?這讓她以後還怎麼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