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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裳那會說話地大眼睛看秦雷一眼,意思是『你答不答應啊?』秦雷搖搖頭。雲裳小嘴頓時撅了起來,卻被他一把拉住小手道:「同去。」雲裳頓時大喜,反握住秦雷的大手,帶著他飛奔起來。
幾個特戰隊員趕緊撒丫子在後面跟上。好在闔府警衛的注意力都被樂布衣吸引而去,倒也不虞被發現了。
再說樂布衣舍了命地往前跑,身後的追兵也越來越多,先是十幾個,後來便成了幾十個。直到最後的一二百。且不僅身後有人,前方、左側、右邊,也皆有護院圍追堵截,再配上這些人口中亂喊亂叫的『抓住他!』、『別讓他跑了』、『蟊賊哪裡逃!』場面倒也頗為壯觀。
只是這樂布衣實在滑不留手,眼看就要堵住他地時候,偏偏就從不易察覺的縫隙中躥出包圍圈。繼續往府外跑。不一會兒,便帶著一大群護院到了前院東頭的牆角之下,越過去便能逃出生天了。
但這三丈多高的院牆,又豈是可以一躍而過的?追兵們見那特能奔跑的蟊賊被逼到了牆角,心中不由大喜,放緩手腳圍攏上來,呼哧呼哧喘息之餘,還大聲的淫笑道:「看你還往哪跑?莫非你還能穿牆而過不成?」
樂布衣站定了身子,也呵呵笑道:「誰說我就不能穿呢?」說著從懷中掏出個竹筒,一拉引線。只聽『嗖』的一聲。一顆綠色的信號彈鑽天而去……
望著天上那墨綠地菊花,護衛們不由感嘆道:「好漂亮啊……」
「不是沒提醒你們。臥倒……」說完樂布衣便抱頭趴在了地上。
護衛們的目光立時又投到他的身上,不由有些呆了,他們追過不少蟊賊,有負隅頑抗的、有跪地求饒的、也有直接抹脖子的,卻還沒見過這樣地。
「他這是幹什麼呢?」有人不解問道。
「許是投降吧……」小頭頭們不確定答道。
「可他的姿勢好醜啊!像個豆蟲一樣。」
樂布衣趴在地上,聽了這些評論,臉臊得發紅,心中狂叫道:『沈冰啊沈冰,你若是出了岔子,我鬼谷子的一世英名,可就全砸在仇人家了。』
好在蒼天有眼,牆外突然爆發出一聲『轟隆』巨響,地面也跟著輕微的顫抖起來。伴隨著巨大的煙塵,無數碎磚亂石霎時迸濺四射,把站在前排的十幾個護院砸倒在地……
遍的哀號聲中,煙塵漸漸淡去,眾人這才看見,高大的院牆仿佛窗紙一般,被戳出個近一丈的大洞來。再看滿地的碎磚瓦礫,卻不見那蟊賊的身影。
氣急敗壞地護院們,不顧腦袋嗡嗡作響,腳下一個勁地拌蒜,順著大洞鑽了出來,但見一輛雙架馬車消失在三公街的盡頭,顯然是接應那蟊賊地同夥……
擦擦被震出來的鼻血,護衛統領狠狠啐一聲道:「什麼玩意這麼厲害?這傢伙果然會妖術。」
邊上幾個護衛也紛紛點頭道:「妖術,一定是妖術。」廢話,不這樣說,怎麼與相爺交代呢?
……
秦雷和雲裳躲在遠處看到樂布衣脫了險,便輕手輕腳退了回去。此時府中亂做一團,護衛們集中保護文府家眷和湖心密庫,其餘人都被樂布衣引到了前院,兩人一路撤退,沒費什麼功夫便從後門出了文府,在石敢的接應下與沈冰樂布衣碰頭,一道往玉帶河方向奔去。
馬車中。秦雷和雲裳見到了樂布衣,只見他滿面黑灰、衣衫襤褸。身上還有數不清地細小傷口……雖然樣子慘了點,不過精神還算健旺。
見雲裳的眼眶一下子通紅起來,樂布衣一咧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聲如洪鐘道:「別哭!我死不了!」前所未有的大嗓門,頓時把雲裳嚇呆了,癟著嘴望著他。小聲道:「死不了很光榮嗎?幹嘛那麼大聲?」
樂布衣大聲叫道:「死不了不光榮!但是很慶幸啊!」
秦雷笑道:「您怎麼如此亢奮?莫非傷到哪裡了?」他注意到,樂布衣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嘴唇。
樂布衣高叫道:「我很好,沒有傷到!王爺不用擔心。」頓一頓,有些無奈道:「就是耳朵暫時聽不見了。」
秦雷一臉不信道:「那你是如何知道我說話的內容?」
「我會讀唇術!」樂布衣大叫道。
「那你說話這麼大聲幹嘛?」雲裳委屈道:「還以為你在罵人呢。」
樂布衣一臉你真笨道:「但我看不見自己地嘴唇啊!」
秦雷這下確定,樂先生不僅暫時失聰,還有輕微的腦震盪,轉頭對雲裳道:「先別理他,讓他習慣習慣就好了。」雲裳咂咂嘴。也歪過頭去,不看樂布衣。這下可把樂向古急壞了,大叫道:「你們能不能看著我說話呀……」
秦雷和雲裳只好又轉過頭來,三個人面面相覷,卻不知該說什麼好,場面一時極為尷尬。
秦雷只好沒話找話。呵呵笑道:「今日能夠成功,全仗先生啊……」
樂布衣卻有些提不起精神,擺擺手,大聲道:「王爺,今日之事仿佛點了爆仗捻子,京里眼看要大變,您可得多加小心啊!」
秦雷被他震得兩耳嗡嗡直響,苦笑著點點頭。樂布衣看一眼雲裳,又大聲道:「抽時間去見見她外公吧……」說完便扭頭望向窗外,不再與二人交談。
望著樂布衣有些蕭索地側臉。雲裳湊在秦雷耳邊輕聲道:「他有些不對勁呢。看上去很失落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