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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宇、皇甫戰文和沈青見狀,毫不猶豫地跟了出去,接下來是石勇他們這些副統領級的,而後伯賞賽陽等營正營副們也跟了出去。
按照大秦軍隊的舊習,其實他們這些軍官是可以免除訓練的,只需要站在陰涼的地方喝喝茶便可以。因為去歲主要是訓練新兵。而對於七拼八湊而成的軍官團,主要採取理論學習為主……用比較糙的話說,就是先洗洗腦,別一上來就往死練,把辛辛苦苦、巧取豪奪而來的軍官都嚇怕了,那可就虧大了。
按計劃,秦雷打算在開春返營後,親自操練軍官團,相信通過列席王府年會,看到王府的實力、抱負和前景後,就是用鞭子攆。那些有志向有理想地軍官,也是不會走的。
但新年前後,京里風雲突變,在某些老傢伙的伸手攪動下,形式一下子變得緊張百倍,矛盾衝突愈演愈烈,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在那種情況下。秦雷不得不坐鎮京都,分身乏術之下。只能讓楊文宇等人先按照大綱訓練士兵。至於軍官麼……秦雷從來不相信什麼自覺性,他只相信強權、榜樣和慣性。
今日他便完美的體現了前兩樣,首先用無與倫比的霸氣,懾服了全體將士,然後以身作則,無聲的對軍官們提出了要求……老子都撒丫子跑了,你們就看著辦吧……如果活膩了地話。
所以軍官們無論官階兵種。都毫不猶豫地跟著跑了出去。見到長官們如此賣力,兵士們自然沒有理由偷懶,緊緊跟在後面,出了營寨。浩浩蕩蕩奔行於京山山路上。
他們地步伐是如此的堅定、眼神是如此的執著,仿佛每跑出一里,與理想的距離便會縮短一步似得。
……
站在山頂的樂布衣依舊一襲白衣,在山風中飄飄欲仙,愈發不像凡夫俗子。此刻。他正低頭俯視著京山之下。
從山頂上望下,便能看到一條蜿蜒的長龍,沿著京山山道似緩實快的前行,那便是京山軍。
良久,樂布衣才收回凝視地目光,盤腿坐下。自言自語的支頤道:「亂世必由他結束啊……」一般來講,十分講究生活質量的樂布衣,是不會起這麼早的,但京山軍的鬼哭狼嚎實在讓人無法安睡……雖然每日都有些嚎叫,但與今日比起來,只能算是蚊子哼哼罷了。
就算是睡神陳摶老祖,也得被吵得翻來覆去。樂布衣自認為沒有那麼能睡,只好爬起來,穿衣出去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麼。
便看到了秦雨田訓話那段。結果就連道心穩固的樂布衣。也不能按捺住內心的激動,須得一氣爬上山頂。『嗷嗷嗷』的連嚎十幾聲,才能舒緩下高亢地情緒。
他不得不承認,論蠱惑人心,引導思想,天下無人能出秦雨田之右……即使他樂布衣也不行。
坐在石頭上想了半天,他細細回想起這半年……這半年其實是他對秦雷的考察期。按照原先設想,如果秦雷不能讓他滿意,他便飄然離去,絕不帶走一片雲彩。
但不知不覺中,他便被這位年輕的王爺深深吸引住,這個年輕人身上無時無刻不散發出強烈的自信、機智、勇武、堅強,以及無比的責任心和戰略眼光。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樂布衣心曠神怡,不由自主地便開始為他出謀劃策、甚至直接出生入死。
當然,更重要的是因為……士為知己者死……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當以同懷視之。
捋順紛亂的思緒,樂布衣不禁啞然失笑,其實自己早已全心全意的為他效力,卻還要在這兒假模假樣的尋思是否要徹底投效,不是自欺欺人又是什麼?
「好吧!為了補償我的三心二意,就給你一份最需要的禮物把。」看一眼跑在隊首的小黑點,樂布衣起身輕笑道:「十年磨一劍,霜刃未嘗試。今日把試君,誰為不平事?」說著變戲法似得從袖中掏出一隻小鴿子,微微笑道:「去吧!小傢伙,把那些大傢伙都找來吧!」
說完鬆開手,那鴿子便撲撲楞楞的飛上天空,在樂布衣頭上拉了一泡鳥糞之後,這才辨明了方向,向著東南方飛去。
「死鳥,別讓我再見到你,不然非燉了你不成。」樂布衣一邊擦著頭髮上的鳥糞,一邊反思道:「看來養鴿子地都應該戴個帽子才對。」
說完便飛快地下山,還有很重的任務在等著他呢。
第七卷 紅色浪漫 第四一八章 打馬歸營
轉眼一個半月過去了,北方大地也到了暮春時節,莽原草長,雜花生樹,群鶯亂飛。
天明顯的長了許多,也暖和了不少。申時都過了許久,還能看到羞答答的夕陽,將西邊天際染成了瑰麗的紫紅色。
一條長長的隊伍在莽原上行進,原來是京山軍地將士們,結束了一天的操練,正列隊走在回營的路上。近了一看,每個人的身上、臉上都是髒兮兮的、也有不少鼻青臉腫、甚至身上掛彩的。
但這疲憊不堪的隊伍,卻出奇的精神昂揚,每個人的目光都望向正前方……那一個挺拔而堅定的身影。
那是他們的王爺,秦雷秦雨田。秦雷的以身作則並不是做做樣子而已,他真格的每日帶領官兵們聞雞起舞。無論什麼危險科目,總是第一個示範完成,絕不容許有人代替。無論多麼枯燥辛苦的訓練,他總是堅持陪在兵士們身邊……若是要求別人做一百個掌上壓,他便至少做一百二十二,向來只多不少,絕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