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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只見嘞藤纏樹啊!
世上哪有樹哇纏藤。
青藤若是不纏樹哎!
枉過一春又一春。
連就連唉!
我倆結交訂百年嘞。
哪個九十七歲死哎!
奈何橋上哎等三年。
連就連唉!
我倆結交訂百年嘞。
哪個九十七歲死哎!
奈何橋上哎等三年……
……
別巷寂寥人散後,望殘菸草低迷。爐香閒裊鳳凰兒。空持羅帶,回首恨依依……
在那扇斑駁古舊的木門前,秦雷站了很久很久,他在反覆的拷問著自己,到底什麼才是最珍貴的東西,是事業?還是愛情?那門上一圈圈的木暈,仿佛是一雙雙洞悉世事地眼睛,略帶嘲諷地審視著他的靈魂。
江山美人,何去何從?
他覺得生活真地好難,總要逼自己做些難於選擇的選擇題。
不知不覺間,東方微露魚肚白。石敢上前輕聲道:「王爺,再不走天就亮了。」
他這才從神遊中靈魂歸殼,活動下酸麻地脖頸,點點頭。深深地望那大門一眼,便大步離開了這綠柳小巷。
有答案了嗎?不知道。也許只有時間能回答這個問題。
……
正月十七,告別了依依不捨的若蘭姑娘,秦雷要回京山城去了。
此次同行的除了黑衣衛之外。還有二十來個投筆從戎的新科進士,這些人大多對朝政極其失望。希望能從戎馬生涯中,找到施展才華的機會。當然也有例外的,譬如說狂熱的軍事愛好者塗恭淳先生,他還沒考中進士之前,就想著要參軍了。今日終於一償夙願,那是說不盡地春風得意,比中進士還高興。
話說這小子倒也皮實。傷成那樣,半個月就能下地行走,只是現在還騎不得馬。
此刻,他正趴在個錦墩上,全神貫注的聽王爺介紹對自己這些人地安排。
「你們都是貨真價實的進士啊!毫無疑問是很金貴的,」秦雷微笑道:「但是戰場上呢,是需要動刀動槍的。學究天人也是沒法直接殺人的……」
塗恭淳搖頭笑道:「王爺容稟,您看孫武孫臏、張良韓信、孔明公瑾,這些軍神軍聖,哪個不是讀書人?所以要想打好仗,就得先讀好書。」說著一本正經道:「學生的理想是,做一個陳慶之那樣的儒將。」
秦雷聽了。用手中地書本一拍他的腦袋,冷笑道:「你也算是飽讀詩書之人,知道歷史上有幾個陳慶之?」
塗恭淳揉揉腦袋,無奈道:「獨一無二。」
「上千年來就出了那麼一個玩意兒,所以人家可以稱為神,」秦雷唾沫橫飛的教訓道:「指望你成了陳慶之,還不如指望趙無咎諸烈這些老混蛋統統死掉來的靠譜呢……至少還能等到那一天。」
被王爺罵得一愣一愣,塗恭淳小聲道:「就算成不了整個,成半個也中啊!」
秦雷翻翻白眼道:「你趁早先收起這種想入非非來,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說著沉聲道:「孤的軍隊由統帥部統領。統帥部中有個決策機構叫統帥咨議會。孤準備在咨議會屬下建立一個新的機構叫參謀處,你們統統在裡面任職。雖然你們現在還是一堆廢柴,不過不要擔心,孤王專治各種廢柴。」
「這參謀處是做什麼的?」塗恭淳小聲問道。
「參謀處是一個在非戰爭時期就存在地計劃中心。其應在和平時期就按照咨議會的注意方向,劃分不同的戰場,分別擬制各自的作戰計劃。而作為參謀處的參謀人員,應進行經常性的旅行訓練,藉此勘察預想戰場地地形;並對軍情部門提供的有關情報進行分析和預測;以及與各部隊之間進行人員交流,達到與作戰部隊緊密聯繫的目的。」
這一切顯然早就成竹在胸,秦雷目光炯炯道:「孤將授予未來的參謀處長直接向咨議會呈送報告的權力,這也是其最核心的權力。」秦雷之所以要設立這個機構,其實是出自樂布衣的諫言,他認為秦雷在每次作戰之前,耗費的精力太過驚人。逃離楚國之類的小戰役小行動還好說,若是日後三國開戰,形勢錯綜複雜、瞬息萬變,如何憑一人之力去推演全部地可能?
而且他是三軍統帥,整個系統地靈魂,若是糾纏於這些細節上的東西,便會不可避免地喪失高瞻遠矚的洞察力,這是完全得不償失的。
所以,他要設立一個參謀機構,將自己解放出來!
也輕鬆些不是……領到也不是長工啊!
第八卷 醉臥沙場 第四八一章 軍演?
聽了王爺的話,塗恭淳垂首沉思一會兒,才輕聲道:「學生自由酷愛兵法,對軍史也頗有鑽研,但無論是姜尚白起,還是韓信李靖,這些古之戰神,可都是自己拿主意,從不用別人在一邊指手畫腳啊!」
秦雷輕笑一聲,端起茶杯喝一口,淡淡道:「所以人家是戰神,而我們不是。」說著嘆息一聲道:「在歷史上有些統帥確實不需要別人出主意,而是自己思考問題,自己定下決心,周圍的人只是執行他的意志,便可取得輝煌的勝利。」
說著擱下茶杯,沉聲道:「但這寥寥無幾的幾位乃是個例,一百年也難得湧現出一個。一個將領可以拿他們當偶像,不能拿他們當榜樣。在大多數情況下,軍隊的統帥是你我這樣的普通人,縱使我們具備熟知兵法、經驗豐富、大膽沉著、英勇無畏、愛兵如子等一系列必備的要素,也依舊無法獲得那種透過紛雜表象,找到取勝之匙,取得最終勝利的本領。因為那是一種天賜的才能,不可能通過後天訓練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