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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帶著眾人也向他拱手道:「一路順風。」
秦雷抱著裝土的小罈子,哈哈大笑著登船而去,樣子說不出的灑脫寫意。
待眾隨從也上得船來,船板抽起,幾個水手搖著船頭的轆轤,把沉在水底的石碇收回船艙。船老大站在艙頂大聲喊道:「揚帆……」
一種水手齊聲和道:「啟航嘍……」
船隊便緩緩移動起來,遠離了碼頭。秦雷站在船尾,直到岸上的人越來越小,最後模糊到再也看不見才轉回船艙。
秦雷的船隊一共有七條船,載著他的一眾屬下共四五百人。再加上岸上秘密潛行的護衛們,怕死的秦雷居然把自己三分之二的家底都帶上了。
這些護衛基本上出自秦雷草原練兵時打造地近戰格鬥中隊和弓弩神射隊。這兩個中隊因為不善跋涉,因而沒有參加沈青的遠征軍。而是跟著秦奇一同返回了中都,只是一直秘密駐紮在京郊鍾家村內,沒有進過城。這次秦雷南下,便把他們一股腦帶了出去,只留下二百人在京里保護館陶他們。
因為秦雷的黑衣衛不斷有被派差事出去的,是以秦雷也從兩個中隊中選拔了一些忠心能力都不錯的衛士補充進了黑衣衛,負責自己的貼身安全。
此時秦雷乘坐的三層大船。便是由黑衣衛們護衛地。秦雷笑眯眯的和沿途遇到地衛士打過招呼,便進了一層的大廳。
石猛、石勇、朱貴幾個正聚在一起喝酒。朱貴幾個竟秦奇一番調教,收起了那番沒有道理的傲氣後,倒與石勇他們相處的不錯。幾人見秦雷進來,紛紛起身相迎,秦雷見謝無憂和程思遠還有些緊張,微笑道:「沒有外人的時候不必拘禮,要向石猛學習。」
石猛使勁眨著眼睛道:「俺有那麼好麼?俺咋不知道呢?」鬨笑聲中。兩人的拘束也消散無形。
眾人擁著秦雷入席,招呼著衛士重新添些煮花生、茴香豆、醬牛肉之類的,便開始敬起秦雷酒來。
一離了中都,秦雷便感覺輕鬆不少,也隨和了不少,屬下敬酒來者不拒,連幹了七八碗,這才打著飽嗝。擺手道:「不喝了,不喝了,咱們說點正事。」
聽到要說正事,喧鬧地大廳立刻安靜下來。秦雷捏個茴香豆,卻沒有往嘴裡放,笑眯眯道:「此次南下。首先要把皇差辦好。不過孤王身邊衛士景從,到哪裡都會招搖的緊,卻把賊寇都嚇得躲起來,所以這樣不行……」
眾人以為殿下要行那白龍魚服的齷齪之事,不由大驚失色,紛紛勸諫,好半天秦雷才為難道:「若不如此,這皇差如何辦的?」
廳里眾人趕緊拍胸脯道:「主有事,臣下服其勞,就交給我們吧!」
秦雷這才有些遺憾道:「既然你們一片孝心。孤若不受著。豈不太不識抬舉。你們晚上趁黑就上路吧!」
眾人這才明白,王爺本來就沒打算自己出去。開玩笑。一個出門要帶上千人衛隊的傢伙,捨得自己冒險嗎?
開過玩笑,秦雷才正色道:「我們這次南下,有很多不可預知的危險,所以孤打算把你們隱於黑暗中,這樣咱們一明一暗,也好有個照應。」
眾人起身拱手道:「但憑王爺吩咐。」
秦雷點點頭,帶眾人來到二層的作戰室。讓石敢拉開帷幕,露出一副南方地圖。秦雷把秦泗水那個戀家的東西留在了民情司,塞給他幾張圖紙,限他在秦雷歸來之前搗鼓出來,便不再管他。現在石敢便成了秦雷地侍衛長兼跟班,擔子重得很。
秦雷接過石敢遞過來的竹鞭,在襄陽府、南陽府和荊州府上點了三下,朗聲道:「根據南軍情司的通報,東齊間諜滲透最嚴重的是這三個地方。我命令……」
眾人肅然起立,等待秦雷發令。
「石勇帶謝無憂於魯山一帶下船,務必將南陽府周邊的寺廟村莊摸遍,將可疑狀況報上後,便潛伏下來等待下一步命令。」石勇領命而去。
「朱貴帶程思遠於樊城一帶下船,同樣將周邊至襄陽府的情況摸清,將線索上報後,同樣潛伏。」朱貴領命而去。
剩下石猛馬南還筆直站著,秦雷沒好氣道:「還用吩咐嗎?荊州府是你們地。還要給本王打好前站,若是本王到後依然兩眼一抹黑,小心你們的屁股,滾吧!」兩人才嘻嘻哈哈的行禮離去。
等兩人走了,廳里除了石敢,便只剩下一直沉默不語的沈冰,這位秦雷的情報頭子因為上次的失敗自責的厲害,方才在樓下喝酒的人里,便沒有他。
秦雷拍拍他的肩膀,望著大秦南疆圖,輕聲道:「真實的情況,比他們地知道地更糟,我們南下查間諜也不過是個引子,還不一定引出什麼牛黃馬寶來。」說著提高聲調道:「所以沈冰,你要振作啊!不然本王可能就回不去中都了。」沈冰眼中光芒一閃即逝,緩緩地點了點頭,依然沒有言語。
秦雷知道這種人只要點頭,就表示真地振作了,高興地又拍了下他的肩膀。走到地圖前站定,把雙手撐在兩側,仿佛說給沈冰聽,又仿佛自言自語,厲聲道:「那些老東西想讓老子當棋子,一步一步按他們規劃好的走,老子偏要把這盤棋攪亂,讓你們誰也別想穩坐釣魚台!都給我下來濕濕鞋!」
……
船隊順運河而下,一路上除了幾次靠岸補給,基本上未作停留。兩岸的風光雖然美不勝收,看的久了,也沒有意思。幾天後秦雷索性躲在船艙里,與死活跟來的若蘭做一些喜歡做的事,頗有些荒淫無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