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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般人這樣做,未免有些不敬,但秦雷說來卻是恰到好處。不說他在南方崇高地地位,單說他乃是當時的勸解人,便不會讓兩人誤以為被取笑,從而心中產生疙瘩。
喬岐佩和卓秉宸老臉一紅,相互看了一眼,喬岐佩捋著鬍子呵呵笑道:「王爺考量我們兩個老頭子呢。」卓秉宸也頷首道:「我們雖說有些老糊塗,可記性還不差,您就放心吧!」
秦雷滿意笑道:「二位耋老多心了,孤也是隨口一問,沒那麼多說道。」先是一陣假撇清,便把肉放到左手便的喬岐佩碗中,溫聲笑道:「喬老年長三庚,德高望重,理當吃這頭筷。」雖然嘴上說不爭了,但見秦雷先給自己,喬老頭心裡卻也跟吃了蜜似的。
秦雷又連夾兩塊肉,放在右手邊的卓秉宸碗裡,也溫聲道:「卓老年青三歲,老當益壯,理當多吃一塊。」這下讓卓秉宸也樂開了懷,心道,看見沒有,王爺再說呢,先吃固然風光,但後吃的也會得到補償。
給兩個老東西夾完菜,秦雷這才給自己也夾一筷子,有些虛弱道:「大家動筷子吧……」待連吃了三四筷子,有把面前地海參湯喝下去,才感覺胃裡舒服些,身子也不那麼虛了。
坐在主陪位子的喬岐佩人老成精,怎會看不出秦雷餓壞了,所以遲遲不舉酒杯,直到秦雷面色好看些,才起身朗聲舉杯道:「諸位……」
眾人便安靜下來,「今日仲秋佳節,王爺設宴盛情款待,老夫忝為主陪,提議這第一杯酒,敬對我南方有再造之恩的隆郡王殿下,如何?」
「甚好甚好!」眾人一片贊同。
「如此老夫先干為敬。」
「敬王爺!」
第五卷 帝王將相 第二零四章 一個元帥多少錢?
秦雷的消息很準,五天後,聖旨到了荊州府,命秦雷月底前啟程回京,既沒有褒獎、也沒有批評。
秦雷接下聖旨,對傳旨的太監微笑道:「孤久別京畿,地處偏遠,麻煩小胡講講,為何到現在還沒有一道嘉獎聖旨給南方的士紳官兵啊?」
傳旨太監乃是秦雷在京里的舊識,華林苑的管事胡傳義,他諂媚一笑道:「王爺,您有所不知,奴婢出宮時,京里為了南方的事情都快吵翻天了。」
秦雷『哦』一聲,輕笑道:「快給孤說說解悶。」
胡傳義趕緊點頭道:「文相認為南方官員平日裡貪贓枉法、欺壓百姓,這才導致了那場大動亂,所以他主張嚴辦,自兩省總督以降,悉數革職查辦。」見秦雷面色不善,他趕緊陪笑道:「王爺別生氣,咱們聖上認為南方官員雖有失察之罪,但南方滿目瘡痍、百廢待興,正是用人之際,不宜將這些熟悉南方情況、又經過戰火考驗的官員一概否定,應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秦雷饒有興趣道:「可曾吵出個結果?」
胡傳義一臉討好道:「這不來請您老回去做個公斷嗎?」又正經說道:「王爺,陛下有口諭給您。」
秦雷聽了,心裡暗罵一聲,剛要起身跪下,胡傳義諂笑道:「這屋裡只有您和奴婢倆人,哪還敢讓您跪?」
秦雷哈哈笑道:「小胡有前途。孤喜歡,走前記得去帳上支一萬兩銀子零花,算爺賞你的。」
胡傳義心道,您老這一跪可真值錢,卻也知道秦雷地錢不是那麼好拿,忙噗通跪下道:「那奴婢就謝謝王爺了,以後有事您儘管吩咐。奴婢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秦雷微笑著讓他起來,胡傳義這才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聖上口諭:你只管回來,父皇需要你幫把手。不用放心不下那一攤子,沒人搶得了去。欽此。」
秦雷對於皇帝這道口諭還是比較滿意,他就吃這一套,聽了也沉聲道:「兒臣接旨。」這才問胡傳義道:「現在京里怎麼議論孤王?」他的形象宣傳計劃不只針對南方,在中都也有大量的人手在配合行動,這事由館陶負責。他當然不好自賣自誇,每次秦雷寫信問起,都只是回答『順利』、『效果頗佳』之類的,從不肯具體描述,弄得秦雷很是好奇。
只見胡傳義伸出大拇哥,嘿嘿笑道:「王爺現在可是京里熱議的頭號人物,」說著又賤兮兮道:「據說京里的許多千金小姐都在打聽您是否有心上人。木蘭社、秋菊社等四大女子社團在上月的大聚會中,還把您評為大秦第一金龜婿呢……」
秦雷噗哧一聲。笑罵道:「說正題,哪來這麼些小道消息?」
胡傳義趕緊點頭道:「自從金鑾殿戟射李將軍之後,您地一舉一動,都成為咱們中都父老關注的焦點,無論是您單騎入江營,求得伯賞元帥地十萬精兵、還是談笑間將南蠻玩弄於掌心、揮手間將兩省賊寇覆滅與霎那。都被京里津津樂道。」
說著一臉崇拜道:「尤其是您以一己之力陷落襄陽高城的神仙風采,更是讓上至士紳貴戚,下至黎民百姓,如痴如醉,神魂顛倒。
據說已經被玉帶河上的園子排成了戲,現在本子已經寫出來了,正在加緊排練呢,說不定您回去時還能趕上首演呢。」
秦雷哈哈笑道:「那倒要去看看。小胡遠來辛苦,快去洗個澡休息休息吧!晚上孤給你洗塵。」太監乃是世間眉眼最通挑之人。聞言趕緊起身告乏。跟著黃召下去洗漱不提。
秦雷吩咐石敢把麴延武和卓文正找來。朝廷遲遲不宣布對兩人的處置,弄得兩人心中惴惴、寢食不安。為了早一些消息,甚至自秦雷回來後便一直住在山莊裡,並沒有回去,是以很快便到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