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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知道這就算是政審結束了。笑笑沒有說話。
周王也知道,自己該進入正題了,喝口茶水,將杯子擱下道:「兄弟對治療中風有沒有心得?」
秦雷點點頭,語氣慎重道:「天佑兄可能有所不知,人的身體極是玄妙,不同地病症可能會引起相同地症狀。相同的病症也可能引起不痛地症狀,不能一概而論,所以要望聞問切之後,再對症下藥,方能說有沒有把握治癒。」
他深得詐唬人的精要所在,故意把話說得車軲轆一般,讓周王聽得雲山霧罩,心裡卻佩服不已。不做聲的尋思片刻。楚媯娚終於沉聲道:「我家有個病人已經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了,可是聽說兄弟你從不出診……」
秦雷正色道:「天佑兄也說了,我們一見如故,你可以算是我在神京城的第一個朋友。」說著一拍胸脯道:「既然朋友有事,兄弟我幫忙也是應該的,管那麼多規矩做甚?」
楚媯娚聞言歡喜道:「好!就憑這句話。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以後有什麼事,儘管說!」語畢,兩人約定了三天後派車來接秦雷,又親熱的聊了一會兒,直到王府的太監進來催促道:「殿下,您還要進宮侍疾呢。」楚媯娚這才依依不捨地起身,拉著秦雷的手道:「想不到我倆相處如此愉快,等到事畢,一定要多親近親近啊!」
秦雷笑著點頭,送周王殿下出門。等車隊走遠以後。才轉身回去。
樂布衣正在那等他,兩人相視一笑。幾乎異口同聲道:「看來這位殿下是病急亂投醫了。」
……
三天之後,周王殿下果然如約而至,親自接秦雷出發,見他只帶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僕,不由關切問道:「怎麼不多帶些人,也好有人伺候。」秦雷搖頭笑道:「在齊國時習慣了,人多反而不自在。」
周王也就是這麼一說,並沒有探討的意思,兩人上了馬車,便一路向北行去。
在裝飾豪華的馬車裡,只見秦雷表情真摯道:「還要謝謝天佑兄為雨田善後。」
周王知道他說的是城衛軍的事情,搖頭笑道:「昨天的事情是我三哥做地,你也知道……」說著面色悲哀道:「煮豆燃豆萁,相煎何太急?也許你不信,我所求不過自保,並不想去爭什麼。」
秦雷沒想到他會如此實誠,不由輕笑道:「我能理解你,因為我們大秦也一樣,」又嘆口氣道:「好比我那可憐的太子哥,一味的寬容忍讓,竟然落到了下落不明的地步,也不知道現在身在何處?」說著真誠道:「殿下切勿重蹈我太子哥的覆轍。」
所謂良言一句三冬暖,聽了秦雷這話,周王的淚珠子都快下來了,趕緊乾咳一聲,掩飾道:「因為我父皇正是吃了貴國太子進貢地人參後,才突然昏迷不醒的,所以我三哥便派七弟將其暫留,現在壓在白衣衛衙門,應該暫時沒有大礙。」
秦雷面色急切道:「我二哥罪名洗脫之前,雨田不敢妄言搭救,但天佑兄可否幫我見太子哥一面?」
周王十分抱歉道:「白衣衛是我七弟的衙門,隸屬於我三哥,這兩人與我勢成水火……實在是愛莫能助啊……」
「這樣啊……」秦雷無限失望地低下頭,雙眼通紅道:「當年我從齊國返京,所有人都欺負我,只有二哥護著我、幫著我,若是沒有他。我早就灰都不剩了,他對我是有大恩的呀……」說著伸手遮住臉,嘶聲道:「可我……可我眼看著他遭災,竟什麼也幹不了!」
楚媯娚顯然是個感情豐富地人,被秦雷一陣真情流露弄得鼻頭髮酸,輕輕拍著他的胳膊道:「兄弟你不要太過擔心,只要治好了我父皇的病。再證明你兄長的清白,陛下自然會為你主持公道。」
秦雷感激的看他一眼。點點頭不再作聲。
隊伍行到楚國龍安門外,秦雷注意到馬車沒有絲毫停頓,便徑直進了皇城。『看來皇城地禁衛部隊是在周王手中。』他心中默默道。
進了皇城之後,速度顯然慢了許多,又行了一刻鐘,便在一座恢弘地宮殿前停了下來。
秦雷與周王下車,見到這金碧輝煌地匾額上寫著『金龍殿』三個大字。楚媯娚輕聲解釋道:「這是我父皇地寢宮。」秦雷點點頭,跟著他剛要往裡走,卻見一個身材高大魁偉地男子,在前呼後擁之下,從寢宮中出來。
一看見那男子,周王的面色便變得很不好看,顯然那就是傳說中的齊王楚媯邑。只見那楚媯邑劍眉朗目,方面闊口。但生著一個鷹鉤鼻子,就有點破相了,總顯得有些陰沉險惡。
齊王盯著秦雷看了半天,突然伸手擋住他倆的去路道:「老五,這是何人?」
周王向他行個禮,淡淡道:「回五哥的話。這是秦國的隆威郡王殿下,醫術享譽海內,小弟特請來為父皇診治。」
「老五,你也太不懂事了吧!父皇萬乘之軀,豈能讓些江湖游醫隨便褻瀆呢?」這傢伙顯然是專程前來阻撓的,哪會讓秦雷進去,說著狼眉豎眼地對秦雷吼道:「小子,你在你們秦國如何行騙我不管,但在齊國不行!識相的快快迴轉。否則讓你去與你那二哥團聚。」
秦雷平靜道:「孤就是為了二哥前來。若是能因此與他見面,倒要謝謝殿下了。」
楚媯邑這才發現這小子頗有膽色。冷笑一聲道:「你那二哥犯的是死罪,這輩子休想活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