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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與樂布衣糾纏,秦雷藉口還要安排軍隊。便有些倉皇的逃竄了。找到正在指揮手下摔坯地秦浯水幾個,秦雷把事情一說,本想讓他們在此安心搬磚,卻不想那秦志才擠眼笑道:「此事不難,王爺只需帶著我們這些子弟兵回去,還愁不好抓人嗎?」
秦雷聞言一拍大腿道:「對呀!怎麼把你們給忘了?快快收拾收拾,跟孤一道回京。」這些子弟兵家中都有應來沒來的宗族兵,把他們派回家做工作,卻比他端架子嚇人要管用的多。
秦志才便點了一千子弟兵,與一千黑甲騎兵一道,護衛著秦雷浩浩蕩蕩往京城趕去。
一路上快馬加鞭,第二天天剛亮,已經到了中都城南門外。城門司有規定,親王進京可帶五百人衛隊,郡王只能帶三百。秦雷讓黑甲騎兵在城外駐紮等候。只帶著黑衣衛進城。
本來他還有些擔心子弟兵們。但秦志才眨眨眼笑道:「王爺瞧好吧!」便帶著一千子弟兵策馬往和順門行去。
此時城門剛打開不久,門口的人流還很稀少。守門的兵丁只見一千多號面相兇惡、風塵僕僕的勁裝騎士排著隊行了過來。他們守門這些年,卻沒見過這等陣仗,不敢大意,趕緊敲響了警鈴。
隨著『鈴鈴……』的警鈴聲,一隊隊巡城司士兵從門洞裡沖了出來,不一會兒,城牆上也站滿了彎弓搭箭地城門司士兵。
那一千多勁裝騎士並不驚慌,仍舊笑嘻嘻地望著這些森嚴戒備的士兵,似乎在看猴戲一般。
城頭上探出一個頂盔帶甲的胖腦袋,大聲問道:「城下哪裡來的人群,朝廷有規定,百人以上團伙入京便需要提前一天在城門司報備嗎?你們可報備了?」京官難做,京里的城門官也不好做,每日裡達官貴人進進出出,若是惹到了便沒有好果子吃。因而都練出了一副賊亮的招子。怎能看不出這些人出身行伍?是以不敢太過囂張。
秦志才笑著仰頭道:「未曾報備。」
那主事面色一滯,強笑道:「那諸位還是報個備,明日再來吧!」
秦志才一臉驚奇道:「什麼時候回家都要報備了?」
城上主事哂笑道:「難道這一千多人都是回家嗎?」沒想到城下一千多勁裝漢子齊聲點頭道:「是呀是呀!」還有嘴快的怪聲道:「我們只是路上碰上地,其實並不認識。」
城上主事臉色一黑,沉聲吩咐道:「查他們的路引,是中都人氏的便放進來,不是的……休怪本官不客氣了。」
下面的勁裝漢子並不慌亂,還是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團。守門地兵丁便開始檢查路引,只要是中都人氏的便放進城去,檢查一個是、再一個還是,一直檢查了上百個。統統都是中都人氏,且大都姓秦。
那主事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被戲弄了,哼一聲揮揮手,讓手下撤去防禦,自己轉身下了城樓。
秦雷見子弟兵們進城無虞,便吩咐衛士傳話給秦志才,讓他就地解散。放兵士們各自回家小住一宿,明日卯時在宗正府前集合。他自己帶著黑衣衛先行離去了。
此次乃是以大宗正的身份回來地。因而他準備先去宗正府報備,再去哲郡王府找老三,到了宗正府里卻聽說老三在探視幽禁中的老四,秦雷聞言便拐到了後院。
穿過層層院牆,到了老四坐牢的小院,制止住下人的通報,秦雷悄無聲息的到了廳門邊。便聽老四充滿牢騷的聲音道:「哥啊!我都已經在這待了三個月了,再下去就快瘋掉了,你還讓我忍?」
又聽老三的聲音也不善:「你個混帳還有臉說,憋死在裡頭才好,省地給我惹事!」說著嘆息道:「那次在朝堂上,我可是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了,若不是老五給我撐腰。怕是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老四聽了一陣沉默,良久才喃喃道:「你別看上次老五來沒給我好臉色,還欺負我。我卻覺著他有人味,罵也罵地我渾身舒坦。」
老三笑道:「卻不是你與他誓不兩立地時候了。」
老四自嘲笑道:「人家現在貴為雙郡王、大宗正、府兵統領,可謂高高在上,而我秦老四則成了階下囚、擄奪爵位、永不敘用。說我們兩個判若雲泥都委屈了那泥。」
老三剛要說話。便聽到門口有人慢悠悠道:「說我們倆判若雲泥,那是抬高了那雲。」兩人愕然回頭,便見不經念叨地老五含笑站在門口。
兩人連忙起身迎接,秦雷笑著邁步進去,大刀金馬的坐下。見秦霽一臉憋屈的樣子,秦雷淡淡道:「去年我在這蹲大牢的時候可沒想過自己是爛泥。」
老四面色通紅道:「你能跟我比嗎?你有我慘嗎?」
秦雷也瞪眼喝道:「你在敵國蹲過十幾年大牢嗎?你嘗過被祖國放棄的絕望嗎?你被人喪家之犬一般攆出幾千里地,臨了又被一箭穿心,差點見了閻王爺嗎?」
老四再不濟也是正經皇子出身,長這麼大別說一箭穿心,就是皮都沒蹭破點。哪有秦雷那般悽慘的經歷。自然無法還嘴。
秦雷得意笑笑,朝老三笑道:「三哥。你看我們倆誰比較慘些?」
老三捧腹笑道:「五弟怎麼這個都要爭一爭?卻是你比較慘一些。」
老四也知道秦雷在開解自己,雖然手法重了些,訕訕問道:「那你是怎麼撐過來地?」
秦雷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道:「撐?過不下去了才要撐。我為什麼要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