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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聲已經引起光頭們地注意,尤其是左首第三個光頭,更是一臉地驚訝與疑惑……
……
看秦霑失魂落魄的樣子,趙無咎讓趙虎給他端碗安神湯。喝下去過一會兒,秦霑便平靜了許多。
趙無咎這才微笑道:「這裡面有昭武帝嗎?」
秦霑緊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公爺問你話呢!」趙虎沉聲道。
「放肆!這是你說話地地方?」卻遭到了百勝公的低聲呵斥道:「還不滾出去!」趙虎只好乖乖退下。
帳中只剩下一老一少兩個混蛋。
老混蛋如魔鬼般蠱惑著小混蛋道:「爺爺很理解你的顧慮,但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多慮了!」
秦霑猛地抬頭,定定地望向趙無咎,只聽老混蛋繼續道:「除了我和趙虎之外,這世上沒有人知道是你指認了他,而我們倆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說著笑眯眯道:「再說昭武帝好歹也是一國之君,爺爺也不會傷害他的。若是你願意的話,爺爺可以安排你們住在一起,讓你照顧他,這樣天下人就只知道你秦霑是大孝子,而不會想到其它。」
秦霑的表情果然鬆動,所謂叛徒最後的底線,其實就是沒有底線,一個人能後退一步,便不會太在意後退十步。
沉默良久,便聽他的喉嚨中擠出五個字道:「左首第三個。」
第九卷 架海金梁 第五七八章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太行山上。
秦雷立在懸崖邊沿、山路盡頭,舉目眺望著前方。山間薄霧迷濛,看不清對面的情形,只能聽到碎石墜落深澗,發出一連串悠長的回音。
就在半個時辰前,還有一條蜿蜒的棧道,將壺關口與王莽峽連接在一起。然而隨著那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便只剩下這道望不見對岸的斷崖了。
……
「王爺,其實從山上走小道,還是可以過來的。」見秦雷久久不語,徐續小聲安慰道。
秦雷猛地一抬頭,沉聲道:「包括戰馬麼?」
「那不可能,」徐續搖頭道:「需要攀爬的地方太多,人過都很危險,馬就根本不能指望了。」
「那有什麼用。」秦雷緊了緊厚厚的大氅,淡淡道。
山風吹得徐續遍體冰涼,說話也帶著顫音道:「大不了當步軍用。」
「下了馬的大秦騎兵,根本沒法與齊軍抗衡。」秦雷搖頭道:「還是老實修橋吧!」
「對面的糧草夠用嗎?」對秦雷的決定徐續無法接受,便想委婉的否決掉。
「城堡里有齊軍囤積的過冬糧,再加上我們劫掠的糧草,省著點吃的話,兩三個月還是能湊合的。」摩挲著下巴,秦雷緩緩道:「你還不知道吧!除了五百萬兩白銀之外。我們的戰利品便全是糧食。」
「當年十萬民夫修這條棧道,也用了一年半地時間,」徐續把語調儘量放緩道:「而咱們滿打滿算才能支撐三個月,時間太少了。」
「不一定,」秦雷閉目沉思良久,方緩緩搖頭道:「上次是修築的石頭棧道,為的是一勞永逸。所以才不惜工本、不計時間。」說著看一眼征東元帥道:「但現在,我們只需要一條能讓大軍通過的道路。一切都可以從簡。」
見王爺一臉的篤定,徐續心頭燃起一絲希望道:「請王爺指點。」
「你看,雖然棧道沒有了,但峭壁上的鑿孔尚在。」秦雷指著近處的山壁道:「只要我們將其掏空、再插上木樑、鋪上木板,便可以讓人勉強通行。」
「這樣應該可以過人了,」徐續有些遲疑道:「但……恐怕還不能承擔車馬通過。」
秦雷點點頭,指著垂下懸崖地鎖鏈道:「回去後我畫個圖。你就可以下令臨近州府的鐵匠,都照此打造大小一致地鐵鏈,到時候將其環環相扣、首尾相接,與對面連起來,之後再鋪上木板就成。」
「末將拭目以待王爺的大作。」徐續是個很固執的人,僅憑著嘴皮子是說服不了的。
……
一回到壺關口,秦雷便描了張草圖出來,讓人把徐續叫來。徐續收到那圖紙一看。只見上面畫著根奇怪的鐵鏈,一端是個大鐵鉤、一端是個大圓環,其餘的地方便沒什麼特別了。
在圖紙下面有解釋的文字,除了鐵鏈地規格之外,還有一句:『數條首尾相接,如是五道便可。』反覆琢磨了半晌。固執的元帥大人終於點頭同意,安排幾個將軍去各地州府督辦此事。
「王爺,您看我們最快多久才能完工?」徐續終於有了一絲信心,肅聲問道。
「不是我們,」秦雷搖搖頭,指著徐續道:「而是元帥你。」
「那王爺您有何打算?」徐續不動聲色地問道:「回中都還是……」
「我要南下。」秦雷斬釘截鐵道:「去函谷關,去虎牢關!陛下生死未卜、我大秦的國本已經動搖。此時雄關不能再失,」說著長嘆一聲道:「否則國將不國啊!」
對秦雷的選擇,徐續頗為意外,良久才緩緩道:「王爺。我倆乃是初見。原先也並沒有什麼交情,但末將想說句冒昧之言。您可願意聽?」
「但講無妨。」揮手斥退在邊上伺候的石敢,秦雷沉聲道:「孤王洗耳恭聽。」
「王爺竟欲親自守御國門,此乃我大秦之福。」斟酌一下用詞,徐續輕聲道:「但微臣以為,如今這形勢下,您不應該出現在虎牢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