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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軍官兵步步逼近。幾乎與他們兩個面對面了。一個裨尉一拳上鉤,打在沈子嵐的肚子上,他蝦米一樣的彎下腰,剛要嘔吐出來。卻被人用破布頭塞住了嘴巴。便被按倒暴揍起來。痛得他蛐蟮一樣扭來扭去,卻招來更猛烈地毆打。
秦霑終於害怕了,他一直以為自己與別人判若雲泥。這些賤種不敢碰自己一下。但看那些人冷冰冰的眼神,顯然是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了。不由色厲內荏道:「不要再靠近了,否則孤……」話沒說完,便感覺腦後生風,被人一計手刀劈在了脖頸上,頓時昏厥過去。
太尉軍兵士盯著軟軟倒在地上的年青人,小聲嘀咕道:「他沒說自己是誰吧?」他們久在軍中,自然知道年紀輕輕能當上中級軍官的,身份自然非同小可。
「好像沒說。」兵士們撓撓頭,裝傻充愣道。
「那還愣著幹什麼?上啊!」這是戰場嘛!亂糟糟的誰也不認識誰。想事後報復都找不到人。
打了也白打,不打白不大!
十幾隻臭腳丫子一齊踏了上去。踹麻袋片子落在了六殿下的身上,那叫一個爽啊……
如果他們知道打的是天潢貴胄的,可能會更爽!
當然也不會打得這麼痛快……足足踹了半刻鐘啊……半刻鐘。
「扯呼……」見戰場上逐漸沒了動靜,兵士們呼嘯一聲,便離開了這片突前陣地,各自找尋隊伍去了。再看地上地幾位,破破爛爛已經基本上不成人形了。若不是有精緻盔甲護著,下半輩子基本上就生活不能自理。
……
「一群飯桶!」看著對面陣地被奪,自己精心設計的圈套破了個大口子,徐載武憤憤的罵一聲,便吩咐手下速速撤退。
「將軍,我們還可以守住這片陣地!」手下校尉不甘心道。
「狗屁,人家只要緊貼著對面離開,咱們就一點轍都沒有。」徐載武沒好氣道:「別關門打狗被狗打了,快走吧!」
這半營的神武軍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山頭上撤下,想要退回到集結點,與主力匯合再作打算……在這山谷縱橫的祁山山麓,大部隊無法施展,所以他們都是以千人為單位行動。
像這次地行動,便只動用了不到一萬人。其中一半人誘敵深入,其餘人埋伏在兩處谷口,伺機將敵人堵在山谷中。
其實這計劃在戰爭中沒什麼毛病,但徐載武沒有考慮到軍演的實際情況。想當然地生搬硬套,自然吃了虧……當然,徐將軍是不會承認這一點的,他始終堅信自己是絕代名將,絕對不會出錯的。
『要想個辦法,把責任推卸掉。』徐將軍冥思苦想起來,還沒下山便有了思路道:『我的計劃是完美的。只是對面的御林軍出了漏子嘛!對,就這麼著!』心情頓時輕鬆起來。連聲催促著隊伍趕緊回營,好向陛下上摺子打小報告。
其實他完全可以直接面奏陛下,因為半個時辰之後,他『陣亡』了。
事情是這樣的,當時他退出谷口陣地,帶著兩千人馬抄小路往營地趕去。結果在通過一段山道時,不慎中了太尉軍地反埋伏。潮水般地龍驤軍騎兵從山道兩頭湧進來。將這部分神武軍圍了個水泄不通。
龍驤軍是帶著兵器地,他們常年戰鬥在北方草原,對牧人套羊的絕活掌握地十分熟練,所以這次出征人人帶著套索。只見上百個套索同時飛起,落在神武軍的頭頂上,山道又擁擠,基本上一套一個準。
一欸那繩索套上,龍驤軍便猛地收手。將被套住的神武軍拽下馬來,拖到己方陣前,有專門摘牌牌的步軍伺候。那些沒被套住的,想打個衝鋒搶回同袍,卻被對方用長長地棍子阻擋,不能靠近。
事實證明。有備而來就是不一樣。徐載武和他的手下被欺負的毫無脾氣,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將自己一點點蠶食。半個時辰後,終於連徐將軍也被套住了,兩千人的隊伍徹底銷帳。
龍驤軍的兵士們見逮到個將軍,趕緊為其鬆綁,帶他去後方見自家王爺。
……
上下打量著這位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仁兄,秦靂不確定道:「徐將軍?」
「徐某慚愧……」事到如今,也容不得徐載武死不承認了……雖然按照規則他已經死了,而死人是可以拒絕回答任何人問題的。但他覺著自己這種大人物,還是有必要發表一下感言的。
「趕緊去收容點報導吧!」哪知秦靂毫無興趣。下一句就是打發他走人。
「殿下……您不像問我點什麼?」徐載武不甘心道。
「你都死了我怎麼問?」秦靂戲謔道。說完便轉過頭去,徹底無視這位『陣亡』的將軍。
「唉……」徐載武心中無限糾結。灰頭土臉的下去了。
待他一走,秦靂便吩咐道:「扒了那些『死人』的衣裳換上,我們替他們回營。」
「好嘞!」手下高聲應下,便下去執行去了。
「王爺,大部隊的後路怎麼辦?」一個破虜校尉輕聲道。
「孤只帶三千人去,其餘的都留在這兒。」秦靂胸有成竹道:「你們還占據地利,足以擋住那三支禁軍了。」
「那您帶三千人夠幹啥的呀?」校尉不解地問道。
「拔旗!」大皇子沉聲道:「孤總覺著對方有陰謀,遲則生變,還是儘早結束戰鬥的好。」
「要不您多帶點人去?」手下紛紛勸諫道:「畢竟對方還有萬把人呢。」又不是什麼生死考驗,也沒人阻止大殿下去當英雄。