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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勇這才明白道:「屬下回去就把教導長手冊重溫一遍,把屬於我的權力都抓起來。」
秦雷撓頭道:「那樣你會很累的。要適度放權……」
石勇心道:『老大,你不會玩我吧?』遂無奈笑道:「到底是握還是放。」
秦雷苦笑道:「重要的握,不重要地放。你肯定要問什麼是重要地?」石勇不好意思笑笑道:「俺現在知道王爺為什麼說俺心細了,確實不好,但不弄明白了心裡始終不踏實。」
秦雷搖頭笑道:「你覺得一件事,如果交給別人決定,會影響到自己的權威,那就是重要地。回去慢慢體會去吧!」說完把注意力轉回冊子上,點了點前五名道:「把這五個提成卓越,後面的依次遞補。」石勇點頭遵命。
秦雷又向下翻頁,咂嘴道:「二百來個優秀,一千來個良好,六千多個及格。」說著笑道:「不及格的人數有些多啊!你總不能讓皇甫文宇這些將軍每人帶著一千來個玩吧!」
石勇心領神會道:「那改為一千不合格吧!饒了那兩千小子。」
秦雷哈哈笑道:「既然如此,何不送佛道西天,再放生六百吧!四百個不合格的,已經足矣了。」
石勇沉聲應下,嘴巴翕動幾下,話到嘴邊終又忍住了。
秦雷溫聲道:「講,你石勇還是有權利表達異議的。」
感激的笑笑。石勇輕聲斟酌道道:「統帥咨議會上。王爺明確提出要走精兵路線、職業軍人路線,以強大的質量取勝。屬下擔心過於放鬆標準。會破壞了您的既定方針。」
秦雷頷首正色道:「很好,你能時刻不忘大方向,讓孤很欣慰。但是在隊伍草創時期,整體成型最重要,不能對單個士兵要求地太高,」語氣漸漸平緩道:「進了正規部隊,也不是說進了保險箱,我們要保持的是動態的平衡,隨時可以把不合格的置換淘汰掉。」
石勇這才心悅誠服道:「屬下明白了,這次四百不合格。」
秦雷呵呵笑道:「對嘛!你要求下面的人秉公辦事,但自己心裡要有數,嚴格歸嚴格,不能跟大方向擰著來。」石勇輕聲應下,告退離開了房間。
待他走遠,秦雷輕聲道:「石勇他們忠誠勇敢,做事情也用心,實在是最值得儀仗的左右,只是他們過於老實、眼光也頗有局限,怕是很難發展到你所說地位置。」這是秦雷一直以來想當苦惱的地方,甚至在襄陽湖上時,一度想要放棄對他們的期望,但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念頭——他必須有自己的鐵班底,石勇他們便是不二人選,無論多難,他都要把他們帶起來。
麴延武尋思一會輕聲道:「石勇石猛幾個,屬下都接觸過,問題還是出在:書讀的少了,事兒經的少了。想要有更好的前途,只能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了。」
怕秦雷不信,麴延武又拿自己做例子,緩緩回憶道:「記得入了翰林院後的第二年,屬下因為開罪了當時的吏部侍郎,被逐到隴右做知縣,一呆就是五年,那段日子簡直如煉獄一般,但因而也有了今日的麴延武。」
說到這,麴延武又大搖其頭道:「咱們大秦地官制說來也混蛋,一個縣令帶著十幾個人地草台班子,就要管著方圓近百里地面上的治安訴訟、春種秋收、徵稅收捐,等等等等、更離譜地是,從來沒人教過我,一個縣令到底該怎麼做。」說著頗為自得道:「結果呢?跌跌撞撞幾個月,屬下還不什麼都弄明白了。」
秦雷明白地點點頭。微笑道:「麴督地意思孤明白了,想讓他們成長,就得給他們機會,允許他們犯錯。」麴延武頷首笑道:「王爺聖明。」
……
俗語道:『二十三,過小年,祭灶掃神寫春聯兒。』這小年好似春節的門檻一般,只要到了這一天。人們便會清晰地聞到年味,若是仍在外地的。便會急躁起來,恨不得一步飛到家裡去,掃房子、蒸糰子、割下肉、擦錫器、漚邋遢、洗腳手、除夕好把春聯貼。
一大早,兵士們便紛紛打起背包,待會兒王爺講完話後,便會正式放假,直到正月十七才會重新集結。得到這二十多天的假期。所有人都樂開了花,甚至沒人去想,乘坐何種交通工具回去的問題。
待到集結哨吹響,兵士們從兵舍里魚貫而出,不一會兒,便在大校場上整齊的列隊。但今日軍紀有些問題,興奮難抑的兵士們,不是交頭接耳。就是東張西望。
秦頊和秦俅是兩個例外,他們倆一個心緒不佳,一個素來沉默寡言。雖然都愣愣地站在那裡,但心中所想卻完全不同,秦頊估算了一下自己的成績,感覺也就是八十七八分地樣子。別說最佳士兵,就連卓越士兵也沒得拿了,心情當然不好。
至於秦俅,他感覺自己應該可以合格通過,心中便開始努力回想京都的小吃,盤算著回去先吃什麼後吃什麼……
當他想到鐵獅子大街的『水晶燒麥』時,就聽到一聲鼓響,立刻習慣性的站直身子。
「王爺駕到!」值星官簡短有力的大喊道。
「嘩啦」一聲,一萬兵士們條件反射的立正站好,便見一身戎裝的王爺大步走上了高台。經過兩個多月地教育灌輸。兵士們完全忽略了。他們其實是被秦雷拐騙過來的事實,反而狂熱的信仰起這位大秦的希望來了。
秦雷今天穿的十分正式。多年的行伍生涯,讓他近乎偏執的無限喜愛形式美,擦得鋥亮的牛皮馬靴咣咣作響,身上地軍裝筆挺整潔,一絲褶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